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凤阑夜和司马雾翦二人陪着两夫妇吃酒说话,真是说不尽的天伦之乐。苏衍到最后竟然喝醉了,沈夫人也有些醉意了,她也没有少喝,而凤阑夜和雾翦却不敢多喝,因为她们受过伤,还在吃药,酒精对于患者不好。
苏衍和沈夫人离开后,凤阑夜和司马雾翦面面相觑,最后都有些心情沉重。
“我们离开后,爹娘会不会很伤心”
雾翦轻声地说,抬首望着阑夜,阑夜点头。
“肯定会的,不过我一安顿下来,便让烨把爹爹调回京都去,这样我们不是又可以团圆了吗”
雾翦听到这个建议,立刻高兴地点头“嗯,这样好。行,就这么办。为了不让他们二人伤心,明儿个五更天我们便离开吧,到时候城门一开便出城,前往安绛城去。”
凤阑夜点头同意了,可是想到雾翦脸上的伤,凤阑夜便蹙起了眉“雾翦,为什么不让百里颢给你修复脸上的伤”
“等以后再说吧,现在我不想回安王府,也许我和南宫昀终究是有缘无份吧。”
她没有说出口的是,虽然她贵为安王妃,可是王府内有好几个女人,有时候想着那些女人呆在王府内,心里便如刀煎一般难受。可是她身为正妃,却不能说出是非来,即便南宫昀不宠幸那些女人又有什么用可是那些女人是存在着的,她们会怨她,恨她,如若有一日南宫昀不宠幸她了,她只怕便会成为众矢之的了,所以不如安心只做司马雾翦,从此一个人,岂不快哉
“雾翦。”
凤阑夜和司马雾翦情同姐妹,对于雾翦的心情自然是知道的,就是换成自己,若是齐王府有别的女人存在,只怕她也是一去不回头的。即便那些女人只是摆设,可也堵在心口上,所以她并不劝她。
“好,只要你快乐就好,只是别难过好吗”
她最怕的就是她不开心,只要她开心就好。
“知道了,我说过来世愿和阑儿为姐妹,现在我们是姐妹了,我心足矣,再不想别的了。”
雾翦站起身拉着凤阑夜的手回去,门外两个小丫头赶紧跟上她们,大小姐和二小姐的感情真好啊。
两人回房休息,一夜无话。第二日五更的时候,二个人悄悄地离开了苏府,拉了两匹马出城去。赶到城门口的时候,正好开城门,一路催马扬鞭地离开谯城,前往千里之外的安绛城。
凤阑夜归心似箭,恨不得一步赶到京城去,见到南宫烨。一路上多少人望着她们两人,惊鸿一瞥,赞叹不已,雾翦则是秘莫测。
两个女子引来多少道的视线,周身罩着秘的色彩,让人遐想不已。
凤阑夜一身冷漠,对于这些猜测的眼视而不见,和雾翦撒足了马蹄狂奔,一天已行了一小半的路程了。
这一晚夜宿在一家小镇客栈里,因为怕引起不必要的骚动,两个人进房间后就没出来,一应吃住都在楼上。楼下大厅是吃饭的,嘈杂声很大,这种小地方,一股江湖风尘味,人们说话的嗓门儿很大,她们关起门来都听得见。
凤阑夜和雾翦在楼上吃饭,隐隐听到有人探到安绛城的事,不由得竖起耳朵听了两句,最后竟然听到有人提到齐王南宫烨,一听到有关于南宫烨的情况,凤阑夜整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了。
一道不大不小的声音传上来。
“知道吗齐王妃去世了,齐王悲痛欲绝,昏迷了多少天,连后一个月没有出府一步,皇上见齐王伤心,现在把平原侯的长女赐进齐王府了。”
那人话音一落,凤阑夜手中的筷子便滑落到地上去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雾翦也听到了下面的话,赶紧开口“你别听乡野村夫乱说,齐王怎么可能留别人呢。”
她话音刚落,那阑夜的身影一闪便奔了出去,雾翦赶紧跟了上去,只见她从二楼的栏杆扶手上直接一跃而出,如一只展翅灵动的大鸟腾空而落。
客栈的大厅内,吃饭的客人目瞪口呆,望着那从天而降的女子,真好似九天仙女一般,身上的罗裙飘飘悠悠,直落下来,周身却充满着杀气,准确无比地落到先前说话的一桌人面前,陡地提起一人的衣襟,杀气骤增,沉声而问“说,皇上真的把平原侯的女儿赐进齐王府了吗”
那人连连地点头,被凤阑夜的杀气吓住了,虽然这小丫头很美,像天仙似的,可是看她周身的杀气,还有刚才轻易露出来的一手,便知道她是一个高手,只怕稍有不慎自己便会丢掉脑袋。
而二楼的雾翦也紧随其后跃了下来,她的武功虽然不是十分的厉害,但小小的二层楼还难不倒她。她一跃下来,便瞪着那些人,沉声道“别胡乱地嚼舌根子。”
那桌人不知道惹到了谁,先是一个凶恶煞的小丫头,现在又冒出来一个蒙着脸的女人,两个人全部虎视眈眈地瞪着他们,他们说错了什么一桌的人连连地点头。
“我们刚从京城里来,哪里是乱说了,皇上确实把平原侯的女儿赐进齐王府了,听说齐王不让那女子为正妃,只为一名小妾,还从侧门抬了进去。”
这人话音一落,旁边的人便唏嘘起来,有人摇头有人议论。
“堂堂平原侯的长女沦为齐王的小妾,这不太可能吧”
“也不是不可能,皇帝若真的下了旨意,那又能怎么样”
大厅内一人一句,凤阑夜脸色阴沉难看,一松手放开那人的衣襟,转身便往楼上走。等到她们两个人消失了,那一桌被吓到的客人早爬起来走了,嘴里喃喃有词,看来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怎么就碰到这么两个女人呢。快走,快走。
凤阑夜和雾翦回了二楼的房间,两个人先没说什么话,雾翦见阑夜不开心,忙柔声安慰她“等我们赶到齐王府的时候,南宫烨一定会把那女人扔出去的。”
凤阑夜摇了摇头,坐到床榻上,一脸的如有所思“我不会回去了。”
雾翦一听到她的话,以为她是生气了,心急起来“阑儿,你别怪齐王,他不知道你还活着,若知道怎么会让那个女人进府呢”
凤阑夜点头“我知道,我不怪他,可是我恨那个皇帝。他毁掉了多少人,设了多少人为棋子,设了多少场的局一直以睿智高高在上的人自居,谋算着身边所有的人,就是五皇子瑞王,也只不过是他局中的一个棋子。而他仗着一个爱的名义,实质上所行的事都是他高高在上的皇权,我想打垮他,还有毁掉他的黄金甲。”
凤阑夜一刹那周身泛起冰冷的杀气,如催命夺魂一般冷薄,唇角勾出嗜血的笑“我知道烨,他不是那么轻易接纳别人的人呢,他让平原侯的女儿进府,只是为了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