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使用美人计,曼允没有主动亲吻过任何人。当父王一提出这个要求,心里产生了抵触。
这比挨打,更难为情。
摇了摇头,“父王,再换一个。”
见曼允想也不想,就摇头否定,席旻岑沉着脸,道“允儿,别家的孩子,都亲过父母。你就不能让父王也享受下天伦之乐”
席旻岑极少与人亲近,曼允穿越过来,就没看见他笑过几次。
当他一提出这个要求,曼允内心惭愧,觉得为人子女,本身就有让父母快乐的义务。这么一想,心里那点小小的抵触,全部压到了最底层。
“只一下”曼允红着脸。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席旻岑自然知道。而且这种事情,不能操之过急,想了一会,点头。
害怕父王反悔,曼允撑起身子,往父王脸颊上轻轻触碰了一下。这下不止脸红了,连耳根子,曼允也觉得火辣辣的。
席旻岑只觉得那唇瓣,如鸿毛落水,荡起了丝丝涟漪。柔软得让他现在就想抱住曼允狠亲一顿。
但席旻岑最终忍下,孩子还没养大。而且某些事情,还是顺其自然得好。
已经快到三更天,害怕曼允睡眠不足,席旻岑拉过棉被,把小人儿卷入棉被。
“允儿,天快亮了,你快睡会,父王还有些事情得吩咐朱飞。”摸了摸曼允的额头,让她躺下。
席旻岑从屏风上,取下披风,走出寝宫。
曼允看着父王走开的背影,打了个哈欠。确实很困,小孩子要吃好睡好,才长身子。而过去几年里,总是呆在那个小屋子里,曼允的身子比一般同年人要差些。
看见灰蒙蒙的夜色,曼允翻了个身,睡去。
席旻岑一出寝宫,朱飞拎着朱扬,早已等候在一座假山前。
看见王爷出来,朱飞扣着剑,朝席旻岑行礼。
不亏是席旻岑最得力的心腹,席旻岑没吩咐他留下,朱飞便自觉的逮住朱扬等在这里了。
席旻岑朝朱扬勾了勾手指,朱扬立刻站过去。
“把你们去花柳街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本王。”曼允刚入乾城不过几天,怎么会知道那种烟花之地。而且抓走曼允时,他没有忘记,曼允手里还握着一大把银票。
朱扬不敢再欺瞒,便把史明非来兆崴宫的事情,全部告诉了席旻岑。
当听见朱扬义愤填膺说到在花柳街,好几个色男人口出轻浮语言时,席旻岑嘴角勾勒起一丝冷笑。
“带一些人马去花柳街”夜空中没有任何星辰,漆黑得像是要把天地包裹。
席旻岑比夜空更黑的眸子,深邃而又冰寒。本王的女儿,是你们随意侮辱么
、第三十八章 签字画押
御书房,一声瓷器破碎的声音,划破天明。
史明非手握成拳,手背之上青筋暴露,书案上的奏章无一幸免全被砸到了地上。侍奉的宫女太监唯唯诺诺把头低到脖子根,不敢惹怒龙颜。
“九王爷也欺人太甚了真当这里是丰晏国,本王拿他没办法吗”史明非努力平息怒火。
今日早朝,一个个大臣全上奏花柳街失火。一条街烧得只剩下焦炭,原本热闹喧哗的花柳街,在一夜之间化为断垣残壁,只留下一片焦土。
而最令人气愤的是,花柳街里,竟然没有一个人逃出。
奏章推挤成山,全是大臣死亡职位空缺,请皇上定夺。
眼看登基在即,他哪有时间再次安排人手,补上这些空位。
花柳街虽然无视律法,但也是南胄国经济来源重要的一项。一夕之间化为乌有,只能用损失惨重形容。
史明非猛捶了几下额头,瘫倒在龙椅之上。
九王爷当真是一点亏也不吃,他不过就使了一点小手段,让这个商议打破。九王爷倒是睚眦必报,一把火,把他的地盘烧为乌有。
阶下一名小太监,穿着墨绿色太监服,一张清俊的脸,正是给曼允送银子的那少年。
捧着一杯茶,少年递到史明非手上,“皇上,就算花柳街烧了,我们也不亏。”
史明非深思了一会,点点头。
曼允伸了伸懒腰,踢开被子,睁开眼,瞧见席旻岑正襟坐在椅子上。桌案上摆着一杯龙井茶,但是没有热气袅绕,显然已经冷却。瞧父王的样子,应该是等她多时了。
揉了揉朦胧的睡眼,曼允仅着单衣,从棉被中钻出来。
“父王,早。”
席旻岑穿着的黑色华袍,做工精细,就算身子端坐着,袍子也没起一丝皱褶。听见曼允的声音,席旻岑微微点头。
“允儿,把纸上内容,全部念出来。”席旻岑提起桌案上一张宣纸。
宣纸之上的墨迹,还没有干涸,显然刚写好不久。
寝宫内燃着火炉,温度暖和,还飘杂着丝丝檀香之气。曼允拖起鞋子,到了书案前,接过宣纸。
宣纸上密密麻麻,写了好几条规定。
脑中思索着父王又打什么主意,曼允照着宣纸上的字,念出声“第一,不准踏入烟花、赌和谐博等场所。第二,不准隐瞒父王任何秘密。第三,凡是带危险性的事情,必须请示父王,再做出决定。”
曼允属于孩童的声音,稚气又清脆,就像清晨的黄莺在唱歌。
席旻岑还享受着曼允的嗓音,曼允已经把整张纸的内容全数念完。
“知道该怎么做了吗”捧起茶,席旻岑作势要喝。
曼允抓住茶杯,抢了放在桌案上,“父王,茶凉了。”
席旻岑抱起曼允,放在膝盖之上,“纸上的规定记住了吗”
“曼允定会谨记,按照父王所写的做。”曼允一副乖乖宝宝的模样,红软的小嘴张张合合。
席旻岑想起昨夜那个吻,顿时微微扬起笑容,捏了捏曼允的脸蛋。
“口说无凭,允儿哪次不是说一套,做一套。父王不信。”席旻岑摇了下头。
曼允瞧见桌案上放着的印泥,心知父王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自己签字画押呐。
看来自己的诚信度,在父王心里已经有所折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