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儿看着风情韵致的陶嬷嬷有些不解,但也不多问。
清兮拉着陶嬷嬷亲热地道“嬷嬷,这是我玉儿表姐,四月初就要甄选女官了,还请嬷嬷多为她说些宫里的事儿。”
陶嬷嬷点点头,低声地先从那妇人家每日清洗之事说起,只说若不清洗干净,容易腹疼,又说了些方子,有如何减轻初破瓜时妇人的痛楚的,也有让妇人下身颜色如新的等等,都是私下口口相传的秘方。
清兮虽已经嫁了人,也时常用这些方子,但听着也难免脸红,明玉儿就更是坐不住了,低低啐了口清兮,站起身就往外走。
唬得清兮连忙跟上去。
“玉儿表姐,你是不是生气了”清兮围着明玉儿直转悠,明玉儿则躲到了她内室里,左转右转就是不看清兮。
“好姐姐,我也知我是僭越了。可我想着你这一进了宫,又是这般好颜色,承恩只怕也是不可避免的,所以我”
“你真真是,嫁了人连这起子荒唐事也敢听敢说了。”明玉儿又气又急地点了点清兮的额头。
“好姐姐,求你体谅我这一片心。这宫里头女子万千,能出头的就那么几个,我还不是全为着姐姐么,我知姐姐没有那争宠好胜之心,可就是咱们这些人听着宫里的事,都知道那儿是人踩人的地方,何况姐姐又是为了姨父才入宫的。”
清兮这番话确实说中了明玉儿的心,她父亲送她入宫,当然不是只希望她是个女官而已,还指望着她能得势,然后重新提携家人。可她毕竟是黄花闺女,脸皮薄,怎好听那些。
“姐姐若是觉得有我在不好说,那日后就让陶嬷嬷单独给姐姐说,好不好”清兮见明玉儿有了些松动。
“你胡说什么呀,那起子事我一个姑娘家听了做什么,还不是陪着你听么”明玉儿拧了拧清兮的脸蛋,笑道“怪不得国公爷疼你,瞧你这小脸嫩得,拧一拧就是一把水。”
清兮连连求饶。
46、蔷薇蜜
明玉儿因又问了陶嬷嬷的来历,清兮细细说了,明玉儿点了点头,她也知道先朝贵妃宠冠后宫的事。
“这是姨母为你请的嬷嬷吗”明玉儿问。
清兮难得地吞吞吐吐了半日才道“是,是廷直哥哥。”
明玉儿抬抬眉。
清兮羞红了脸,不肯再往下说,“姐姐日后就知道了。”
两个人笑闹了一番,第二日清兮又请了陶嬷嬷,这一回明玉儿虽脸红,但也坐住了。陶嬷嬷明面上是一直教清兮的,又时常说些先贵妃同先皇的事儿,顺带指点了清兮穿衣的风情,暗含着指责,只因清兮挑衣服的眼光依然还局限在未嫁人之前的姑娘喜好。
再说外面穿的衣服自然讲究端庄典雅,可女人家的肚兜、抹胸哪一样不是可以大做文章的。又说先贵妃到了三十岁还保持着少女的风情,其中偏方甚多,就是陶嬷嬷都记不全。
一讲一听,半个多月的日子眨眼就过了。
到了三月初,春光明媚得仿佛芳心初动的少女眼里那柔情蜜意的光,带着些微羞涩的美。
一大早清兮就提了花篮子同明玉儿、琳琅、璀璨到园子里摘花,陶嬷嬷是要教她们新做胭脂,特说明了要清早刚承了露的花瓣,又要那含苞待放而未放的花蕾,说是这样淘出的胭脂更润,更贴。
清兮忙着摘最好最美的花,不自觉就同身边的人走散了,好在是自己家的园子,所以大家也并不担心。
清兮想着四并居不远处的蔷薇估计开了,所以往那个方向行去,正看见丰琉往外走,说起来两人都一个多月没见过了。
“清兮。”丰琉望见了清兮,折过路向她走去,“一大早你在这儿做什么”
清兮摇了摇手里的篮子,“我来摘些花儿淘胭脂。”
晨光里,清兮穿了袭上年新作的粉色春衫,薄薄的雪光缎柔和地贴在身上,将那嫩柳般的腰肢勾勒得仿佛美人觚一般妖娆。那领口开得略低,露出一抹月白的抹胸边儿,随着清兮的动作若隐若现,挠得人心痒痒。再看她腰上系着紫色丝绦,左右两边都垂着香囊并绦缀儿,将人的眼勾着往下,不由忆起那裙摆下修长结实的双腿。
不知怎么的,丰琉觉得清兮好似有些不同,以往少女的娇憨里多了似妇人的风情,袅娜婉转,别有韵致。
等清兮走近些,丰琉还能闻到她发丝间的香甜,她素来爱果香,所以闻着让人恨不能咬上一口,噙上满满一口甜汁,满颊生香。
“廷直哥哥要出门么”
丰琉点了点头,目光只随着清兮的唇瓣而动,他的喉头动了动,“早晨还有些凉,你怎么不披件披风”
“我嫌麻烦来着。”清兮看见一朵好花,心下喜欢,按捺不住上前一步伸手去摘,哪知薄裙勾在一处蔷薇花刺上,“哗啦”一声,将半幅裙子都撕了开去。
清兮惊呼一声,赶紧低头将撕破的裙子抓在手里,脸上又羞又窘。
“伤着腿没有”丰琉作势就要掀开清兮的裙子。
清兮窘得往后退入了蔷薇花架,这一处花架密密遮遮,原先里面还摆着一张小小石桌并两张石凳,后来硬是被花架给掩得看不清了。
“没伤着。”清兮推了推丰琉的手。
虽如此,丰琉还是掀开清兮的外裙,看里面的亵裤并未划破,这才作罢,担心过后,大手放在清兮的腿上,一股暧昧悠然而生。
也不知是怎么的,两人的唇瓣就合在了一处,丰琉将清兮的腰箍得紧紧的,身子压得清兮往后倒,斜倚在那石桌沿上。
半晌了,两人气息都有些不平,这才分了开来,丰琉抵着清兮的唇道“今儿晚你是不是该送这些日子的字帖来我看了”
曾几何时,严肃的练字却成了两人幽会的别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