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兔子的兴趣压过了生闷气的意愿。「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陈子墨笑了笑,明显的松了一口气,缓下语气继续的循循善诱,是,那边是管制区,寻常人进不去,所以山鸡野兔的特别多,等下带你过去看看好不好肯说话就好,他总有办法逗她开心,怕的就是她不肯理他。
好云瑄刚刚弯起了嘴角,立刻发现似乎还在跟他冷战中,犹豫着想要拒绝,却被他一把拉起来,几乎是踉跄着走出了餐厅。
陈子墨一路是拖着她的手来到车边的。为了好走山路,今天他特意开了一辆墨绿色的jee过来,本来计划要晚上才过去的,没想到张拉拉的那一场比试把那丫头惹毛了,对他扳了整整一顿饭的冷脸,幸亏阿楚闪得快,不然,哼哼
云瑄不曾得知他心里的想法,只顾着憧憬接下来的猎兔之旅,未曾留意他车子后边带着的猎枪和一个大大的登山包,似乎,早有预谋。
陈子墨的确早有预谋,只不过褚凤歌的提议给了他发挥的空间,趁着开学前的空闲带她出来玩两天。回想他们认识这么久,好像都没有机会出来玩过,总有这样那样的原因不能成行,而且等她们学校开了学,他的病假也结束了,怕是有会有忙不完的公事。因此这回特意联络了山上的朋友,提前帮他们收拾了住处。
过了山脚下的岗哨,他们驱车进山。
越野吉普的抓地性能极好,尽管是颇陡峭的盘山路,依然走得十分稳当。
云瑄还在别扭的想要与他划清界线,任凭他这一路不停的逗她说话,告诉她那边藏着的工事,这边立着的厂房,历经岁月的掌故从他的嘴里娓娓道来,平添几分感染力。
车子转了一个大大的弯,停在一块较为平整的开阔地。
同靶场四周围一样茂盛的松柏杨柳,参天古树,郁郁葱葱的铺满了整个山坡。林木掩映中,有几间红砖青瓦的小小房舍,远远的看不真切,却给人一种恬淡的从容。
这是什么地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连空气都渗透着颗粒物的都市里,竟还有这样一片远离尘嚣的所在。
陈子墨示意她一起下车,开了后备箱拿东西,这里以前是枪械试验场,后来厂子搬迁了,就被改建成了一处猎场。不过仍然属于管制区,只不过他和褚凤歌从小在这边玩惯了,寒暑假的时候跟着家人常会在这儿带上个把月,这里大大小小的山梁早被他们踏遍了。
见他从车后拿出一支猎枪, 忍不住问,枪可以随便打么枪械管制对他们这些人来说只是一纸空文么
这是气枪,不是非法枪械。他解释,把枪交给她拿着,自己拿了那个鼓鼓囊囊的登山包被在身上。
从这里上去就不能开车了,山脚那几间瓦房本来是给来打猎的人准备的,不过,他有更好的去处。经过一间小小的红砖房,他熟悉的同里面值班的守卫打了招呼,带着她拾阶而上。
你常来这儿走在高大的林荫小道,气温立刻变得凉爽,仿佛外头的骄阳似火是另外一个世界,这里有的只是茵茵绿意和宁静平和。
是,半山还有座砖房,我和阿楚经常在那儿住上几天,等会儿带你去瞧瞧。把她的手紧了紧,忍不住想把童年的趣事跟她分享,小时候我和阿楚瞒了大人偷偷上山,在那里住了几天,阿楚为了做他的叫花鸡,差点儿把房子给点着了
那没人吗
没有,警卫和大人都在山下,那儿原本是废弃的营房,巡逻时的临时歇脚点,本来就没什么日常用品。陈子墨笑笑,那次可是把山下的人马折腾得兵荒马乱,由赶上第二大的大雪,山路难走,直隔了两天才有人找到他们。
原本担心他们挨饿受冻,推开门却见他们两个围着炉子正大快朵颐吃的不亦乐乎,两边的家长气得吹胡子瞪眼睛的,差点把他们的皮给揭了。
后来,排长干脆派人把这排屋子拾掇出来,备厂必要的食水燃料,以后再有人过来,便也常常到此歇脚。
走了一阵石阶,陈子墨又带着她钻树林。踩着零星的落叶慢慢的往前走,树木的枝叶更密了,阳光已经很难直接透进来,树叶的沙沙声,鸟儿的啾啾声,昆虫的鸣鸣声,远近交织,隐隐可闻。
陈子墨仍是拉着她的手,不疾不徐的走着。他在前面如履平地,她在后面磕磕绊绊,云瑄忍不住悄悄的打量他,迷彩的长裤褐色的军靴,军绿色的紧身背心外面套了一件稍浅的猎装衬衫,显得身手矫健。
他的身材算是瘦削,但却并不瘦弱,肩背胸腹的肌肉竟也轮廓分明,在贴身的衣料包覆下线条明快。那只硕大的背包袱在背后,一点不损他的英姿勃发,依然步履从容,握着她的那只手修长有力,干燥温暖。
喉咙突然一阵干渴,周身涌起四周凉意都无法抵消的燥热。云瑄的脚下顿了顿,眼无措的躲避着突然面前变得刺眼的画面。
怎么了他回头,以为她是累了,体贴的放慢了脚步,接过她手里的猎枪背在左肩,探手揽住她的腰,让她的更省力。
脸红的低下头,掩饰着内心的慌乱,想要说点什么转移他的注意力,却呐呐的说不出话,任他这样亲昵的搂住,从一前一后改为并排前行。
前面的草丛中突然传来悉嗦声响,陈子墨慢下脚步,抬手按在她的唇上,示意她噤声。然后动作缓慢的端起手中的猎枪,向左前方瞄准。
云瑄屏息,顺着他瞄准的方向看过去,不远处的一丛灌木边上,躲着一团灰色的小小毛球儿,两只长长的耳朵一耸一耸的,圆滚滚的身体说明这里的食物丰茂。小家伙此刻正警惕的观察四周围的环境,那张小小的三瓣嘴不停的一张一合,前脚还时不时的扑打一下颈侧。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脑子里一下子冒出这两句古诗,下意识的用手语住嘴唇,把一声惊呼压下,心脏不受控制的扑通扑通跳个不休,几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陈子墨悄无声息的微眯了眼睛,端枪瞄准,手指轻轻的搭在扳机上,就要扣下去。仿佛预见到了那一团软软的小东西浴血倒下的场景,心中没来由的一软,阿嚏一个不轻不重的喷嚏,惊走了那边的灰色毛球儿,惹来这边的挑眉而视。
那个我冷来不及找别的理由,她下意识的搓了搓手臂,感谢老天,确实是凉的。
看着她小鹿似的眼,陈子墨看向那片空荡荡的树丛,无论如何也发不起火来。无可奈何的收起枪,把背包从肩上卸下,找出一件外套帮她披上。
云瑄披着外套,心里还在忐忑,偷眼瞄他,见陈子墨此刻把双手插在裤袋里,站在前面淡淡的看她,你这个喷嚏打的很是时候。兔子是不用想了,有她跟着,纵使他的枪法再准,怕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