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聒噪。”柳宣没什么好气儿地张口咬在了舒童脖子上,只以着齿尖咬住一点点皮肉而嘴唇很快吮住,一个辗转,便是一道清楚的红痕。“怎么这么听不懂好赖话儿啊,夸你呢。”
“没听过这么夸人的。”舒童先是一疼,却更快有酥麻的感觉传来,身子微微一颤,声音更是没了底气。把手放在了柳宣腰上轻轻揉着,有点小委屈地哼哼。“你就欺负人,我不就比你矮了十公分么,至于说我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么,至于说我是奶娃儿么”
“当你奶娃儿疼你不喜欢呀”柳宣呵呵笑了声,怕压坏了舒童,拿胳膊肘撑起了身子俯看着她,见她很快就伸手去绕自己滑落在她肩头的发丝,一下一下地不亦乐乎,她无奈摇头。“还说自己不是奶娃儿,这都什么习惯。”
“我不是奶娃儿,也不是麻雀,从小奶奶都说我是属狐狸的。”舒童得了柳宣的头发绕着玩,心情大靓愉快地开口。
“行吧,小狐狸,那小狐狸跟姐姐说说看,都查探到什么内幕了”柳宣嗤一声笑了,好脾气地陪她玩了起来。
“也没什么了,就是无意中发现原来安绰是岑溪的助养人呀。”舒童鼻息间萦满了柳宣身上的淡淡香气,注意力明显不太集中,没绕着头发的手也不老实了开始在柳宣背上到处乱摸。
“这我早就知道了。then”柳宣挑了挑眉,被舒童的流氓行径扰到,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
“then什么then啊。”舒童撇嘴,“喔对了,原来安绰跟岑溪是在一个孤儿院长大的,怪不得她俩关系那么好哈。”
“你是说”柳宣一下子瞪大了双眼,跟舒童四目相投,“安绰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是啊,她亲口说的。”舒童茫然地点点头,“我看那个孤儿院的小孩子都喊她安姨跟她很熟的样子,不像是假的啊。”
“安妁也是孤儿院出来的。”柳宣一歪身子便在舒童旁边躺了下去,舒童忙向一侧挪了挪给她腾出了半个枕头。“如此看来她们姐妹的感情一定很好,所以安绰才想替安妁报仇。”
“什么安妁,什么报仇啊,宣宣,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舒童诧异了,身子挤进柳宣怀里仰脸看她。
“安绰的姐姐安妁就是柳昊从前的女朋友,后来莫名其妙死了,我想安绰必然是冲着这件事来的吧。”柳宣静静道,“只是我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跟我过不去呵,或许她因为她姐姐的缘故而憎恶了我们柳家所有的人也未必没有可能。”
“她姐姐”舒童眨眨眼,脑子里一下子浮现出安绰对着那株系了蓝丝巾的竹子说话的样子,“啊,这么说来,她说的那个什么十年前给她种了竹子,又说什么见最后一面就是阴阳两隔的故人,就是她姐姐了吧”舒童咬指惊叫,“早就怀疑她喜欢女人来的,果然是喜欢自己的姐姐了么”
“一码事归一码事,你别乱想。”柳宣无奈道,“亲姐妹的感情难道不比爱情更深厚么,她要为自己的亲姐姐出气还非得先爱上才行”
“话不是这么说嗳。”舒童掰着手指,“你听我说啊,安绰说她那位故人对她好重要的,什么心意不变,经年如一的,还说那故人离开她之后没多久就背叛了对她的承诺,我想那个时候应该就是她姐姐跟柳昊开始交往的时候吧,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对不对”
柳宣沉吟道“好似是在我念高中的时候。嗯,是差不多十年了。”
“所以咯,姐妹亲情的话有什么背叛不背叛的啵,姐姐找了男朋友当妹妹的不是应该替她开心才对么”舒童说着话突然一怔,跟着叽叽咯咯便笑了起来,“果然现在是姐妹最王道么,说起安绰我就想到阿染,这个家伙也是呃”她笑着笑着就笑不出来了,看着柳宣眼复杂地望了她一眼,她心头一窒。“对不起宣宣,我不是有意的。”
柳宣似是若有所思,闻言微微一怔,脸色也有些复杂了起来,半晌侧过了脸去低声道。“没什么。”
舒童抿了抿嘴没再说话,将脸埋在了柳宣心口却被她脖子上一块铂金小海豚的链坠硌到,她伸手去拨了开,手指却在触到那根链子时有些微炽烫的感觉自指尖传来。
如果她没有记错,这根链子是艾染买给柳宣的,好几年了呢,柳宣那样一个走在时尚前线穿衣服从来不带了重样的人竟然会戴一条算不得昂贵的项链这么久,虽然不是天天戴但她会一直戴着,这到底需要多么深刻的情意才能坚持下去啊
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多么坚强的人,至少在这一刻,说不难过那也真的是骗人的。她从不曾真正吃过赵宸的醋,是因为她知道柳宣对赵宸根本毫无半点与情爱相关的心思,可是艾染她不知道,她真的不知道,这段时间她跟柳宣在一起很快乐,快乐得简直像在天堂一样,她不愿意去思考任何可能会让她难过让她心酸的问题,可是不思考不代表问题就真的不存在了,那天在柳宣家门子亲眼看到柳宣抱了艾染,吻了艾染,亲口说着当年她对她的情意与期待在这场爱情里让她真正发自内心地害怕并躲避着的其实根本不是赵宸,不是他啊
应该相信柳宣的对不对理智不断地告诉自己,她是个骄傲的,责任感强烈的女子,她既然选择了对自己敞开怀抱,又怎会还惦念着逝去的感情可是,情感却在不断地拖着后腿,都说初恋是刻骨铭心的吧,是吧,所以对柳宣来说艾染的存在根本就是永生不能磨灭的,不管再过三年,六年,九年,对柳宣来说,艾染永远是她的未得到和已失去,永远是最最珍贵的回忆吧
不想让自己变得那么脆弱不堪的,舒童紧紧地抿着嘴唇,可眼眶终究是一热。
“怎么了”柳宣被那忽然掉落的眼泪惊到了,俯身去抱舒童的肩膀,“童童,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疼了”
“嗯。”违心地应了,只是不愿意说出那些脑中的思量与恐惧,怕在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就被动的接受了真正的答案,怕结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