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了张嘴,始终说不出什么。唉,是我自己对他说的,他又目睹过我的突然消失。早知道会回来,就不该在他幼小的心灵里播种这么个烂理由。现在,这个幼小的心灵被我歪曲了十年,还能扳得回来么
“艾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我一呆,脑子快速转动“昨天。”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已经在这里呆了快三个月了。那样的话,他就会知道我一直跟罗什在一起。罗什,我要用我自己的方式爱他保护他
然后他问我住哪儿,我跟他说了客栈的名字。他看看还在往嘴里塞米饭的我,不耐烦地问“你还要吃多久啊”的eb
我愣“你有事吗这么急”
“当然有事。”他一本正经地回我,“要去帮你搬行李啊。”
“去哪儿”的86
“当然是国师府。”
弗沙提婆跟着我去客栈退房,我收拾东西时,结果被他看到了我的小内内,他竟然拿着我的
一脸好地问这是什么,害我闹了个大红脸。然后他不由分说扛上我潇洒地扔出一串钱给掌柜,大手一挥“不用找啦”。唉,这败家子
快到国师府时我惴惴地拉住弗沙提婆“哎,你要怎么跟别人说我啊我的模样可是十年未变啊。”
他停下脚步,眼珠转了几圈“嗯,那就说你是艾晴的侄女,叫小艾晴好了。”我晕不愧是兄弟俩,思维方式还真像。
“不过,我不会瞒父亲的。”他脸上显出认真的情,“我从来不瞒父亲任何事。”
鸠摩罗炎,那个学者般儒雅的人。他的话,应该能接受我这样怪异的出现吧。
我撑眼盯着面前的一切。还是我原来的房间,摆设一点都没变,床头墙面上甚至还有当年让弗沙提婆默写的字帖。他当时一定要贴在那里,我拗不过,只能让他默完一张就贴一张。字迹歪歪扭扭的,以前看着就叹气,现在,居然无比亲切。
“房间可是每天打扫的,就等你回来。”有丝气息落进我耳朵,痒痒的,心里流过一阵温暖。
“来,再带你看样东西。”还没容我感动够,就被他拉着走。唉,还是跟小时一样性急。
我被拉进他的房间。这里倒是变化挺大的,墙上挂着好几把剑,看剑鞘的制作工艺就知道是好剑。一个小小的书柜,匆匆扫一眼,几乎都是吐火罗文和梵文。梵文我看不懂,估计是佛经一类。吐火罗书籍,都是兵法和战争类。少数几本汉文书,是孙子兵法,韩非子、战国策之类的。
我正在打量他的房间,看他小心奕奕从柜子里拿出一副画框似的东西,小心揭开裹在上面的棉布,露出里面的一副画。我张大嘴,是多拉梦,我送给他的新年礼物他居然把它当成一副稀世名作一样裱起来
我抬起眼看他,叫一声“弗沙提婆”
“你先别急着哭鼻子,还有呢。”他从枕头底下翻出一本书塞进我怀里,是本诗经,书的叶边卷得厉害,都快被翻烂了。“你随便翻哪一页,然后考我。”
我没翻书,想了想“国风邶风里的击鼓会么”
他咧嘴一笑,双手背在身后,踱起方步,晃起脑袋,抑扬顿挫地念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这是诗经里我最喜欢的一首。我跟弗沙提婆都是讲吐火罗语的,不像罗什,讲的是汉语。乍听弗沙提婆背汉语诗,听他怪异的发音,我想笑,又觉得鼻子酸的好难受。
“记得么,你说过,只要我背出诗经你就会回来”我点头,真没想到我当初只是随口说说的,他却当了真。的f4
“第一年,我就背出了全部诗经,结果你没有回来。我就想,是我没学好,所以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