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干过这事儿呢”武庆刚挺惊讶,许思文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乖乖的那种,即使是出格的事儿,也就他俩而已,其余的没感觉有多么折腾。
“上大学临走的时候,爸妈才给我学费。大哥把他头两个月的工资都给了我当伙食费。族里因为出了个大学生,凑了一笔钱,给我防身用。”许思文想起那个时候还忍不住笑呢“别看爸妈不乐意,可到底没拧得过我。”
“俺也差不多,家里那个时候没钱,嫂子还是卖了她那辆自行车给俺凑的路费呢。”武庆刚试着拉了拉灯绳,结果灯没亮,灯绳倒是让他给拉断了。
“你别老是动手动脚的了,这都不够你祸害的”许思文扯着武庆刚不让他继续动东西“本来就不太结实了,你这么一动,全都被破坏掉了。”
哪怕再破烂,也是武家的老屋,武庆刚手下没轻没重的,许思文看不下去了。
“就是打个灯而已,绳子忒不结实了。”武庆刚甩了甩大爪子,那绳子用了许多年,烟熏火燎的,都发粘沾手了。
心里还挺庆幸,辛亏是自己拉了绳子,要是媳妇儿就媳妇儿那干净劲儿算了,不想了
屋里看完了,许思文还去看了看老屋的水井,那种最古老的摇把子的轱辘水井。
“还能打水吗”太古老了,许思文看着木头轱辘和把儿,还有绳子,木桶,双眼放光。
“能吧俺都多长时间不打了。”武庆刚看了看媳妇儿,试探着建议“要不,你试试”
“嗯呐”许思文就是这意思。
武庆刚没办法,只好麻利的帮他挂了木桶在绳子上,还得不断地叮嘱“别摇太快,当心看着把儿”
“知道知道”许思文兴致勃勃的摇了摇轱辘,慢慢的放下水桶,听到水声后,笑开了怀“真好玩儿还能打上来水呢”
一边说一边握着把儿摇轱辘往上拉水桶。
“呼咚”
结果乐极生悲,绳子是粗麻编成的,已经风化了许多,早已不结实了,吊个同样糟了的木桶还成,现在木桶里盛满了水,往上捞它就受不住了,直接断开了
120老坟
俩人将老屋祸祸完了,抬起腿儿拍拍屁股一溜儿烟的跑掉了,一边跑许思文还一边担忧“那木桶就在井里丢着好吗”
“没事儿等会儿俺找几个常干这事儿下去捞上来就妥,别再寻思了啊”
“这事儿还有常干的”
“咱家不是头一个这样的,前东头的都掉了好几家了。”
许思文“”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一切皆有可能啊
武庆刚带着许思文从老屋子里出来,就大包小包的拎着一起去了坟莹地。
这里的坟莹不多,可是也不少。
“以前就跟个乱葬岗子似的,挖个坑就能起个坟包儿,现在日子过得好了,就把这噶哒整成了墓地,坟包儿都修了一遍,竖起了坟碑,没人管的坟莹也大家伙儿凑钱修了修,就是不知道都叫啥,也就没立碑。”武庆刚一边回忆着当年,一边对比着现在,发现真的是变化好大。
许思文看着属于虎屯儿的墓地,觉得挺不错的啊
自从见了老屯儿的样子后,许思文觉得哪儿跟老屯儿一比,都能妥妥的胜出。
墓地就建在山下的一处向阳坡地带,四周稀稀拉拉的种着一些红松和青柏,坟莹修缮的不错,立的石碑也都差不多大小,上面都有名有姓。
“爹和娘的在哪儿”为了区别自己的爸爸妈妈,许思文采用了折衷的办法儿,按照东北这边的老习惯,叫武庆刚的爸爸妈妈为爹娘。
“把边儿的那个就是,旁边的那个是大哥大嫂准备的,后头空地是预留。”当年整墓地的时候,老武家也拿了钱,还是拿的大头,所以有一大块自留地的待遇。
“哦。”许思文停下了脚步,武庆刚不明所以的看他。
许思文从自己带来的东西里,拿出了一套很特别的东西。
武庆刚瞪大了眼睛媳妇儿什么时候整的这东西
许思文轻手轻脚的穿戴上,这是最最正规的按照古礼做成的孝服,除了白色的麻粗布作为主要衣料,孝服的外面还挂着一层黄色的披衣。
所谓的“披麻戴孝”就是这样的了。
许思文自己穿完了又扯出一套来,照着武庆刚劈头盖脸的就给整装上了身。
“整这么大侈啊”武庆刚不敢乱动,媳妇儿表情好严肃,他有点儿发怵。
“闭嘴”许思文给他的腰间和自己的腰间都扎好白布“这是你头一次领我来祭拜已逝的爹跟娘,不该披麻戴孝吗”
“哦。”武庆刚挠了挠头皮“其实俺都不太记得爹娘的样子了,小时候就是大嫂管着的,到现在做梦都梦不到。”
“记不清那也是爹娘。”许思文知道武庆刚对父母的记忆太过模糊,为此,武庆刚千方百计的解除了许思文跟家里的疙瘩,对许爸许妈也是当成亲生父母一样的孝顺。
可许思文却也想弥补武庆刚,这头憨厚老实的东北虎,父母哪怕不在世了,死后也要有所哀荣。
他知道自己说这些武庆刚肯定听不懂,他索性就不说了,干脆直接行动就好,他做的不是给世人看的,而是发自内心。
一切打理妥当了,许思文最后给自己,和武庆刚,在胳膊上挂了一指上长的红布条。
“这啥意思啊”一片白上面整个一点红,武庆刚的心啊,又开始突突上了。
“我们是新婚,告诉爹娘一声,让二老也高兴高兴。”许思文让武庆刚走前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