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这就走吧。凤歌站起来,招服务员结帐。
楼彧小心翼翼的看向云瑄,也不知道自己想看到些什么,只觉得她此刻的平静令他十分不安。
一路上,云瑄没再讲话,安静的看着窗外,楼彧心情沉重,思索着怎样挽回,褚凤歌一刻不停的接打电话,忙碌不堪。
下了车,褚凤歌送他们到了纪委的接待室,有人已经等在那里,低头在她的耳边说了一句,我去找人聊一聊,你这儿结束了给我打电话。看见云瑄点头,才轻拍她的肩膀,沉默离开。有楼彧在,事情比想象中的简单许多。了解了具体的情况,调查人员客气的表示感激,亲自送他们离开。
大厅里,来往办事的人并不多,走到门外,楼彧犹豫再三,终于还是迟疑着开口,阿瑄,这次的事情我不奢望你的原谅,只求你不要判我的死刑。
云瑄的双手插在外衣的口袋里,手指紧紧的攥着手机,嘴角抿了又抿,微微抬起头,迎着他忐忑的目光,死刑楼总,你开出那张支票的时候,已经判了我的死刑。让她相信一个人从来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他,却让这份来之不易的信任,碎成粉末。
阿瑄,相信我,不会再有下次。楼彧抓住她的双臂,迫切的保证。当然,云瑄点头,澄亮的双眼看着情紧绷的楼彧,淡淡一笑,目光转向远处褚凤歌的车,楼总,我在柏彦的股份,也是我这些年辛苦的回报,我不会随口就放弃,但是,我希望楼总能用合理的价格回收。
你楼彧愕然,柏彦上市在即,她连这点时间都不愿意等么连多一刻的联系都不愿意留下么
收回双手,仔细看她秀美的脸孔,明明柔弱得大风都能刮走,却偏偏又坚毅得令人侧目,此刻她的眼,正是许久未见的坚决。知道多说无益,楼彧轻声讪笑,好吧,我知道了,回去就安排他们草拟合同,价钱你不用担心。
云瑄艰难的扯开一个笑容,嗯,我不担心。
破碎的信任令人心痛,变质的友情令人不堪,从今以后,相见争如不见
目送楼彧离开,云瑄默默的站了很久,才想起要给褚凤歌打电话。
做到褚凤歌车上的,不止他们两个。一个带着无框眼睛的斯文男子做到了后座,一双精明的眼睛隔着镜片,上下打量着她。
李华荥,我朋友。褚凤歌拍上车门,森冷的语气怎么也看不出跟这人是朋友。云瑄在后视镜里对上那人打量的目光,微微一笑,没办法,她和褚凤歌一样,这个时候可没心思上演相见欢。
车子七拐八拐的钻进一处不起眼的院落,云瑄问也没问的跟着下车,进门。
对于褚凤歌探索美食的本领,她早就见怪不怪,多角旮旯的地方,只要有好吃的,他一样找得到。倒是李华荥有些诧异她的反应,朝着褚凤歌笑了笑,凤哥儿,你这妹妹,有意思。
褚凤歌已经郁闷了一天,这时候毫不客气的回收给他一拳,狠狠的警告,小影子,你给我老实点,哥我今天可烦着呢。
知道知道,啰嗦有人被当着美女叫了小名儿,颇有些尴尬,丝毫不觉得自己刚刚也叫了别人的小名儿,如此正是礼尚往来公平公正。
席间谈到下午的谈话,褚凤歌问,那个楼彧,还老实吧
嗯,已经都说清楚了。她点头。
真不知道他图什么,先是把你推下去,又忙不迭的拉上来褚凤歌摇头。
对对对,先把人给陷害了,然后再亲自给澄清了,这么小儿科的伎俩,可真够没技术含量的了李华荥撇嘴,筷子精准的夹向他中意的,褚凤歌面前的那盘芥末鸭掌。
他大概,没想到这件事会闹出这么大阵仗吧。她大约猜得到他的想法,以前也不是没有察觉,只是以为不管怎样也可以是朋友,才让他的期许慢慢扩大。
你们说,的,是柏彦的那个楼彧李华荥突然插嘴问了一句,惹来褚凤歌的白眼怎么,你有意见
哪敢他摸摸鼻子,这楚疯子今天的火气可不小,还是少惹为妙,转向云瑄笑眯眯的问,你跟他很熟
他是我老板,停顿了一下,又补充,不过很快就不是了。
怎么回事褚凤歌抬头,没听她说啊。
我不会再去柏彦了,手里的股权,也请他收回。她喝了口粥,今天一整天没有好好吃东西,如今事情虽然尚未解决,但总算看到了一丝曙光。
股权李华荥抬眸,你有柏彦的股权多少
你要放弃李华荥的筷子差点从手里跌落,我说,美女,你知道8个ercent意味着什么
云瑄摇摇头,褚凤歌冷冷的看着他,李华荥激动得仰天长叹,恨铁不成钢的说道,楼彧手里的柏彦可不一般,年底若在h股成功上市,最保守的估计,规模也不会少于150亿,妹妹,8,那可是十几亿呀,你就这么轻飘飘的放了
哦,是不少。云瑄淡淡的点点头,褚歌只挑了挑眉,不作声。
李华荥被噎得差点翻白眼,眼见着自己的一番话没激起任何共鸣,不由得有些讪讪,伸手推了推眼镜,目光在云瑄和褚凤歌两人之间来回的游移,不停扫视,然后叹气,难怪要认作兄妹,果然是一样的迟钝呐,迟钝哎哟褚凤歌的筷子精准的打在他的腕骨,疼得他哇哇叫。
云瑄冲着他微微一笑,说,小影子哥哥,我们不是迟钝,只不过,当钱超过了一定的数目之后,真的就只是个数字而已,没有其它的意义。
再多的钱又如何,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既不能保证幸福,也不能避免伤害,所以她的想法,只要够用就好,多则无益,想必褚凤歌他们的想法,也是如此。只不过,企业发展到了一定规模,就不再是某个人的事情,而变成了成千上万的员工的事情,甚而是整个社会的事情,有些东西便身不由己了。
至于柏彦,她是不想再因为自己给陈子墨惹出任何麻烦了,如今他的身份敏感,一举一动皆被放在显微镜下审视,断不能因为她的疏忽,再惹来祸端。
那些隐在暗处的算计不是她这样的平民百姓能理解的,虽不清楚这件事的背后有什么隐情,单凭能找得到她的由头来陷害他,就已经令人不敢小觑了,她和陈子墨的关系,虽然在他刻意为之的情况下,也算不得隐蔽,但是,这么及时的利用了她来打击他,可见对方已经等待不止一天了,这样伺机以待,怎能不令人心惊。
褚凤歌微微点头,然后冲着李华荥一龇牙,嘿嘿一笑,小影子,你有工夫关心这些,怎么不好好打听打听子墨的案子是不是这两年在国外呆久了,没有人教训你,皮痒了
李华荥比他和陈子墨小着两岁,刚刚留学回来,原本按着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