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风道了谢,回转硎院,关了门,将床柜里备用之物裹成一团,塞入被中,做成人形,换了夜行衣,在窗旁静静瞧了半晌,确认无人,方才轻轻推开窗户,闪身而出。
南宫天幕左思右想,不觉有些气闷,站起身来,在房中走了几步。
柳如风去了九日,却无只言片语回报。此时又接到母亲安插之人的纸条。虽说南宫天幕相信,柳如风绝不会背叛自己,但纸条虽可烧毁,现实却在心头盘绕。
南宫天幕忍不住叹了口气。
“公子,有人夜袭卓消宫”夜七的声音突然传来。
什么南宫天幕一惊,快步走出房门,抬眼望去,却见主宫火光亮成一片,喊杀之声隐隐约约传来
南宫天幕眉头紧锁,主宫如此形势,显然来敌不弱
南宫天幕想了想,反身进房,换了衣物,取出面具,挑出一张看了看,成易已死,再扮作是他,显然已不合适,但此时不过是要隐藏身份,用它倒也无妨
南宫天幕跨出门来,停了一停,头也不抬,低声喝道“夜七随我去看看,是什么人,竟连我这疯子也不放过”
绝剑弄风 52
节夫人并不会武功,南宫天幕心急如焚,也顾不得一路上,主宫内零星的打斗,小心翼翼隐蔽着身形,穿廊过院,向节夫人居住的中心阁楼处赶去。
一路急行,不断有惊醒的侍卫赶来。与闯入的黑衣蒙面人斗在一处。
南宫天幕越走越惊,这些黑衣蒙面者,人数不少,一路走来,已见到不下二十余人被宫中侍卫截住。而主宫中心处,杀声震天,火把晃动,显然敌人已进主院
一脚跨入主院,南宫天幕心一松。主楼之上,节夫人满面寒霜,总管天行,正立于她身后左侧,水莲在右,三人静静立于楼上,眼望院中。
楼下院中,约三十七、八名左右黑衣蒙面人,被楼下卓消宫侍卫弓箭逼住,地上横七竖八,倒了数十具尸体,有卓消宫的侍卫,也有少数的黑衣蒙面人。
此时节夫人楼下虽然只剩最后一道防线,但总管天行仍在身旁。
南宫天幕放下心来,便也不愿暴露了踪迹,闪身隐入树上,静静观察
黑衣蒙面人解决完了身边的侍卫,齐齐抬头,看向楼下的弓箭手。
一名身材矮小的黑衣蒙面人,越众而出,望上主楼上的节夫人,脆声说道“节夫人,我等无意与您为难,只要您交出四公子南宫天幕,我等这便收手回转”
声音婉转,如珠落玉盘,这群黑衣蒙面人的首领,竟是个女子
节夫人心念电转,绝谷各宫,未曾有女子带队主事,但南宫天幕却曾说过,六公子宁清,原是女儿身
节夫人冷笑一声,扬声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云清宫的六公子宁清”
六公子宁清一怔,今夜她用本来声音说话,原是以为无人知晓她的身份,不想节夫人竟一口道破。
六公子宁清转念一想,明白过来,恨恨地道“节夫人果然不愧是谷主的第三夫人还请节夫人交出四公子南宫天幕”
节夫人原也只是猜测,此时见那黑衣蒙面女子承认了下来,心中不由一沉云清宫与落阳宫结盟,为何会来夜袭卓消宫是二公子南宫天斜的主意还是六公子宁清背信弃义
节夫人心中急转,口中不停,冷冷地道“六公子,你若换作是我,可肯交出自己的亲生儿子,任人宰杀”
不对二公子南宫天斜从头至尾,便未曾向卓消宫说过落阳宫与云清宫结盟之事
六公子宁清听得这话,心知节夫人已下定了决心,也不答话,狠狠一挥手臂,院中数十名黑衣蒙面人齐齐扑向楼下十二名手持弓箭的卓消宫侍卫
节夫人眼一沉,回头看向身旁的总管天行。
总管天行微微点头,身形一动,正欲纵身而下。
院门外突地冲进五十多人来,八名卓消宫侍卫带头,方一进院,便侧身让开,身后的四十多人,却并非是卓消宫侍卫,那四十多人一进院门,便齐齐散开,将六公子宁清等十多人,围在院中。
院门外,众人身后,缓缓转出一人落阳宫二公子南宫天斜
总管天行悄悄地收回了脚步,仍自立在节夫人身后。
树上的南宫天幕亦扣住了手中即将发出的毒镖。
六公子宁清挥手止住了下属,回头看向二公子南宫天斜,愤然地道“二公子的手,未免也伸得太长了吧”
南宫天斜微微一笑,说道“六公子宁清节夫人是天斜的三娘,南宫天幕是天斜的四弟,难道你便不知”
六公子宁清一时语塞,眼见此时势不可为,也不再搭话,挥了挥手。
众黑衣蒙面人纷纷自怀中摸出一个药瓶,猛的掷下地来,一连串碎响过后,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院中冒出了滚滚浓烟
南宫天斜面色一变,大声喝道“不好闭住呼吸,这是毒烟”
楼上的总管天行,眼见浓烟刺鼻,心知不对,一把抓住节夫人,急退入房中。
南宫天幕见势,急急闭住了呼吸。
浓烟中,看不清人影,只听得六公子宁清,清脆的声音,娇声笑道“节夫人,不要以为今夜有落阳宫来援,日后便可无事二公子南宫天斜,今夜坏我云清宫好事,宁清记下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总有一日,宁清双倍奉还”
浓烟渐渐散去,院中黑衣蒙面人早已全无踪迹,六公子宁清果然乘机逃走。
二公子南宫天斜叹息一声,上前两步,望着楼上重又出房的节夫人,恭敬一礼,说道“天斜见过三娘,天斜今夜接到消息,云清宫大批人手出宫,便知事情不对,天斜为防万一,急急带人赶来卓消宫,不想正好遇上好在来得及时,三娘无恙,不知四弟可好”
节夫人带着总管天行、水莲,得下楼来,眼扫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