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急促的铜锣声骤然响起,划破了落阳宫宁静的夜空。
二公子南宫天斜眼中笑意一闪而逝,猛然站起身来,面上惊疑不定,喝道“怎么回事”
水莲茫然失措,呆滞地摇了摇头。
朱正成眉头一皱,正欲开口,远处已传来了惊呼、大叫的示警之声
“有人夜袭”
“云清宫又是六公子宁清前来偷袭”
“来人啊”
远处传来落阳宫侍卫纷乱的惊呼
旋即,脚步声,铜锣声,响成一片
刀剑声、呼喝声、惨叫声,渐渐接近
二公子南宫天斜急步冲至门外,抬眼观望。
水莲垂头,掩去面上的情,二公子,你便生怕来人不知你与公子就在此处么
“公子,今夜宫中侍卫皆出宫送葬。宫中人手不足,还请公子暂避一时”朱正成急声说道。
二公子南宫天斜回头看了看床边一面吓得发抖,一面哆嗦着双手,正将床上的南宫天幕奋力扶起的水莲。
二公子南宫天斜皱了皱眉,道“不行,我若是躲避,四弟怎么办”
朱正成急得满头大汗,道“公子,他们想杀的人是您,找不着您,自不会为难四公子”
“这”二公子南宫天斜眉头紧锁,似犹豫难决
喝叱之声、刀剑交错之音渐渐清淅,显然云清宫来人已接近了释院。
“二公子南宫天斜在这里”一声高吼,释院院墙上数名落阳宫守卫惨叫着栽下地来,四周墙上立时涌现出几十名云清宫侍卫来
“公子危险”朱正成暴吼一声,伸手一拉,将二公子南宫天斜一把拖进房来,抬脚踢上了房门。
只听“夺夺夺”几声,数十枚暗器被木门档在了门外
“快走”朱正成反身一掌推开了屋后的窗机,
“带上四弟”二公子南宫天斜转身便向床上的南宫天幕奔去。
“来不及了”朱正成一把拉过二公子南宫天斜,拦腰抱住,翻身跃出了窗去。
一声巨响,木门碎裂开来。
床上的南宫天幕睁开了眼睛
三名扑入房中的云清宫众眼前一花,还未看清房中摆设,已一头栽倒在地。
长鞭一闪,自窗外扑入的夜七,落下地来,抖了抖鞭上血水。
水莲看了看夜七,无奈地转过了身子,低声说道“公子,怎么办”
“看来大哥等不下去了,选了今夜想用云清宫来致我于死地天行回来了没有”南宫天幕悄悄地探出了手,握住了藏于枕旁的长剑
说话间,又有两人扑入房中,夜七长鞭一抖,凌空划了一道幅线,轻轻地缠上了两人的脖颈
“还没有”水莲咬了咬嘴唇,说道。
“水莲,一会你先潜回房去,天行若回,不惜一切代价,要让六公子宁清开口说话实在不行,就用那个吧” 南宫天幕看了看水莲,道。
水莲一怔,道“你是说,断魂谷的一日半”
南宫天幕点头。
“公子”夜七低呼一声,长鞭一挥,绻开了胸前的钢刀,一掌击在冲进来的人胸上,那人口吐鲜血,顿时倒飞了出去。
南宫天幕皱了皱眉,想是门外云清宫的人,越来越多,夜七已难抵挡。
“断魂谷,人断肠。一日半虽然不能令断肢重生,却能让只剩下一口气的人所有伤毒全愈,只是一日半后,药性逆袭,便会魂归九泉,仙难救”水莲有些不忍地低声说道。
“今夜六公子宁清若不能开口,这释院中人一个也活不了若能开口,又如何还能假装下去不若索性遂了大哥的愿,今夜不是他死,便是我亡”南宫天幕眼中厉色一闪,微不可查地动了动身子,闪过数枚暗器,道“大哥想来不会走远,必是隐身暗处。夜七带我出去,装作逃离,将他引了出来,先离开这释院”
夜七闻言一个纵身,跃了过来,反身背起了南宫天幕,一把抓住了还要说什么的水莲,自窗台掠了出去。扬手一扔,将水莲轻轻抛入了花草树丛之间。
六、七名云清宫侍卫拥入屋来,眼见夜七背着一人,正自窗外逃离,齐齐大吼一声,追了上去。
释院院墙,一蒙面黑衣女子俏然而立,眼见主屋中奔出一人,黑衣玄带,正是影卫的打扮,身背一人,不是南宫天幕,还能有谁
蒙面女子冷哼一声,道“我便不信二公子南宫天斜会眼睁睁地看着他亲弟弟被杀上,杀了四公子南宫天幕”
“是。”蒙面女子身旁十人,齐声应了,八人跃下院墙,向着南宫天幕与夜七围了上去。
南宫天幕偷眼一瞧,院中刀光剑影,血腥四溢,闻讯赶至的落阳宫侍卫,院中的卓消宫侍从,早已与云清宫属众杀得难分难解,无奈云清宫今夜显然是倾巢而出,人数众多,渐渐地,已占据了上风。
夜七眼观四路,耳听八方,一手护着背上的南宫天幕,一手持鞭,鞭影重重,蛇舞龙行,卷开了临身的暗器,身形连闪,让过了迎面而来的一刀一剑,蛇鞭一伸,绕上了面前一人的脖颈,顺势一紧,“咔嚓”一声脆响,那人头颈怪异地扭曲着,倒下地来
夜七乘机闪过两人,快步向院墙冲去。然,终是身背一人,虽然身形灵便,渐渐地,已被身后之人追上,数十人围作一圈,将夜七与南宫天幕堵在了院中
“一个影卫也拿不下来,这云清宫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二公子南宫天斜隐身暗室,怒骂一声。
“也不怪他们,云清宫的影卫,早在擒下六公子宁清之际,已被我们杀了。此时面对影卫,云清宫只有武殿出身的下属,自是有些难以解决”朱正成站在二公子南宫天斜身侧,看着院中的情形,说道“公子也不必担心,影卫武功虽好,内力却并不深厚。这下不是被堵上了么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公子只管安心看着便是。”
刀风霍霍,剑影重重,蛇鞭腾空起舞夜七腾挪闪移,左冲右突,使出了混身解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