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冷漠的心,又有点激动了。「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她含羞带怯地向他走去。
小手刚刚拿过毛巾,刚刚跨出一步,冉闵的喝声传来,“出去”
他的声音很冷,是一种坚硬的冰冷。
陈微一禀,她听得出那话中的杀气,那一点遐想转眼烟散,她连忙低头退出。
夜有点凉,陈微在院落里转动着。今天不止是冉闵心情不好,她也是心情不好。今天见到了阿容,明明她都被逼得出了家,成了道姑了,为什么她还是那么光鲜亮丽,那么飞扬自在
她笑得那么得意,她还跟自己说,冉闵要娶她,便是她失了身,冉闵也愿意娶她为妻。
刚刚想到这里,陈微那白净的脸上,肌肉便跳动起来。她咬牙切齿起来。
对陈容的恨,她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第 ,也许是那一次冉闵来到陈府,她们姐妹同时遇到他开始吧。也许,是家族有意把自己许给冉闵,冉闵却问起了阿容。
她都想不清了,她只知道,她厌恶阿容,她恨不得让那个女人以最悲惨最残酷的方式死去
那样一个骚媚低下的贱女人,怎么就让冉闵和王七郎都这样沉迷呢她那样的女人,本来便应该什么都得不到。为什么她失了贞洁,冉闵还可以不在意
咬着牙,陈微又想道气什么便是她嫁给了冉闵,她也有的是法子对付她
陈微不知道胡思乱想了多久,直到一个婢女过来,轻声问道“将军他,怎地洗了这么久”
陈微一怔,她回过来,转头看着沙漏,她惊叫一声,道“有一个半时辰了”
她连忙转身,来到浴殿外,小心地叩击了一下,轻轻的,温柔如水地唤道“夫主,夫主”
她连唤了几声,都没有人回答,陈微轻轻把浴殿的门推开。
这一看,她摇了摇头,笑着说道“将军睡着了,不行,这样会着风寒的。”一边说,她一边朝里面走去。
冉闵睡得很沉,他的眉峰紧紧锁着,时不时的,那眉头还跳几下,脸上的色,更是转换着痛苦,悲伤,无力,还有咬牙切齿的恼怒。
陈微呆了呆,她轻轻唤道“夫主夫主”
刚唤到这里,睡梦中的冉闵额头上冷汗涔涔而下,突然的,他大声唤道“不,不要”
这简直是在吼叫,陈微吓了一跳,连忙退后几步。望着重新平静下来的冉闵,她诧异地想道他梦见了什么
就在陈微寻思时,冉闵突然睁开了眼。
他这眼睁得十分突然,陈微吓了一跳,不由向后又退出几步。
不过,冉闵瞪着她的眼有着茫然,隐隐的还有着悲伤。他空洞地望着她身后,低低说道“前世因,今世果。那是前世吗为何仿若是今世事”
他重重地闭上了双眼。
陈微 小心地走到他面前,低低唤道“夫主”
冉闵震了一下。
他慢慢抬头。
以一种洞察的目光看着她,冉闵低声问道“阿微,你家族是准备把你许给我的,可我却中意了阿容,你恨她吗”
陈微怯怯的,温柔的一笑,说道“她是我妹妹啊,我怎么会恨她”顿了顿,她低下头,柔弱可怜地说道“只是有时思量起,会不免有点怨。可我不恨她,真的,我一点也不恨她。她很可怜的,我还有父兄,她连父兄都没有。”她急急说着,声音认真而诚挚,那眼中的软弱和悲伤,却让人没来由地替她疼惜看,她都被害成这个样子了,还一点也不恨。
冉闵盯着她,慢慢一笑,他重新闭上双眼,喃喃说道“我真是愚不可及”
见他突然骂起自己来,陈微又呆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冉闵听了自己这样的话,不感动,反而骂起他自己来
就在这时,她看到一滴泪水,顺着冉闵的眼角流下。
冉闵这人杀人无数,刚勇无双,这世上,谁曾想过他也会流泪这一下,陈微呆若木鸡了。她不敢置信的瞪着他,眨了好几次眼,才相信他是真地流泪了。
冉闵闭着眼,声音沙哑,“陈氏是准备把你许我,可彼时婚约未定。阿容她狡黠,趁着我酒醉,用言辞激得我改而娶她。刚刚新婚,我边奉军令外出。归来时,你拦着我的马,求我纳你。那半个月,你曲意奉承,百般温柔,甚得我的欢心。你言辞里外,处处都是说阿容的好,可处处都在指她恶毒。恰好这时,我在府门口看到阿容对一个婢女甩了几鞭子。我在府中时,几乎所有的女人都在说阿容的不是,只有你处处维护她。可你每一次说过她的好后,我就更厌恶她了。同样是陈氏的女儿,她行事刚硬,你则行事小意,不管是婢女还是亲卫,都说你的好。那次我朝一个女人多看了一眼,你甚至千方百计地劝她给我做妾。”
陈微莫名其妙地瞪着冉闵,听着他梦呓般的声音,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冉闵沉默了。
直过了许久,他再睁开眼。
静静地盯着陈微,冉闵的眼空洞而苍凉,“为何直到此时,我才知道只有她是恋我入骨除她之外,你也罢,别的女人也罢,不过是精于算计,不过是想从我的身上谋得利益罢了。”
陈微听到这莫名其妙的指控,不由轻轻叫道“夫主”她的声音中掺杂了委屈和伤心。
媚公卿 番外 冉闵的梦完
冉闵没有理她,他自顾自地站了起来。见到他赤裸精壮,完美得仿佛雕刻出来的躯体,陈微露出一个羞怯的笑容来。
冉闵湿淋淋地走出浴池,他拿过毛巾,给自己擦拭着身体,一边茫茫然地说道“明知不曾发生,可一切历历在目。真是可笑,我竟是相信了”是的,他相信了。不止是他,连陈容也相信了吧只有眼前这个陈微一无所知,依然在他的面前,伪装成楚楚可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