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寝楼烛光下,谌墨揉着腕,嘟着唇,瞪着那个又在上面留了瘀青的男人,腰上的旧痕未退,腕上又添新迹,是谁在见这男人第一眼时,还觉得他优雅如谪仙来着真真个肤浅得可以
原是满臆焚乱的傅洌见她这副模样,不怒反笑了,“很痛”
哼谌墨别开脸。
傅洌噙笑,徐徐行近,细柔地托起她的腕,上面一圈青痕赫然入目时,也不禁对自己懊恼起来。适才方寸大乱,拉她进院时,力道又失了控制,不过,她肌肤太过娇嫩也是罪过罢这水般的人儿呢拇指抚上,细摩柔捏,不多时,竟似淡了下去。“你可知,若他不是还存顾忌,当即就可以将你收进宗亲天牢”
谁她扬眸,接到他又升忧焚的细眸,旋即明白,“太子”
“太子这个头衔,不是白白叫的,他拥有的权力远大于亲王,想要亲王妃下狱,只待事后补禀父王即可。”
“所以,你如此急着寻我”谌墨大眼睛内,生了明媚暖意。她是凡人,太子的恩将怨报,如何不气但回到这里,得知有个男人为她奔走焦急,感动由然而生,笑自唇边延展,“王爷,谢谢你。”
傅洌心旌一摇。她无笑时清如秋月,开颜时艳如春花,但他不知,她由衷之笑竟如此令他目炫迷,气息微促,俯下首去,“在别人面前,莫要这样笑”老调重弹时,吻已撷上在那朵笑靥,“阿墨”
没有往常的推拒,谌墨妙目半阖,承了这个吻。但她难得的默许,却使男人得寸进尺,薄薄香唇采尝个尽致,秀致粉颈又遭细啮浅啄。揽在纤纤柳腰上的指掌,亦不甘寂寞,巡移上在这副梦想已久的纤软娇躯
冬季冷风,不解风情,无视室内温度渐融的春意,透过丫环们粗心未阖紧的牖户缝隙,搔上了一个柔润凝脂的肩头谌墨水眸遽开“不,不行”她怎会怎会在受了那等丝微的委屈之后,竟塌去一角心防
意乱情迷的男人怎可能轻易接受拒绝因佳人的抗拒,喉间不满咕哝着,双臂不松反紧,将整副娇躯勒入怀内,唇在逡巡过的如水肌肤上,留下印记。
促烈的喘息近在耳侧,精热的骨骼贴熨周身,这、这个傅洌同样亦是谌墨陌生的。以往,几次的深吻胶着,因她的不允,他最后都未勉强,但这一回,他竟是不欲放开了手儿虽自由,却推拒不成,几近无助地勾住了他的一角袍袖,如握一根浮湖稻草般,紧紧扯住又徒劳松开而后,一方轻薄丝绢溜出男人袖筒,恰滑落进了她素白指间
嗯下意识中,迷朦水眸望了去,在唇间因男人的火热举止溢出一丝呻吟时,丝绢上端正小楷内的两个字睇进眼内谌茹
“这是什么”她突来的尖厉一叱,任是如何滔天的欲涛,也不得不暂时告断。傅洌氤氲在凤瞳内的春情,在扫向她高举的物事之后,迅即由阴霾替而代之。
“我欠你的那个承诺。”缓缓松了佳人,将褪出香肩的襦袄理回的原处,尽管体内热潮未退,心头千般不甘,但他深知,今夜已不宜了。
谌墨将素绢展开,铺平桌上,逐字逐句细细研读,半盏茶后,她问“只有这些么”
傅洌心弦微震,面上淡哂道“这些不够么本来你若不发现,我不会将它给你。”
“为什么”谌墨垂了细密长睫,状似仍在浏览绢上小楷。
“我怕你会安捺不住,背着我找上他们,若我来不及护你,后果将”
“孝亲王也会怕的么”
“嗯”傅洌听出些异样,“阿墨”
“能让王爷怕的事不多,这其中该以怕谌墨找上王上的心上人为头属,是不是”谌墨倏然扬眸,两道冷芒迸射。
“阿墨”她的冷,彻了他骨,掀足张臂,想重揽她入怀。
但谌墨避开了他的拥抱,衣擦指尖遽闪而过,寒声道“这副绢还真是煞费了王爷苦心,可以将心上人摘除得如此干净,不易罢”她方才,竟要为这个男人沉溺了抚额,自嘲而笑。
傅洌胸口抽紧,肋骨隐隐生疼“你”何时知的他早知妻子不会乖乖等他查了真相出来,未料到的是,她竟然比五皇子的手段还要快。“阿墨,我已问过她,她只是无心之过。”
无心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无心时,可以无情至斯么“孝亲王,你真让人你见识大开,爱上你这样的男人,是姐姐这一生最大的不幸”
如此犀利的指叱,令傅洌冷静又失“没有爱上你姐姐,不是本王的错若情感能由人控制,本王也不会爱上你”
第七章又见争执
爱上好一个动人的告白但此时听来,却仅是笑话般的讽刺。
“王爷,姐姐的死因,我已察悉了。不怕王爷知道,为我打开这个死结的,正是阁下百般维护的江南第一美人。”
傅洌面色一紧“说清楚。”
说清楚如何个说清楚
说她为了逼供,不惜扮了姐姐鬼魂
说天遣会大小姐为讨好谌霁知无不言,将一切前因后果悉数告知
皇族中人与天遣会勾结密谋,且牵涉番邦,其事虽足以震撼世人,但不足以撼她,直至小弟笔下写出有皇族女眷登山进香告毕,游赏寺后竹林,巧不巧,林内深处恰有叛逆大戏上演,且演得还是一位极熟识的凤子龙孙与逆党接洽全程。待凤子龙孙去后,女眷抽身潜走之际,惊动了近处留守未离的逆党察觉,当下自然是仓惶奔逃。因庙门前有侍卫待命,逆众不敢紧追,只以女眷急惶中遗失下的腰牌知会了合作者“速作处理”。隔不多日,郁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