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着唇 沉声说道“既然是这种泼妇,兄长为什么还不休了她”
声音一落,一阵鬼哭狼嚎的啕啕大哭声惊天动地地传来。却是那陈家大嫂朝着地上一坐,双手拍击着地面,捶胸顿足的嚎哭嘶喊着“老天啊,你开开眼啊,世上怎会有这种没上没下的小贱货老天爷啊,你睁眼看看吧,这个小贱货在叫他的兄长休妻啊”
哭嚎声惊天动地,引得路过的人纷纷顿足,转向这里看来。
就在这时,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
那脚步声越过陈容 来到大嚎着的陈家大嫂面前。就在她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时,她眼前寒光一闪,转眼间,一柄寒光森森的长剑,抵上了她的肥脖子。
陈家大嫂哪里见过这种阵仗,那高亢响亮的嚎哭声陡然给卡在咽中。她瞪大浑黄的双眼,颤抖不已地望着近在方寸的利剑。
见她终于住了嘴,孙衍回过头来看向陈容,问道“如何处理”
陈容看向了陈家大兄沉声说道“大兄。”顿了顿,她的语气带着恼怒和恨铁不成钢,“我现在钱粮不曾短少。如果大兄愿意休去这妇人,阿容将尽全力让你过好一些。如果不愿,那我们依然是再无干系的路人。阿容我,也将是最后一次唤你大兄。”
陈家大兄望着陈容,又望向孙衍。
虽然处于阴暗的巷道他一眼便被孙衍那种来自世家大族的气质所慑。嘴张了张,陈家大兄讷讷说道“阿容,这、这事,这是大事,不能如此轻率。”
陈容恩了一声,回头就走,“如此,那兄长多思量几日吧。”她在临走前,朝孙衍抛去一眼。
孙衍与她心意相通,马上明白了陈容的意思。当下,他压在陈家大嫂肥脖子上剑收了收,盯着她冷冷说道“恶妇,小心一些。若是你再爪子敢挠一下小心你的手”
就罢,他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陈家大嫂呆呆地看着一前一后离去的两人,几乎是突然的,她冲了起来,朝外冲去。
转眼间,她便冲到了巷道口,望着那对施施然跨上马车的男女,又看向紧紧跟随着他们的十个护卫,还有那华丽的马车,陈家大嫂朝着地上吐了一口痰,呸地一声说道“真是个浪蹄子,男人换了一个又一个。”话是这样说,她的脸终是发青的。
一上马车,孙衍便懒洋洋地说道“对这种贱民,何必大费周折,你不喜欢,我派人杀了那恶妇便是。”
陈容低下头,好一会,她低声说道“我不能替大兄决定他的人生。”
她转过头,朝着孙衍一笑,说道“这些事很没意思,我们继续逛我们的吧。”
孙衍点了点头。
他朝着后面一倚,直直地盯着陈容。
感觉到他投来的目光,陈容笑道“看我做甚”
孙衍兀自盯着她,叹道“阿容,你为什么要出家呢出了家,这一生注定孤苦。我,我。”他说到这里,又是一声长叹,说道“不到建康,不知琅都王氏权势之盛。阿容若想脱离这道姑之身,还得求助王七郎。”
陈容瞟了他一眼,闷闷说道“谁说我要还俗如此甚好”
孙衍摇了摇头,低低说道“无亲无故,无依无靠,老了举目无亲,怎能说好何况,阿容你又是一个喜欢热闹的。”
陈容一怔,她嘟起嘴,想反驳他几句,可话到嘴边蠕动几下,终是无话可说。
马车中沉默下来。
好一会,孙衍突然说道“在找到阿容之前,我见过王弘。”他抚着腰间的长剑,恶狠狠地说道“本想趁人不曾注意时,在他的身上划个记号的。却听到他一句话,便饶过了他。”
陈容慢慢转头看向他,问道“什么话”
孙衍慢慢说道“他对琅都王氏的一个长者说他的妇人,不驯也罢,乖戾也罢,沾三惹四也罢,自有他来教训,别的人,还是安份些的好。”
孙衍盯着陈容,低低说道“能对族中长者如此说话,阿容,这个混蛋也是有心,他为你担了不少。”说着说着,他拳头一握,狠狠说道“这混蛋也是肆无忌惮,他凭什么来教亦你呸这话让我很不高兴”
奉上六千字,求粉红票奖励啊。大伙有没有发现,我这个月很勤快呵呵,那是因为,媚公卿可能会在这个月完稿呢。
另外,我知道很多读者,习惯了看我写的女强和爽文。说实在的,这文比起以前的文,是粘糊了些。可你们要知道,我的大纲也是准备继续写绝对女强的,可是写着写着,这文便被沉重的历史影响了。既然想还原历史,人物便得屈服于背景之下。
魏晋那个时代,说实在的,还真是不利于寒微人士。要知道,当时的权贵不在乎你的才能,不在乎你会不会赚钱,不在乎你知不知道胡人又要灭了哪个城池。他们只在乎文章辞藻出众,素有孝名的才子,和有着坚实背景的世家子弟。在一个开口便是报姓氏,便是庶民也都知道河东河西有哪些世家大族,这些世家大族有哪些出色子弟的社会中,一个寒微之士要翻身,真是大不易。这一点大家也可以从历史中看出,你看那些历史上有名的,由低微爬上高位的女子,哪个不是进入帝王后宫,一步一步爬上的那样一来,便是宫斗文了。
因为这些,陈容的翻身之路比起以前的文,还要艰难些。她只能如当时的寒微士子们一样,通过名士的认可,进而得到社会的承认。从得到社会的承认,再得到身份自由的保证。
至于王弘,说实在的,以当时的贵族对女色和男色的阅历,要打动他们的心,真不容易。这些人可都是万花丛中过的,哪一种美人没有见过哪一种美人不是任其予取予求
还说一句,那时代,贞洁烈女,真正刚烈到不屑男人一顾的女人,很容易讨不到好死。呵呵,那种人一出现,最大的可能是,权贵们在哄了几天后,发现对方顽固不化,软硬不吃后,随手便结果了这人。
谁叫那是一个鄙薄儒家,贵族们又荒淫任性了数百年,无人辖制的时代呢
当然,本文的结局会是美好的。那个时代的人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