搂着她的,正是王弘。
陈容这下真的傻了,她瞪着他的襟领,微张着红艳艳的小嘴,身子僵直一动不敢动。
王弘把她搂在怀中,微微侧头,嘴凑近她的耳际,吐出的温热气息喷入她的耳洞中。在激得她一阵阵无法自抑的战栗后,他低低说道“然后呢你是不是想我向世人说明,说你那日所为,都是情势所迫说你虽然恋我,却着实配不上我最好让世人都觉得,你恋慕王七郎的事,已是过去式,你还是可以找个好男人嫁了的”
他的声音,低低而来,丝丝而入,很温柔,也很冷。如水那般优雅的音线中,夹着一缕冰般的冷。
陈容一动不敢动。
王弘慢慢地扳转她的脸,他双手捧着她的双颊,墨眸微弯,却没有笑意,“是不是我王七郎一贯的表现,太过宽宏超脱,使你想用则用,想离则离”
陈容终于回过来,她红唇颤动,急急辩道“不,不是。”
两个字才出口,王弘捧着她脸的动作突然一紧,他紧紧地锢住了她的脸,然后,他头一低,锁上了她的小嘴。
两唇相接。
陈容瞪大眼,木呆呆地任他吮着自己的唇,挤入自己的玉齿,深深地探入她的口腔深处。
陈容的双眼眨动了一下。
几乎是突然的,吻得火热的王七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唇移开,侧过头去。
他喘息了一下。
然后,他把陈容一推,转过身,便这般二话不说地长袖一甩,大步离去。
直到他走出老远,陈容才啊啊地叫了两声,她的声音不大,也不知是想叫停他,还是想质问他。
转眼间,王弘那白衣翩翩,纤尘不染的身影,完全地消失在她的视野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尚叟跑到她身边,他一把把她拉住,急急地叫道“女郎,怎么啦,出了什么事,你怎么站在这里,一动不动的”
陈容呆呆地抬起头,她眼空洞地望着尚叟,轻声道“他,生气了。”说着,她伸手抚向自己的唇,抚着抚着,她的脸越来越红,越来越红。
转眼,她脸红至颈,恨恨地把唇一擦,陈容低骂道“这混蛋,他竟敢轻薄”
刚骂到这里,陈容对上尚叟好又迷糊的表情,不由闭紧了嘴,她扶着尚叟站好,一边活动着麻木不仁的双膝,一边喃喃说道“走吧,我们走吧。”说到最后,她的声音有点哭音,“叟,我们快走”
这时的尚叟,见她又怒又羞又哭的,已完全给弄糊涂了,连忙扶着她,一边走一边应道“是,是,快走快走。”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容的声音平稳下来,“叟,刚才,可有外人在旁”
尚叟想了想,应道“没呢。”他转向陈容,不解地问道“女郎,怎么啦”
陈容眨了眨眼,没有回答。
她总不能跟他说,王弘轻薄了她吧她这话说出,不说是尚叟,便是她自己也不会相信。
于是,她咬了咬牙,吐出的声音软弱无力,“没事,没事。”她又恨恨地擦了擦自己的红唇,“没事。”
第五十章 粮食
一直到坐上马车,陈容还是手脚无力。
马车慢慢地驶出桓府,驶向街道。
走在安静中的街道中,尚叟不时回过头来,从他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他家女郎傻呆呆的模样,这模样,他还真没有见过。
一晚在陈容的辗转反侧中过去了。
第二天,天气开始转凉了,习习寒风吹来,卷得人遍身生寒。
陈容坐在院落时,有一下没一下地拔弄着琴弦,也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唤道“尚叟。”
尚叟小碎步跑过来,应道“女郎有何吩咐”
“外面怎么这般热闹”
“是孙小将军,他呀,便在南街正中摆好空马车,等各大家族送粮呢。呵呵,这位小将军也是个不管不顾的,他就不能悄悄地上门商量吗摆出这么大的架式,那是逼着各大家族给粮啊。”
是这样啊
陈容一笑,她双眼弯弯地说道“他确实是做这种事的人。”突然之间,陈容佩服起冉闵来了。他定是知道了孙衍的这个性格,也知道了他江东孙家嫡系的身份,便令他来到南阳城,名为保护,实际上也是筹措军粮。只有他那样身世的人,做这种胆大妄为的事,各大家族才不敢怨恨,不但不怨恨,有人说起,还得赞他一声我行我素,实有名士风度。
陈容正想得有趣时,一阵脚步声传来。那脚步声有点陌生,显得杂乱和声势逼人,她不由回过头去。
她的眼角瞟到了陈元和几个管事大步而来的身影。
他们到我这里来干嘛
陈容眉头一皱,几乎是突然的,她心一动。
她静静地瞟着门坎处,就在他们的身影来到院门处时,陈容声音一提,对着尚叟叫道“叟。”
“在。”
“如今洛阳城破,胡人猖獗,若不是孙小将军领军驻守南阳,我们也无法有今日的安宁。”
尚叟抬起头来,不解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说起这种大话套话了。
突然的,陈容冲他一笑,这一笑颇为狡黠。只见她清脆有力地说道“叟,你去领着众护卫,把我们仓库里的粮装上十车,送给孙小将军”
这句话落地的同时,陈元和几个管事踏入了院门
其中一个管事一脚跨入院门,张口正要说话,便听到陈容这般侃侃而谈,顿时一怔。嗖嗖嗖,几个管事不约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