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中所占的位置,甚至可以说远远超越了一般的女人,以至于让他看到相似的眼都会想到她,倘若不是那段记忆于他来说深刻得足够牵动生命,他不可能会记得清楚。
兀自想着,胸口在那一刻弥漫出尖锐的疼,几乎痛得无法抑制,原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不在乎,毕竟谁都有那么一段过去,可终究还是无法控制住女人天性的嫉妒和敏感。
如今听到他讲起他的过去,缓慢过去的每一秒,她都会忍不住去揣测他和那个女人的故事,点点滴滴的过往,于她来说,都足够伤人。
原来嫉妒是这样的可怕,就连看到楚斯寒和苏恩萱在一起的时候,她都不曾尝试过这种滋味。
覆在他手背上的手倏地一紧,指甲无意识的抓进了他的肉里,可她却觉得没有什么东西,能缓解这一刻胸口趟过的疼。
微微低头,他看着被抓疼的手背,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浅笑。
他的小野猫,总算懂得嫉妒,懂得在乎了,于他来说,这是个好的开始。
转过头,他柔柔的看着她,深邃的眸光里溢满宠溺和怜惜,对上她脆弱的猫眼儿,他专注而认真的告诉她答案“那个女人,她有一个美丽的名字,她叫苏念卿。”
“”听到答案,抑或是说,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她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漏了几拍。
即便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去承受慕亦尘曾经深爱过一个女人的事实,可终究没有听到这个答案来得强烈,她几乎无法置信,甚至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实
片刻怔忪后,她眨着惊讶的猫眼儿对上他温柔的视线,轻颤着红唇,“你刚刚说什么”
他看着她,认真的重复一遍“我说,那个女人,她叫苏念卿,是你,不是别人。”
“是是我”不敢置信的答案,突破了她的承受范围,她摇了摇头,还是不信“不可能怎么可能是我你别哄我了”
五年前,他们根本就不认识,他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见过她呢
这让她猛地想起求婚的时候,他所说的那句话“如果你们问我,想念一个人,能持续多长时间,我可以告诉你们,是二十年”
二十年,怎么可能
她那个时候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
133念情必看
轻抚着她的脸,他没好气的看着她错愕的模样,淡淡一笑,“傻瓜,怎么不可能呢其实,说起来,我们第一次见面,比五年前更早吧,那个时候你才一岁多,我在姻缘桥上遇到你的时候,你还是小小的,特别可爱。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还把你给惹哭了”
轻笑了声,他转开头,看着脚下迷离璀璨的灯火,似是陷和了某段记忆里,柔和的侧脸弥漫着淡淡的光。
也正是因为那一眼,他喜欢上了这双美丽的猫眼睛,晶莹剔透。
那个时候什么也不懂,甚至记不得什么,可却对那双眼睛分外熟悉。
“关于这段记忆,我记得不是太清楚,是我爸告诉我的,那个时候,我们从周庄搬到了上海,从此两家断了联系,后来长大一点的时候,不经意间翻到家里的老照片,想起了你,我问了我爸,知道你是苏家的孩子后,便让人去找。你也知道,北京城并不大,要找到你并不难。而那个时候,你是全京城里有名的苏三小姐。”
这么说着的时候,他从口袋里拿出钱夹,把里头的那张两个人小时候的黄色的旧照片递给她,“你看,这是我们小时候的照片,看看像不像你”
伸手接了过来,她只是看了一眼,马上认了出来,惊讶的抬起头看着他,“这个照片我也有,在舅舅家的老相册里。以前我还问过他这个是谁家的孩子,他说不知道,是妈妈留下来的,没想到竟然是你”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他们小时候已经见过面了,辗转了二十几年还能绕回到原来的地方,她不得不佩服缘分这种妙的事情。
他点点头,收起钱夹,轻拍了拍她的脸,“还有几张在老宅子里,改天回去了拿给你看。”
顿了顿,他柔柔的看着她,嘴角噙着清雅浅笑,继续讲述他未完的故事“你十八岁的成人礼,我也在那场宴会上。光芒万丈的苏三小姐眼里,看到的都是陪她跳第一支舞的那个男人,除他之外,再看不到任何人。”
依稀记得那天,他瞒着所有人从部队里赶回来,带着精心准备的礼物,满心欢喜的参加宴会,看到的却是那上他嫉妒的一幕。
她的眼里,她的光芒,都只是为了那个男人而绽放,即便他再优秀再耀眼,都入不了她的眼。
也是因为这一次的外出,部队给他记了大过,慕政勋气得几乎对他动用家法,若不是爷爷护着,恐怕那根鞭子已经抽到了他身上。
那天以后,他几乎像是变了个人似地,一夜间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后来听说她追随楚斯寒去了市,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原来哭比笑更难。
那一天,他一个人负重跑了20公里,赶上雨季,整条道上泥泞不堪,他就这样在雨里跑了那么久,以为只要累了便没有力气去想念她,却不想,越是这般固执,越是忘不了。
休假回来后,他第一次以男人的身份和慕政勋谈话,也是二十一年来第一次那么认真,听完他的解释,慕政勋首次动用了自己的权利,不顾慕太后和老司令的反对,把他送到了天津的空军部队。
也是在那里,他遇到了林向凯和欧嘉芝,第一眼看到欧嘉芝的时候,他几乎在那双玲珑透彻的眸子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黑眸里璀璨而细碎的流光,勾动了他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念想。
年少轻狂,那是他在她之后,为另外一个女人动心,也仅仅只是因为那双眼睛,而后知道林向凯喜欢她,他便断了自己的心思。
即便知道,那个远在市为梦想奋斗的女孩不可能属于他,他却还是固执的相信着,固执的等待着,五年不近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