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傻呢。”懒得跟这种人多说,十元钱那么大一根波板糖叫廉价,脑袋被门板夹了吧。
裴然洗净手颇有些生气的走进厨房安辰羽“切”了一声,越来越长本事了,整天给人脸色看,还是咱们家的小宝贝可爱。杰米手里拿着个彩色的“气球”娇憨的来到客厅,发现安辰羽,立刻凑上来抱着他的裤腿,嚷嚷,“爸爸,爸爸,杰米要放水水进球球里,放水水”
“好的,不过不许弄湿衣服”后面的字随着安辰羽咬到舌头戛然而止,杰米手里的“气球”是一只崭新的避孕套,嗡嗡嗡,他脑子里欧大作,脸色乌黑,一边将无辜的小杰米揽进怀里一边气冲冲走进厨房,质问裴然,“这个是什么”
一只避孕套毫无预警的砸在她手边,裴然略微惊讶,尴尬的望着安辰羽,“你你从哪弄来的”
“从我儿子的手里。你真够本事的啊,买这个干什么嗯,你说,趁我不在家你买这个干什么”
“你喊什么喊,什么你家,哪里是你家”发现就发现呗,明知这个尴尬还大声喊裴然急忙把那玩意灌上水送给一头雾水的杰米,摸摸他小脑袋,嘱咐他不要弄湿衣服,杰米开心的点点头,将两个大人抛到脑后。
安辰羽的脸色青白交错,她居然弄个避孕套还理直气壮,老虎不发威当他是病猫啊却听裴然徐徐说道
“这个是艾滋病协会在小区义务发放的,杰米拆开来非说是气球,跟他解释不清,干脆就给他当气球玩。杰米单纯无暇,跟你不一样,就算拿着那个也不会做坏事。
松了一口气也听出了裴然的冷嘲热讽,安辰羽哼了一声,心里还是不怎么舒服,他刚才都要紧张死了,她居然一脸无所谓,连跟他多说一句话都觉着麻烦,该死的什么女人把人家儿子放在一堆避孕套里
杰米拖出饼干铁罐子,里面放着一堆五颜六色的“气球”,纯洁的对着安辰羽笑,“爸爸,给你玩。”
安辰羽哑然,余光瞥见裴然忙碌的身影,眼底有邪魅的光流过,宠溺的摸摸杰米的小脑袋道,“这个气球爸爸一个人玩不好玩,只有和妈咪一起才好玩。”
“为什么要和妈咪一起才好玩”
“因为这个是粉红色的。”
“粉红色的”杰米显然给绕晕了,又不忍让爸爸失望,忙好心安慰道,“那好吧,有时间我会让妈咪陪你玩。”
“谢谢。”
小孩子的嘴巴嫩,做饭最忌讳用太复杂的调料,这也是裴然很少给杰米吃外面饭菜的原因。
切好葱姜末,混着新鲜的鱼肉滚了几只白白嫩嫩的小丸子,一一摆放在鸡蛋面周围,中间是一只娃娃的笑脸,丸子当眼,番茄片是微笑的嘴巴,浇上熬成牛奶一样浓厚的鲫鱼汤,一盘清淡香鲜的娃娃面条就做好,这口味是杰米的新欢。每次都能吃到肚皮圆滚滚,安辰羽也挺喜欢吃的,总是跑过来吃饭,赌约的事不期然攒进了裴然脑中,捞着丸子的素手微微迟疑
谁都有权利追求微笑,不是么她再也不要像个弃妇一样为男人心碎,七年了,方知墨,我为你哭了七年,你的爱曾经给了我最幸福的时光,也恰恰是这天崩地裂的爱让我痛苦的活了七年,你给的伤害,让我饱尝凌迟之痛,我再也找不到爱下去的力量,我怕自己倒下,如果那样杰米怎么办
再也说不出口祝你幸福,只愿彼此再也不要有交集。
安辰羽将杰米放在他的专属宝座,熟练的给他系上围兜,杰米早就会用小勺子吃饭了,筷子倒不十分熟练,裴然也不着急,每回吃饭都给他拿一双,玩着玩着自然就会了,只是一顿饭焉为避免不了要一片狼藉,有时候她还挺喜欢这一片狼藉的,安辰羽有洁癖,看到这样的餐桌大约早就嫌恶的开车跑回家。事与愿讳,每顿饭下来,就算杰米弄的再乱,甚至把米粒甩到他昂贵的衬衫上也没有成功的恶心走他。
