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母亲的表扬,王轩傲慢地把纱帽压了压,淡淡反问“母亲何出此言轩儿怎么听不明白”
这小子,还真是做戏上瘾了陈容白了他一眼,忍不住满意的笑逐颜开。
围拥的众人中,只有那太监,正紧紧地瞅着四周,认真地打量着众人的表情。他白胖的脸上有点阴郁。
回过头,朝着花枝招展,正一边悄悄的,满意地打量着王弘,一边彼此取笑嬉闹的美人们看了一眼,太监心下惊道那件事,怕是没有这么容易
车队这时快驶入乌衣巷了。
乌衣巷,乌衣巷,王氏子弟谢家儿,皎皎碧玉风栖梧,隔他十里犹有香。
这乌衣巷,从中出过无数惊才绝艳的子弟,无数风流超绝的名士,向往过它。
这地方陈容没有来过。
便是嫁给了王七,便是她也曾名动天下过,她都没有资格,也不曾被邀请进入此地。
直到此刻。
望着掩映下深深树木下的石板路,望着掩藏在围墙后的千年世家,陈容的双手,紧紧地绞成了一团。
这时,一个温柔的声音传来,“阿容。”
是王弘的声音。
陈容还是没有抬头,便已是一笑,她抬头看向他。媚艳的眸光中,带着些许的紧张。
她的丈夫,本来被各大家族,被贵族名士们筹拥着,可这一刻。他感觉到了她的心思,便抛下那些人来到她的身边。
陈容朝着那些贵族名流望了一眼,还不曾开口,王弘已温柔如水地说道“休要紧张。”
他微笑低语,“他们都不如你那里面的妇人,便是华服满身,便是诗才惊人,也远不如你。没有必要在意。”
陈容重重点了点头。
夫妇两人相视一笑,王弘的马车返回向权贵中。
依然,这一幕被无数人看在眼里。
投来的目光太多,一时之间,四周都变得安静些了。望着陈容艳丽的容貌,被挤到外围的陈公攘等陈氏长者,这时都慨叹出声他们也只能慨叹,陈容从出家的那一刻,便已不再姓陈。
太监的身后,众美人也看到了这一幕,与那太监阴郁寻思的情一样,她们也安静下来事情,好像真不是那么简单呢。
只有远远的,悄悄地打量着王轩的几个少女,才是欢喜的。她们的长辈,正要把她们中的某个许给王轩本来,王轩有那样的母亲,她们实是不喜欢的,可想到天下闻名的王七郎,想到刚才所见的,绝美得令人目瞪口呆的轩小郎,她们才愿意不去想那个很一般很一般的主母。
可是,这一刻,她们心底溢出了隐密的欢喜,也许,眼前的这个令人痴迷的轩小郎,也会如他的父亲那般对自己呢
这时,王轩清脆的声音传来,“快到了。”
陈容应了一声,见他直直地盯着前方,不由顺眼望去。
这一望,陈容哑然失笑,只见四五十步处,一个长腿俊美,丰如玉的青年,正摘下斗笠,朝着王轩的方向眨了眨眼。几乎是他的那个动作一做出,她年少的儿子便慢腾腾的,一字一字地说道“谢鹤亭”
他念的甚慢似是从牙缝中一字一字的迸出,陈容听了,正准备说一说儿子。极为突然的,只见她儿子把纱帽一扔,翻身跳下了马车。
他是何等风采
这一跳,这一露面,瞬那时,便迷住了万千目光。
王轩丝毫没有注意到众人投来的目光,他微眯着斜长稍挑的凤眼,朝着那谢鹤亭抛了一个似媚似睨,足以让所有人都惊心动魄的目光后,邪魅一笑,露着雪白的牙齿,少年清悦的声音响起,“谢君,好久不见了”
他停于车辕,斜长的风眼中满满都是春光,“当日郎君曾说,曾在梦魂中见我,若得相守,便为身下臣,也是甘愿。不知此言。还做数否”
如一个惊雷响起,四下惊骇了一片。
少年的话不隐晦,这里人人都可以听懂。
一时之间,无数的目光都看向谢鹤亭这个谢家郎君,风流多才,却一直不肯娶妻,他曾与苏竟等美少年交好,虽然那些人都说他清白,可这样一个俊美之极,天生风流的人物,不可能对男人和女人都不感兴趣。
直到此刻,众人这才明白,原来谢家郎君,是个喜欢被压的。
直到此刻,众人这才醒悟,原来他喜欢的,是王家璇小郎这样的人物
所有所有的惊骇,加起来,都不如陈容,她不敢置信地瞪着自己儿子,在她的印象中,她这个儿子挺纯真的,什么时候起,他竟然懂得用他那绝世之姿来欺负人了
惊骇中,王弘瞟了一样儿子,摇头低语,“徒一见面便出言报复,真没耐性”倒是那个惯常保护王轩的护卫在旁边应道“郎君此言差矣。现在大伙都不知道轩小郎的本性。他得趁着别人不曾防备时攻击,此可谓出制胜。”
这个时代,男风是时尚。
这个时代,男男相好,没有人在意。真要说在意,那就是很少有贵族,会愿意是那个被压的毕竟那种事,千古以来都是娈童下臣的任务。
最最重要的是,几乎没有人会怀疑轩小郎在撒谎,毕竟他还只是一个年方十三的稚嫩少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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