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叮”的轻微一响,她趁机回头,恰巧看到那支箭从肩膀探过,将一支刺来的匕首打偏了方向,她心头发冷,再也顾不得其他,卖力地迈着沉重的双腿全力往前跑。突然,她听到阿朵怒吼一声,只觉得背后刀锋破衣的感觉锐利逼人,让她心头发寒战粟,然后是后背传来一股推力,她整个人往前扑倒。
当阿难闭上眼睛准备迎接面部朝地的倒霉催的天使摔法时,突然腰间一紧,整个人都飞了起来,然后落到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紧紧地搂住,仿佛要将她揉进身体里一样
嗅到男人身上熟悉的味道,她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啊――”
突然,一声惊恐的惨叫声响起,阿难扭头看过去,就见坐下的马的前蹄腾空扬起,嘶叫一声,然后那两蹄重重地踩在前方已经受了箭伤的阿朵身上,血迸溅开来
她的脑袋被一只大手摁进他温暖的胸膛里,耳边除了呼呼的风声,还有各种刀剑金鸣的声音,而让她最深刻最清晰的是阿朵嘎然而止的惨叫声,还有那双瞪得快要爆烈的血色眼睛,对她充满了怨恨
“你们杀了本王最忠诚的属下,本王要你们付出代价。”
都罗魁怒吼一声,抓起一把躬箭。他是个草原狩猎的好手,一手射箭使得极纯熟。阿难听到破空的箭弦逼近,然后被什么打掉。从始至终,她都被人紧紧地搂在怀里。
“哈哈哈楚霸宁,你想要老子的命没这么简单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和那个女人不得好死”
都罗魁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一般,充满了怨毒,让她想起他如野兽般侵略的目光,还有在她肩膀上的那发狠的一咬。
“杀了他们”抱着她的男人的声音平静而冷酷,不为都罗魁的话所动。
女人果然不适合战争。
她的喉咙干涩,肚子一阵反胃想呕,而让她最痛苦难受的是,背部一阵火辣辣的疼,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流失。她知道,这是阿朵刚才的那一刀虽然没有直接扎进她身体,但也在她背上划了一刀,血已染湿了她后背的衣服。
“阿难,你做得很好,坚持一下”他将她拥紧,边阻挡都罗魁的进攻,在她耳边低声说着。
她侧身坐在他怀里,听到他的声音困难地抬首看他,只看到他秀气而坚毅的下巴。视线有些朦胧,想朝他笑笑,可是嘴巴只是嚅动了下,他平视前方的眼里的烈焰仍没有熄灭,她知道他平静的表相下,仍有一团怒焰滔天。她知道自己这次惨了,他比上次知道她来桐城时生病还要生气了,这下子,她不只会精面貌受到折磨,肉体也要受到折磨了。
可是她真的好痛,意识渐渐模糊起来
阿难模模糊糊地醒来的时候,听到了如翠的哭声。
“呜呜呜王爷,都是奴婢不好,奴婢没有保护好小姐”
“丫头,你哭小声一点,会吵到你家王妃的。”温良的声音响起。
声音果然小了,可是仍在抽泣着。
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趴着,鼻息间闻到一阵浓郁的药味,背部传来一阵火灼一般的疼,让她以为是在梦里,一只温暖的手很温柔地抚着她的脸,似乎是想抚平她紧皱的眉头。
“子修,事情可是处理好了”低沉的男中音问。
温良此时不像平时般摇着扇子,整个人显得很正经严肃“王爷,请放心,这事儿除了我们几个,没有人知道。城门关上时,百姓都以为是大胆的北越人潜进城里谋杀,王爷您带人去阻拦他们,并无人知晓王妃被劫之事。”
楚霸宁坐在床前,眼睛盯着床上面色惨白的少女,眼色深沉难辩,手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她苍白的脸蛋,指腹移到她干燥苍白的唇瓣上细细揉搓着。
“都罗魁呢”
“很抱歉,让他跑了。不过,依他的伤势,如果没有什么救援,恐怕很难平安抵达黑水城,我已经派人沿途追杀了。”温良回答着说,“不过咱们抓到了一个叫萨古的北越人,依他的说法,都罗魁一直潜伏在咱们大楚中收集信息。这次是为了确认赵将军病重这一消息是否属实,才会冒险潜进桐城。前阵子那个被抓的北越人就是为了助他脱身才会暴露自己是凶手,好让咱们放松警惕让困在城中的北越七王子逃跑。”
“继续用刑,让他将知道的东西都吐出来。”楚霸宁面色严肃,一双眼睛却是冷幽幽的。
温良面上应了一声,在心里为那个侍卫默默哀悼一声。谁让他们劫持谁不好,偏偏犯到了某人的心头肉,估计天涯海角,某位王爷都会抓出都罗魁以泄心头之恨了。
“还有,此事不得让任何人知道”楚霸宁森然地看了眼室内的两人,警告之意不言而喻。
如翠埋着头,乖顺地应了声。
温良被他那眼看得浑身发冷,心知他是要将此事瞒下去了,不然他也不会在将人带回来时,不叫太医,只是自己亲自给阿难上药。温良知晓知此事事关重大,就将之烂在肚子里吧,如王爷对外所说的,王妃偶感风寒卧病在床。
又讨论了会儿事情,在如蓝将药端过来时,温良和如翠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