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夫人走到柳如风面前,站住,冷冷地道“幕儿睡着了”
柳如风低头看了看呼吸平稳,纹丝不动的南宫天幕,心知公子装睡定然是不愿面对节夫人,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还是依着南宫天幕的意思,道“是。”
节夫人叹了口气,道“既然幕儿睡了,为何不将幕儿放到床上去在这地上也不怕他睡过之后身子酸痛么”
柳如风哑然,想了想,才回答道“属下只是怕惊醒了公子。”
节夫人蹲来,轻轻抚摸着南宫天幕的脸,眼眶一红,移开了眼,看向柳如风,突然一怔,美目中闪过一丝厌恶,冷冷地道“这几日,院中可有事”
柳如风低着头,没有发现节夫人的变化,恭声答道“回节夫人的话,这几日很平静。”
“哦”节夫人想了想,道“我听说,谷主给各宫安排了一名影卫”
柳如风警慎地答道“是,但那影卫性格怪异,来时说是谷主的吩咐,只是借调来保护公子的安全,连影牌也未出示,便自行隐身。属下也不知他在哪处。”
节夫人揉了揉眉头,道“未奉影牌连你也不知道他藏在何处”
“是。”柳如风应道。
节夫人看了看低着头的柳如风,又看了看闭着眼睡得安稳的南宫天幕,哼了一声,一甩香袖,转身离去。
柳如风望着节夫人渐渐消失的背影,心中极度不安,不知为什么,往日节夫人总会抱着公子说好一会话,今日却一言未出,似乎很是生气地走了
怀中的南宫天幕一动。柳如风低头,正看见南宫天幕眼复杂地看着节夫人消失的方向,缓缓地坐了起来。
“节夫人今日似乎有些怪”柳如风尽量斟酌着词语,低声道。
南宫天幕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理了理身上的衣衫。
柳如风忙取过木梳,替他将长发梳顺。
南宫天幕站了起来,坐回床边,淡淡地道“你办的事怎样了”
柳如风垂手站立在他面前,低声答道“属下将姬青送至云清宫外,方才回来,应该没人瞧见。”
南宫天幕点了点头,看着他。
柳如风会意,道“方才属下去问过王桑了,王桑说,他一直认为卓消宫是公子的,只是以前公子病了,为保公子安全,又因节夫人是公子母亲,方才听从节夫人吩咐,但也只是向节夫人回报公子的情况,并无其它。”
南宫天幕想了想,道“你看呢”
柳如风闻言看了看南宫天幕,才道“属下不敢多言。”
南宫天幕皱了皱眉头,说道“怎么你觉得他不可靠么”
柳如风一怔,急答道“不是,属下以为王桑应是实话。”
南宫天幕揉了揉额角,看了看柳如风,拉过他来,一把抱住,将脸埋进熟悉的胸膛之中,缓缓地道“不必如此小心,我总也是信你的。”
柳如风温顺地任他抱了,也不言语。
半响,南宫天幕松了手,笑道“昨夜你一夜未睡,去休息一会吧。”
柳如风躬身一礼,道“属下去做些饭菜,公子想来也饿了。”
南宫天幕看了看天色,失笑道“已快巳时了么,你”
话未说完,便听得窗外夜七急声道“公子,水莲带了四个女人,进了院落”
南宫天幕与柳如风齐齐一怔,互看一眼,四眼相对,尽是不解与疑惑。
水莲走到房门前,轻轻一挥手,身后四名姿态各异的美貌少女齐齐停了下来,安静好地左看看,右瞧瞧。
水莲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扬声唤道“公子,水莲奉夫人的命令,前来侍奉公子。”
四周稍然声,房门依然紧闭。
水莲等了片刻,再次大声地道“公子婢子水莲,奉夫人的命令,前来侍奉公子”
房门“乒”地一声,猛地打开,南宫天幕披头散发,衣衫半斜,赤着足自屋内蹦了出来。
“哇”南宫天幕瞪着眼,撅起嘴,一脸怪像,跳到五女面前,躬着身子,踌到水莲面前,怪叫一声。
“天哪”四声清脆的惊叫,四名少女花容失色,纷纷后退。
水莲顿时僵住了身体
南宫天幕哈哈一阵怪笑,眼见四名少女惊惧的情,转移了视线,不再理会吓住的水莲,向她们扑了过去。
“不要”四名少女吓得纷纷躲闪,惊叫连连。
“公、公子”柳如风急急自屋内出来,向南宫天幕奔去。
水莲惊骇地看着南宫天幕,心中犹豫,夫人猜测的是真的么就凭那柳如风脖子上的吻痕公子真的智清醒
想到这里,水莲不由看向柳如风的颈侧,果然,夏季的低领单衣,遮不住那修长的颈项上片片红迹,一看便知是被人啃咬上去的
水莲不由回想起了,方才阁楼里的谈话。
“水莲,挑选四个漂亮的女孩子,你带上去幕儿房里,服侍幕儿”一进房门,节夫人再也压抑不住情绪,言语中充满了愤怒。
“夫人”水莲莫名其妙地看着节夫人,完全不解节夫人的怒气从何而来。
“幕儿十之八、九是恢复了智,不过是疑心于我”节夫人喘着粗气,一惯的端庄娴淑消失无影,有些气急败坏地道。
“夫人”水莲大吃一惊,震惊地看着节夫人。
节夫人喘息一会,慢慢地平静了一些,转来身来,看着水莲,道“今没发现柳如风脖子上的吻痕”
“啊”水莲惊呆了。
“那么深的印迹,还有牙印那绝不是女人弄得出来的哼哼哼柳如风是什么人死殿出来的人,若不是他自己愿意,谁能在他脖子上留下那样的痕迹”节夫人脸色再不复美艳娇媚,狰狞地咬地牙,森然地道“水莲,王桑的话,你也听到了这些时日,院子里,就只得柳如风与幕儿柳如风不是那些侍殿里出来的男人。能强逼得了他的,只有智清醒、正常的南宫天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