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这么高兴走廊上就听见你们这儿的动静了。楼彧不知什么时候走进来,合身的衬衫西裤,笑着问她。
楼总,云瑄撇撇嘴,还不是又敲了我这个冤大头一笔,庆祝呢。
哦 次是什么理由类似的戏码早上演过无数遍,被敲了竹杠的也不只她一个,大家对此都是感同身受,心有戚戚焉。
我换车了。反正不管怎样,他们总找得出由头,这帮小子写程序是一把好手,敲诈勒索同样天份极高,唉,都是聪明惹的祸。
换车楼彧抬了抬眉,记得她说要年底分了红才买的,怎么提前了
正好朋友有部车,就先开着 。
朋友送的楼彧皱眉,她一向要强,从来不肯无功受禄,更不肯接受他的帮助,就连以前帮云母垫付住院费,也是在财务签厂预支薪水的单子才肯拿,为什么这次却肯收别人的车子难道
啊是。微微有些窘,总不能跟他说,这车是自己抢来的,而且被抢的人看起来比她高兴吧眼微闪,悄悄转移了话题,公司最近怎么样,上次那个项目进展得还顺利吧
不错,还算顺利。楼彧站在她的身侧,淡淡的惆怅溢满眼底。一低头,就能看见她柔软的发丝,细密的睫毛,粉红的嘴唇,可惜,这一切他至今仍无法拥有。
被那帮人来疯的小子们闹了一晚上,走出饭店的时候已经是华灯绽放。
看着他们仁帮俩伙的嬉闹,追逐打闹着离开,真是羡慕啊,无忧无虑的年轻岁月,她似乎都没来得及挥霍,就已经离她远去了。
我送你回去楼彧体贴的站在上风口,帮她挡住微冷的夜风,喝了酒的她,脸颊绯红,安静的看着众人离去,虽是笑着跟他们挥手道别,却总觉得那眼中,隐隐藏着忧郁。
不用了,谢谢楼总。她轻轻摇头,血液中的酒精刺激着她的经,四周的景物好像蒙了一层薄纱,美丽得不真实。
楼彧还想再说,远处突然车灯一闪,一辆有些眼熟的黑色车子安静的驶来,稳稳的停在他们面前,转头再去看 ,却见她的嘴角露出盈盈浅笑,目光落在后座黑沉沉的车窗,澄澈如水。心中霎时雪亮,原来是他果然是他
云瑄回头与他道别,上车离开,嘴角的笑容,始终如一。
楼彧那晚没有直接回去,而是跟朋友约在了另一家酒吧,深夜买醉。
那群朋友多是上次生日宴上的熟面孔,从小的交情,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没有忌讳。见他落拓失意,便开玩笑说他失恋了,本以为楼彧会一口否认,却不料他一声不吭,只是不断的喝酒,竟是默认了。
众人一时无语,面面相觑,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他们这帮人从来都是视金钱如粪土,视女人如衣服,只有一起长大的朋友,才是最可靠的兄弟。
一阵尴尬的沉默之后,有人转了话题,提起前阵子本市搞得轰轰烈烈的高科技企业的扶植计划,抱怨那负责此项计划的官员竟然不识好歹,不肯卖家里的面子,竟将他的企业拒之门外。
阿彧,你们柏彦不是进了扶植名单应该认得那个陈子墨吧,他什么来头那人醉眼朦胧,推了推闷声喝酒的楼彧。
楼彧抬起头,他的酒量很好,这样子的闷酒喝下来,头脑仍然清醒。但是当陈子墨这三个字清晰的印在脑子里,他竟然一阵抽痛,心里似乎有什么被打碎的声音音。长久以来的 笃定带来的失落,仿佛追踪许久的猎物,因为一时的疏忽,被别的猎人射杀,心中的那份怅然若失,无法言表。
陈子墨他怎么 。柏彦是名单中的重点企业,他们两人有过几次接触,那人绝不仅是外表抢眼,看问题更是精准,几句话就能点中要害,一点不像只会纸上谈兵的普通官员。因为云瑄的缘故,他也曾特别留意过,从他得到的消息看,这人果然不容小觑。
“咳,还能怎么了另一个人过来拍着他的肩,贬损那个提问的家伙,那小子跟人夸了海口要紧名单,谁知吃了人家的闭门羹,拖了不少关系,还是没能说动那个陈子墨,这不,恼羞成怒了
旁边的人哄笑,那人有些挂不住,把手里的酒杯往桌上一扔,哼,让老子下不来台,他也别想好过,就算不能让他伤筋动骨,也要把名头给他搞臭。
阿木,别意气用事,那个陈子墨的来头可不小。楼彧劝他,阿木的公司,根本不够资格进那名单,吃闭门羹也是意料之中,且不说陈子墨是否真的刚正不阿,但说到这样明目张胆的后门,换了谁都不会
谁怕谁呀,大不了送他一封检举信,就算不能怎么样,至少也让他灰头土脸几个月阿木仍是愤愤,扭头抓住楼 的胳膊,阿彧,这次没可得帮我
楼彧的眼底微闪,这个忙不能帮,且不说陈子墨做的事对柏彦的帮助有多大,但是无中生有的诬陷也不是他该做的,何况还有云瑄想到她,心头又是一紧,她笑离去的样子不停的在脑中回放,那坐在车里的人,是他
阿木,你这个忙,我不能
作者有话要说
题头释疑一一不是禅房,依旧深幽,世间之事,莫若曲径。桃花源般的浮生偷闲之后,该面对的总还是要面对。
那个,偶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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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头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一一欧阳修
以下是正文
车厢里很安静,飘着淡淡的酒香。小夏是遵纪守法的好司机,当然不会醉酒驾车,那混着一丝清冷的味道来自他。
喝了多少从她上车起,那人一句话都未曾说过,脸色微微发白,安静的合眼靠在座位上。不多。陈子墨轻声回答,仍是未睁开眼。
不舒服么很少见他这样没精,昨天送她回家的时候还是生龙活虎的,怎么才一天而已,就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了伸手探向他的额头,却在半途上被拦截。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