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除各提到我名字一次,压根儿没把我放在眼里,彼此对视,自然融洽。
陈宁投给他自信的微笑,“既然我们都知道见面的目的,我想先问学长几个问题,不知道可不可以”
唐逸飞浅笑颔首,“请说。”
陈宁双手交迭放在桌上,一脸认真,“请问学长身高,体重,视力,有无做过重大手术,有无家庭遗传病史。有何喜好,有无
不良嗜好,饮食穿衣性生活有无偏好。是否独生子女,父母从事什么行业,什么职务,政治背景,对你又有什么期望。学长对未来
有何规划,毕业后是出国,考研还是工作。出国去哪个国家,学什么专业。考研是考本校还是外校。工作是留京,还是回老家,或
者其它城市。什么时候结婚生子,有没有处女情结,重不重男轻女,打算生几个小孩”
陈宁说得口若悬河,我听得一愣一愣的,见她越问越离谱,才想起来制止她,扑过去握住她的手,整个人都贴在桌子上了,哭
哈着脸哀求,
“陈宁,第一次见面,不用问得这么详细吧。”
她若无其事地摇摇头,立正严词地说,“如果两个人交往,这些问题迟早有一天要面对,或许就会变成继续相处的障碍,不如
现在一次问个清楚明白。”她偏过头看着唐逸飞,笑得天真可爱,“学长,你说是吧”
陈宁姐姐,你就是一才,走招,出其不意。
唐逸飞比起我,显然要淡定许多,风平浪静,不意外更不惊讶,从容地说道,“陈宁同学,你刚才问的问题有些涉及到我的个
人隐私,不方便当外人面回答。”
他说着眼风若有似无地扫过我,我冲他眨巴眨巴眼睛,满目茫然。又想了想他说的话,难以置信地指指自己的鼻子,他点头,
我又指了指,他还点头。
“唐逸飞,你说得外人,不会是我吧”
他笑着又点了点头。
我瞪大眼睛,又问“你的意思是让我这个外人先回避”
他不说话,笑得更开怀,又跟安抚宠物似的搔搔我的头,那眼分明是说,你终于有点识相了。然后站起来腾地,我赶紧消失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了媳妇忘了娘。我瞬间觉得自己老了十岁,垂头丧气地端起两杯圣代,有气无力地往楼下走。
回头看到谈笑风生的一双璧人,真是男才女貌,又女才男貌,再老十岁,人生无趣,千里孤独,无处话凄凉,唯有泪两行。
一个人坐在一楼,我无聊到把两杯圣代混在一起搅成奶昔,越搅越恶心,一口都吃不下去。时不时往楼上张望,他们到底在聊
什么,陈宁问的那些问题,我也好想知道答案。
他们单独相处聊了很久,久到我更加无聊地数起肯德基里有几对情侣,几位女单身,几位男单身,再看看哪个男的和哪个女的
比较配,开始为他们编制五彩的爱情人生。
我游太空有点入迷,猛地被人拍下肩膀,吓得惊跳起来,陈宁也被我吓得身子一挺,抚着胸口笑容灿烂,
“陶心馨,我现在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去办,先走啰,bye”
她等不及我道别,人已经脚步轻快地走出去,拦出租车。
这是什么结果成没成啊我莫名其妙地看陈宁坐车离开,又满腹疑问地看向唐逸飞。
他也笑得眼角弯弯,拉着我手坐下,仿佛知道我心中疑惑,说,“她不适合我,她也有更适合她的对象。”
此时此刻,我好像再不关心他们成没成,有另一个问题脱口而出,“那你呢有没有合适你的物件”
他带笑的眼睛牢牢抓紧我的视线,幽深眸子里的光彩如冬日暖阳般和煦温柔,他的声音也好像掬了阳光的风,直沁人心,
“我还在等。”
什么他说得太艺术了,艺术到下里巴人的我一点没听懂,到底什么意思啊
这世间,除了生死,哪一桩不是闹事
被强吻与强吻
我们应该破除封建迷信,可事前预兆这事儿,你信不信
左眼跳灾,右眼跳财。出门遇喜鹊,有喜事迎门;出门遇乌鸦,等坏事光临。今天考四级,也是我生日,你说是好预兆还是坏
的呢
我觉得应该是好兆头。听力,我基本听懂了,阅读理解遇到的生词也全不影响阅读做题。连作文我都没遇到个不会写的单词,
以至于我整个人高兴地颠三倒四,盛情邀请舍友出去庆祝,玩通宵。
她们纷纷表示不能理解,严厉拒绝,说,又不知道能不能过,有什么好庆祝的。
我竖起食指晃了又晃,推推鼻梁上莫须有的眼镜,循循善诱道,“你们想想,等成绩出来,如果没过,痛失放肆庆祝的机会。
如果过了,大不了再庆祝一次呗。”
她们深觉我言之有理,欢乐地出门,决定去买六级数据以示庆祝,再上个自习算喜上加喜。
在我心如刀割,站在宿舍门口久久语不成句的时候,苏涣淇的短信拯救了我,
“心馨,晚上七点,西门烧烤摊不见不散,庆祝考完四级”
西门外烧烤摊的价格不是最实惠,东西也不算顶好吃,但老板在小桌子中间架起炭火,既可以烤猪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