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连声催促责骂下,很快的,一干下人全离去,花厅内又只剩下他们二人。
不愧是当家主子,一声令下,果真马上烧出一桌的山珍海味。看着一盘盘的精致佳肴,上官秋澄清雅淡笑,让人瞧不出她到底是褒还是讽。
淡觑一眼,敖澔决定当作自己没听到,直接给她一句──
吃吧午膳时间都过了许久,她肯定饿坏了。
没凌虐自己的嗜好,上官秋澄也不客气,迳自享用起午膳,而敖澔则是一边品着香茗,一边观赏她优雅进食。
就在此时,一道充满元气的老嗓随着主人的身影从门外冲了进来──
哎呀这雨下得可真大。秋澄丫头,我老人家来找妳下棋了吓蓦地,敖老太爷冲进来的身子,以着不符合他年龄的灵活动作往后跳了好大一步,随即又往外冲了出去。
老人家这番诡异举动让敖澔和上官秋澄不禁疑惑地面面相觑,随即就听外头回廊下传来老人家的诧异叫声──
怪了外头明明就不是下红雨嘛难道是我老眼昏花不成
闻言,花厅内的两人心中皆明白老人家的话中之意,登时,上官秋澄忍俊不禁失笑,而敖澔则在轻笑声中黑了脸。
该死爷爷是故意给他难看的吗有人忍不住在心底诅咒。
没错,还在我没眼花。又飞快冲了进来,确定不可能出现在这儿的人真的存在,敖老太爷瞠眼瞪人,忍不住哇哇大叫起来。阿澔,你怎么会在这里两年来从不踏进这儿的人,怎会突然出现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您不是一直要我得来探视我的夫人吗这会儿我来了,您不高兴黑着脸,敖澔嘲讽道。
高兴高兴我哪有不高兴连声喊着高兴,虽然依然满肚子的疑惑,可听他这么说,敖老太爷还是笑得灿烂如花。呵呵呵,太好了,两个小辈之间总算是有点谱了。
用膝盖想也知老人家心底在想些什么,不过敖澔没多说什么,直到见上官秋澄放下碗筷,表示已饱足后,他才又开口──
继续我们的弈棋
嗯。点点头,上官秋澄并没反对。
乍闻两人的对谈,敖老太爷忽然惊觉地瞪着那下了一半的棋局,当下不禁急得大叫起来。慢着阿澔,你是来找秋澄丫头下棋的
点了点头,敖澔不解老人家为何突然脸色大变。
那你就得给我排队,等我和秋澄丫头下完才行哇哇大叫。
为什么刚刚我们都下了一半了,是您该等我们对弈完才对敖澔摇头,完全不赞同。先来后到这句话,您有没有听过
我不管就算是要讲先来后到,也该是我先才是昨天,我早就和秋澄丫头约好了。敖老太爷同样坚决不让步。
您强词夺理脸黑黑。
你才故意和我抢人呢气红脸。
是我先
胡说明明是我先
霎时,花厅内,某对爷孙俩为了谁该先和上官秋澄对弈而僵持不下,怒目相向地吵了起来。
而上官秋澄呢只见她完全置身事外,一脸沉静地啜饮着碧绿香茗
嗯好茶
第五章
那日,祖孙俩的争夺战可说是正式结束了上官秋澄在敖府清静悠然的日子,开启了她不得安宁的热闹生活。
虽然,她依然深居简出;虽然,她仍旧几乎足不出清秋院;虽然,她身边还是只有冬儿一个丫鬟在伺候,不过却多了李总管三天两头就来关心她生活饮食上的安好,也多了一对总是抢着与她对弈的爷孙。
事实上,她突然热闹起来的生活,全是拜那对爷孙所赐。
其实,老人家找她对弈是自她进敖府后就常有的事,最不同的,应该说是敖澔的转变吧
也不知为什么,自那天后,敖澔就几乎天天都会到清秋院报到,有时是找她对弈,有时则只是说说话,天南地北的闲聊。
不可否认的,他是一个很好的谈天对象,从琴棋书画、诗歌曲赋到天文地理、风异俗,他都颇有见识,两人总是能聊得相当尽兴。
认真说起来,除了师兄与过世的爹爹外,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言谈这般契合的人,若要说敖澔是她新交到的知音人,那也不为过。
呵从来没预期过,他们两人竟然会变成这样的关系呢
想到这里,在月色下散步的上官秋澄不禁微微笑了起来。
在想什么笑得这般开心一道清朗笑问突然响起。
师兄迅速回身,就见那许久未来探望她的俊逸男子,正含笑站在夜色下,上官秋澄不禁又惊又喜。你何时来的边说边急急朝他走去。
小心深怕她步伐太急,跛足承受不了,上官清风连忙迎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