想来这世上没有人会觉着自己的孩子脏,连安辰羽也不例外
在安辰羽心里,小然既是孩子又是小女人,余光悄悄打量她一点一点喂杰米吃面条的素手,湛蓝的血管纤细而泾渭分明,连侧颜也那般柔和而温暖,她是妈妈了,是他孩子的妈妈,每每想到此,心中总有如潮的暖流来回涤荡。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了她做的饭菜,哪怕是最普通的家常小吃,都能吃的津津有味,大部分是心理在作祟,咬一口面条,想象着她的双手揉着面,每一分每一毫都沾染了她如兰的馨香,恬静的眼
朦朦胧胧的愉悦冉冉升起,男子精锐的眸光早已化铁为柔,嘴角似笑非笑。
她洗碗的时候背后伸来两只手臂,周围瞬间填满了一个男人特有的香味,温热的气息,裴然眼瞳一窒,玉白的耳朵在他不怀好意的视线里变成了粉红色,“安辰羽,不要太过分。”
听出她声音里有恼意,安辰羽讪讪的缩回手,可惜胸膛却像聋了一样,一动也不动贴着她背后柔软如绵的曲线,沉闷的心跳让人心颤。
“大宝贝我好想抱你”吐着烫人的气息,他压低的声音犹如情人的呢喃。
即便无法抬头,也能猜出此刻的安辰羽,眼有多么放肆,直勾勾的盯着她。
秀眉微蹙,肘部用力捣了他腹部,让他感觉到疼,裴然趁机撇开身体,也不知是生气还是愤怒,面色绯红一片,正色道,“你说过不强迫我的”
委屈的摸着肚子,安辰羽气愤道,“谁强迫你,我刚才不是跟你打招呼了。”
“你的招呼等于没打。”人都被他抱住了再打招呼,这人真无耻
“反正今晚我会留下来。”
“难道你忘记赌约的事”安辰羽的眼睛危险的眯了眯。
“比起你,我的承诺更可信。”
“切,不要小看人。”他不假思索的回敬。
她不是个爱争吵的女子,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她就不后悔。
安辰羽也不是没有后怕,只是人生没有几个迹,如果不够狠不够果决,下一次,可能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面对这样的赌约,没有人的心真正做到了坦然若松。
将最后一料白色药片对水服下,何兴平那一巴掌实在太狠,医生开的药,一直到今天才吃的画上句号。
方知墨亲眼目睹了何兴平对她一次又一次的性骚扰,那份熟视无睹的镇定真真让人的心沉入了再也浮不上来的黑海。当她得知他维护何兴平的那瞬间,他的脸上没有波动。却看着她的眼睛说“自有打算”,其实他有什么打算都无所谓,无论为她好为她坏都会牵扯无数凌迟心脏的利刃,太痛了,她承受不起。
自古以来们高者最忌讳功高盖主的老臣,男人的世界人来都遵循着类似的残酷规则,耀眼的风光是留在人前的璀璨,而背后只有赤果果的利欲熏心。方知墨弹了弹烟灰,温和笑道,“其实我一直很欣赏你。”
何兴平心头一喜,父亲素来都骂他是废物,大学时他也曾人模狗样的跟人搞搞研发,结果无一成功,总是不成气候,如今身边的狐朋狗友一个个把家庭企业玩转的像模像样,只有他什么也拿不出手,可万万没想到自己这匹千里马终于遇到了伯乐,还是文海的金龟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