一坐就是一整天。
再出来,依然是意气风发,而带着女人们为之尖叫的微笑的宁墨。
有什么人能在八年后提起来,依然可以让宁墨为之大醉的
杜若没问过,也不敢问宁墨这么痛苦却为什么不去挽回
宁墨从小就是个倔强的孩子,因为从小就聪慧,一路打路坦荡地至上云霄,所以自视也难免甚高,总觉得一切都尽在掌握,哪怕是感情,这世上除了死亡,还有什么是不能掌控的呢
杜若看见宁墨执着地认为他自己可以斩断过往,却跟陷入蜘蛛网的昆虫一样,越是挣挣扎就越是深陷,杜若心痛又无能为力。
在宁墨去美国出差的时候,杜若忍不住想跟着去,想看看她自己的儿子她是不是真的了解,是不是真的那样坚定
雾浓浓读书的校园十分漂亮,教学楼后的苍天树下绿荫如草。
杜若看着越来越漂亮的雾浓浓有些心惊,她看起来太开朗也太明亮,手里牵着一个男孩的手,两个人从教学楼里冲出来,将教科书往天上一扔,欢快地笑着滚到草地上,互相对视后,旁若无人热烈地激吻杜若心想,原来这么多年,放不下的始终只有一个人。
那个人带着墨镜站在对面的楼下,看到雾浓浓与那男孩起身离开,才肯转身离开。
后来宁墨回国了,杜若却没有,她总想再看看雾浓浓,说不出为什么,但就是想看看,研究研究,那么多年的执着是为了什么。
三天后,雾浓浓牵着手从教学椄里冲出来的就是另一个男人了。
杜若在美国呆了一个月,看到雾浓浓身边换了三个男人。不过,杜若从私家侦探手里得到的消息是,最近一年,有一个男人始终在雾浓浓的身边,雾浓浓喊他师兄,两个人的关系亦师亦友,十分聊得来。雾浓浓对他的笑容,是温柔而不带任何诱惑的杂质的。回国后,杜若以为宁墨能有所改善,既然对方能放下,他肯定也能。后来的确好了些,宁墨遇上了简苒,还破例带了简苒回宁家。杜若作为一个旁观者,心惊地看着宁墨痴迷于简苒的背影。
再看宁墨,他开始频繁地去美国出差
到后来杜若便在市重新看到了雾浓浓。
宁墨的改变是惊人的,主动戒烟了,人在家里也不再阴阳怪气了,笑容里添了笑声,有时候默默地发呆,但也不阴郁了。
最重要的是提起雾浓浓,宁墨再也没有红过眼睛,那里面有隐隐的兴奋。
杜若能做什么,旁观他二人的别扭,杜若唯一能做地就是拉拢雾浓浓,这就是爱屋及乌吧。雾浓浓的全部资料,杜若看过了她看到雾浓浓的痛,所以也天真的以为,一切都放晴了
不过最终,雾浓浓在婚礼上悔婚的时候,杜若惊讶也伤心。她还是看错了雾浓浓蛰藏的那带有毁灭性的感情倾向。
杜若更担心的是宁墨。这一次的悔婚,对他好像没有任何打击,只是汽车挡风玻璃上的一道裂缝而已,并不影响继续使用。杜若以为这样的解脱,对宁墨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杜若总觉得她这辈子一错再错,最错的就是干预宁墨的婚事。
第一次她的热心错了第二次她的热心又错了。
第三次,杜若告诉自己再也不要错了,但也许又错了宁墨的变化杜若说不上来,再不是为感情要生要死的年月了,但宁墨就真的成了一方宝墨了,明润馨香,却再也没有心肠。
笑容里剩下的是什么也不在乎,连命都不在乎了,什么都可以玩了,什么都可以赌了。
杜若很想知道,当初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两个人分开,乐此不疲地彼此折磨。
“是什么原因”
雾浓浓没有回答杜若,只是挺直了背,眼坚定地道“杜阿姨,我会让你知道原因的。”
有种人什么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没有目标。
有目标才有斗志。
雾浓浓匆匆离开后,直接打的去了乐毅的家。
夜来风凉,雾浓浓哆嗦着走进门的时候,乐毅揉了揉她的头发,“回来拉”
雾浓浓没回答,退后了半步,离开乐毅的手,凝望着他。
乐毅的一脸笑容瞬间就湮灭了。
雾浓浓笑了笑“师兄,对不起,不能和你作伴了。”
乐毅连苦笑都无法扯出来,终究他还是失败了。
在雾浓浓的眼里,他和乐毅只是伙伴关系,仿佛合伙开公司,想离开的时候抽身就可以走,拥有的不过是财产纠葛。
可是乐毅却知道,他费了多大的心思才网住这条美人鱼。
不敢示爱,不敢给压力,甚至不惜编撰一个虚有的女友来让自己名正言顺地留在她身边,可终究还是走不进那道心门。
雾浓浓其人,你一旦把爱给了她,她踩在脚下,转身就走了,如同她那走马观花的各色男友。
你只能什么都不给,至少什么都不说才能留在她身边。
可哪里知道,这也是作茧自缚,连挽留的藉口都没有。
雾浓浓是果断派,也是行动派,已经坐在电脑前拟协议了。
签字的时候,没有任何犹豫。
“师兄,谢谢你,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你还能过正常人的日子。”雾浓浓笑的没心没肺。她总是这样,对于她不爱的人,肆意伤害而不知。
可为什么要爱上这样自私自利的人乐毅自问,却无法回答,爱就是爱了,不需要理由。
“他明天就结婚了,你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