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她见到了冉闵,她见到她站在大火中,穿着新郎装的冉闵向她疯狂的直冲而来,他抱着她冲出了火海。当他低头,对着奄奄一息的她时,竟是放声大哭,那泪水,溅在她慢慢闭上的双眼中。
这两个梦,不管哪一个,都令她惊醒后久久无法入睡。
天边还没有亮,陈容便从床上坐起,她慢慢走到纱窗处,望着东方天空上,那一颗冉冉升起的启明星出。
这时的天空,是如此的清新,如此的明媚,那是一种不管大地是多么满目苍夷,不管众生是多么痴苦的明媚。
也不知过了多久,平妪的声音从外而传来,“女郎,起塌了”
陈容低低的应了一声,“恩。”
吱呀一声,房门推开,平妪端着洗漱之物走了进来。她关切的望着陈容,轻声说道“昨晚上,女郎数度惊醒,每每大叫大嚷,可是又做恶梦了”
她记得上一次,陈容连做一阵子恶梦后,无论行事还是性格,都变得仿佛是另外一个人。因此,她的语气中,有着掩不住的不安。
陈容摇了摇头,望着那爬上了屋顶的太阳,低声说道“没事的。”
平妪走到她身边,解下她的长发梳理着,望着这黑缎一样浓密的齐腰长发,平妪突然叹了一口气,嘟囔道“女郎若不是长得这般妖媚,婚事定然容易些。”
她抬起头,望着朝阳中,陈容那白腻中,透着晕红的艳美小脸,望着那双便是怒着,也眼波如秋般流转,媚意天生的大眼,望着她微撅的,似在期待男人亲吻的红唇,不由长叹一声,暗暗忖道女郎这种样相,最是招那些中年权贵的喜爱,哎。
她给陈容梳妆打扮时,一直都注意着,尽量掩盖她这种天生的媚态,尽量显得清雅些。
就在平妪给陈容忙活着的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嗡嗡声。
听着那些说话声,陈容突然蹩了蹩,轻声说道“妪,今日不管谁来求见,便说我病了。”
“是。”
平妪这时也听到了,自家院落里来了不少客人,她连忙放下梳子,走了出去。
不一会,陈茜高昂的声音传来,“不行,我便非要见过你家女郎。哼,这消息传得太离谱了,我要问她一问。”
接着传来的,是陈三郎的声音,他的声音温和有力,“去告诉你家女郎,装病没用的,我做哥哥的亲自前来,她怎能不亲自迎接”
听着那一声一声咄咄逼人的问话,陈容对着走到门外,正准备向她禀告的平妪轻声说道“妪,那你把他们请进来,我在屏风后回答他们。”
“是。”
平妪连忙搬来一个二丈长的屏风,把它挡在陈容的床榻前。
脚步声中,陈茜嘻嘻笑道“噫,莫非真是病了”
这时,另一个温柔的女声传来,“姐姐勿恼,想阿容死里逃生,便是体质最好,也禁不住的。”
这话有理,众人便不再在陈容有没有生病上纠缠。
众人坐下后,陈三郎的声音率先传来,“阿容,你伯母令三哥来问你,你可真去了莫阳城”
陈容沉默了会,低低应道“是。”
“如此说来,前一阵,你并不是随你那贱仆去找什么亲人了”
陈容咬着唇,再次低声回道“是。”
这话一出,陈三郎沉默了。过了好半晌,他长叹一声,道“这,三哥会如实告知你伯母的。”
他转身离去后,陈茜嘻嘻笑道“阿容,你当真去了莫阳城”
陈容的声音有点疲惫,“是。”
“当真没有骗我我却是不信”
陈容听到这里,只能苦笑。
见她不答,陈茜突然说道“阿容,你真是不畏死,这一点,我不如你。”
回答她的,依然是一阵沉默。
安静中,陈琪问道“阿容,听说,那冉将军不想要阿微,想要你”
陈容想了想,疲惫的回道“婚姻之事,自有长者安排,这个阿容不想说。”
陈茜格格一笑,乐道“你少来了,这种瞎话,谁都会说。阿容,你挺行啊,谪仙般的王七郎,俊美无双的冉将军,居然都与你扯上了关系。说真的,我都羡慕起你来了。”
陈茜这话一出,众女都嬉笑起来。
正当寝房中热闹喧天时,一个高昂的叫声传来,“虞氏阿姿,求见陈容小姑。”
虞姿
陈茜叫道“噫,这虞姿不是一直自命清高,以才女自诩吗她来见阿容干吗”
她的声音刚落,又是一个响亮的声音传来,“刘氏阿茹,求见陈容小姑。”
紧接着,又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吴氏阿苏,求见陈容小姑。”
“杨氏阿沁,求见陈容小姑。”
此起彼伏的叫声传来,唱响了整个院落,也成功的令得屋中众人,都停止了说话。
热闹中,平妪急急走出,她朝着众人一福,恭敬的应道“承蒙各位女郎看重,亲自前来,可我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