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宣我、要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火速更文,睡觉去
第八十章
醒来的时候,四周一片寂静,从无边的黑暗中被瞬间抽离,落入眼底是头顶一片暖暖的柔光。慢慢睁开眼,身边是陌生的摆设,白帘,白单,白墙,淡淡的药水味,还有消毒剂的味道。
这是在在医院
动了动身子,才惊觉身体的无力,口舌如被火焚烧,嗓中干涸地吐不出半点声音。她无声叹气,抬起的手臂在身边随便一拨拉,却哗啦一声响,有什么物事掉下地去。
门咔嗒一声开了,闵隽探进了半个脑袋。“醒了”说着不待她回话便走了进来,在床头坐下。“别动,你需要什么,我去给你拿”
“她一定渴了。”一道女声蓦地传来,舒童一怔,若臻姐
抬眼就见白若臻推开门走了进来,先向闵隽点了点头,然后拿了个一次性杯子便去饮水机那里接水。舒童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一脑袋雾水,望着闵隽,却见他只是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小宣出不来,老爷子看得她太紧了。抱歉,童童。”
舒童牵了牵嘴角,似哭似笑,她一味平静的样子倒是让闵隽坐不住了。“童童,你说句话成么你这样你别吓唬我。”
舒童耷拉着眼眉,仍是沉默,直到一只柔软而微凉的手掌突然摸上她的额头,轻轻一覆,白若臻微微沙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烧退了。”
“哎呀,那就好”闵隽拍了拍大腿,跳起身来。“白小姐,真是多劳你了,要不是运气好遇见你,我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闵先生客气。”白若臻俯下身子,先是抱着舒童肩膀将她微微抬高了些,然后抽出她颈下的枕头给她垫在了身后,将水杯凑到她嘴边。“来,喝点水。”
“谢谢你,若臻姐”舒童自醒来到此刻,总算开口。伸手去抱住了杯子,慢慢喝了起来。
见到白若臻,初初醒来还迷糊成一团的脑袋却终于是渐渐清明了。“我怎么会在医院”放下杯子,她问闵隽。隐约记得她头痛,在宣宣家里等她回来,然后,有人敲门,她去开了。以为是宣宣,结果结果
眼瞳瞬间一缩,而心口猝然传来几乎让她痛呼出声的惊痛。她都记起来了。再望向白若臻时,眼中便添了几分困惑与不安。“若臻姐,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白若臻微微垂眸。“小绰晚上突然腹痛,我陪她一起来检查身体。刚好碰到闵先生带你来医院,所以”
“童童,你不要害怕,赵宸对你做了什么你尽管说出来,别说小宣,我也会替你出气的”闵隽在一边把胸口拍的砰砰作响,眼中是掩不住的怒火。太过分了,赵宸这个没风度的垃圾男人竟然动手欺负童童这么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女孩太过分了要不是小宣打电话给他说她怕是出不去,托他去陪陪童童,他就不会杀个回马枪,更不会发现童童竟然晕在书房里,而赵宸还故作惊慌地呆在一边置之不理他才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见死不救的男人也是垃圾新仇旧恨让他对赵宸简直不共戴天,要不是为了童童的安危真想再跟他打一架。
“没什么。”任凭他一脸的义愤填膺,舒童却始终是一副是冷冷淡淡的模样,似乎并不热衷怎样讨伐害她晕倒的罪魁祸首。看白若臻坐了会便抬手去看腕上的手表,她思虑了一番,终于忍不住开口。“若臻姐,我有件事想问你,你别怪我唐突。”
白若臻抬眼望她,“什么”
“这么夜了,你为什么会跟安绰在一起”想起艾染反复忧心过的事,舒童心里很不舒服。白若臻这么晚还跟安绰在一起,这关系,也算非比寻常了。而想到这些问题,脑中不自禁一痛,赵宸给她看的那些照片一下子涌上心头。宣宣艾染她们的夜晚约会,她们的亲昵这些事兜头盖脑地向她砸来,一时只觉怔忡,而心底,是渐生渐烈的悲凉。
那么多年的感情,都是这样的不可靠么那么,她跟宣宣的这场情事,是不是也真的如赵宸所说,只是一场她自以为入戏的闹剧
白若臻微微眯了眯眼睛,望着舒童,小孩儿从来不晓得掩饰情绪,所有的心事如今也都是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的。片刻后她叹了口气。“童童,你想多了。”
“阿染回来了么”舒童见她避重就轻,也不便再问。想起艾染替她留在了医院不知有没有被奶奶他们为难,随口一问,然而说出口的瞬间自己便愣住了。阿染阿染艾染的形貌在心头转了一转,却始终是她们自童年始便相识的交好片段,怎么也不信,有朝一日她会对她暗藏心鬼,而她,会做下有负于她的事。
叹了口气,当时被赵宸一激,她突然的晕厥不过是急怒之下,血不归心。深心里,她其实并不相信。不信艾染跟白若臻当年相爱至此,仍会在今日纠缠宣宣。不信宣宣对她的温情与承诺都只是即兴的表演,与艾染始终藕断丝连,且不负责任地偷欢。可是那照片又该如何解释或者,她应该亲口问问柳宣。
至于白若臻她望着她,大亮的灯光下她一张俏尖的瓜子脸几乎是瓷一般的白,眼睛便越发的乌了。容颜沉静,眼波如雾,却无比坦荡。白若臻的脾性素来耿直,除去从前风月场上不得不聊以谋生的八面玲珑,生活中的她耿直地甚至有些冷淡,不近人情。除了艾染跟宁澈,她在疗养院静养的母亲,一手提拔她的沈善泠,她没什么关心的人或事,而这个安绰却算得上是一个异数。不过是带了她一年半载,何至情深至此对于安绰她有着太多的未知与不解,她搞不懂她,她本来也不需要懂她,可这个女人却渐渐渐渐,掺和进了她的生活范围,她的世界,甚至,现在跟赵宸有了苟且。
“我并不清楚小染的去向,我只知道她昨晚跟柳小姐在一起。””白若臻慢慢开口,细如新月的眉黛慢慢蹙了起来。微微的停顿,她叹了口气。“我还想问问你的,小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