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缘说“我没说谎,你确实偷东西了,不过不是超市里的东西。”
我说“你怎么还越说越来劲了”
殷缘说“素素,你还不回来,把我的心还给我吧我没有心活不下去”
我忽然想起来,我离开北京了,我在上海啊,可我为什么会在北京的超市呢殷缘伸手抓我,我使劲推了他一把,他直直的倒在地上看着我诡异的笑,对我伸手说“把我的心给我”他一把撕开制服,口子崩了一地,我吓的尖叫,他胸口是一个血淋淋的大洞,他从里面拉出一把血管来说“你看,我的心被你偷走了,你再不还给我,我就要死了”
我冲他喊“你别吓我,我什么时候偷过你的心”
殷缘说“素素是小偷,把我的心还我你的手上拿的是什么”
我一看,我手里本来抓着的钱包,变成滴着鲜血的心,我赶紧把心扔向殷缘,说“心给你了”
殷缘把心抓起来看了看,笑了“这不是我的心,这是你的心啊你弄错了把我的心给我”他血不停的从胸口流出,我是又心疼又害怕,殷缘他疯了,我拔腿就跑,他在后面托着那颗心紧追不舍,血洒了一路,大街上两边的店铺全都关闭了,殷缘眼看就追上我,我忽然看见前面一家酒吧开着,我赶紧跑了进去,从里面锁上门。
“小妹,怎么跑的这么急”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我眼泪唰的一下流出来,姚烨从我背后抱住我,我都不敢回头,“是梦吗烨你”
“当然不是梦,以后不要乱跑了好吗我醒了以后怎么也找不到你亏我还为了你那么努力的醒过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也不想离开,爸不原谅我,妈恨我,你在医院里那样,殷缘又跟童菲菲在一起,我实在没办法再在那充满回忆的家里呆下去,多呆一秒的话,我可能都忍不住想自杀,我一个人离开,就是为了能好好的活着等你醒来啊我虽然没在医院陪着你,可我的心里全都是你,我都不敢去想,一丁点都不敢想,我怕我忍不住哥,我好想你”我哭的接不上气姚烨使劲抱着我说“我知道,我知道,这段时间委屈你了”
我小心的问“烨,你真的醒了吗哪天醒的”
姚烨在我耳边轻轻的亲着,柔声问“小乖,你希望我醒吗”
我忙点头说“我当然希”
刺耳的铃声响起,整个世界颠覆,姚烨不见了,酒吧不见了,我睁不开眼,眼皮被泪水模糊住了,用手背使劲揉了揉,两耳边全是泪水,哎又哭了,又要洗枕巾了。我望着阳台上那一排枕巾,发了一会呆后起来洗澡,拿冰块敷眼睛,一看表快12点了,我赶紧到厨房开始做饭,我现在做饭基本能入口了,不算好吃,但是也不是很难吃,龙腾不挑食。
四菜一汤,做好后,我穿过工作区,敲龙腾的门,敲了半天,没反映,我喊了声我进来了啊,打开门,果然睡还在昏睡中,我拉开窗帘,开了半边窗户透气,然后用地狱摇晃式把龙腾摇醒,然后吼给他说该吃饭了,看着他茫然的坐在床上呆望着一点,我拿抱枕使劲砸了他头一下,说“赶紧起来吃饭,饭都好了,懒猪”然后开门出去。十分钟后,人还没出来,我叹气,又杀回去,果然,龙腾坐着睡着了,他确实累坏了,可是下午的飞机不能耽误,我定19点的飞机,就是希望他下飞机后还能好好的睡一晚,第二天养足精。
我抄起之前一起出门买东西抓奖得的喷水枪,用枪口对准他脸,说“赶紧起来,不然我不客气了啊”
“我醒了,我醒了,你怎么着也要让我缓一下不是姑奶奶。”
龙腾最怕这个了,本来喊他起床是非常难喊的,自从有了喷水枪,一切问题迎刃而解。我爱发明喷水枪的人。
吃过午饭,已经快下午四点了,稍做休息后,我开车送龙腾去机场。在候机大厅,龙腾说“素素,这几天辛苦你了”
我说“你知道就好,觉得过意不去就给我加工资吧哈哈。”
龙腾点头说“恩,你已经转正了,这个月的工资已经打到你卡上了,五千”
我高兴的一下抱住他脖子,像个傻瓜一样蹦达着说“老板你人最好了,我最喜欢你了”说完,我尴尬了,跟殷缘他们闹惯了,有点自来熟,赶紧撒手,小心打量龙腾的表情,还好他没什么大反映,笑着说“明天记得把会议资料整理详细一些,跟张长春教授说我很想他,过年的时候会给他拜年开完会直接来北京找我,不然我一个人忙不过来。”
我立正,行了个童子军礼,大声道“yes,sr”
龙腾忽然正色说“素素,你自己来北京可以吗”
我心揪了一下,然后打哈哈说“看你说的,我在北京长大也,还能丢了我不成。”
龙腾说“这样吧,你定好机票,给我电话,我有时间就去接你,实在没时间我找人接你。”
我摆摆手说“干吗那么麻烦,白天我是不迷路的。走吧走吧,可以登机了”
第二天,我定的同一航班,开完会后,我直奔机场。很快到了北京,我拎东西过安检,忽然想起上次坐飞机时,姚烨就在通道那边等着我,鼻子一酸,赶紧仰头,屋顶的灯光朦胧起来。来往的人群从我身边快速经过,只有我是静止的。轻轻地闭上眼睛,使劲、贪婪地呼吸着没有你的空气。后悔思念我无法回答自己,原来没有你的空气如此地稀薄。我也学会了去适应空气的稀冷。过去的一切,都是我痛苦的源泉,不能再想了,如今我需要的,只是冷漠。原来幸福都是幻梦,一靠近天堂,也就快醒了。或许爱情更像落叶,看似飞翔却在坠落。我掏出纸巾,使劲醒了下鼻涕,哎又感冒了刚要弯腰准备拎包往前走,忽然一只手帮我拎了起来,我一看是龙腾,心里很暖,却嘴硬说“我没告诉你,你怎么知道是这班不是说不让你接了吗”
龙腾说“我查了乘客资料,你就是不听话。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离开北京,但是我能想象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我只是尽我对朋友的义务。来接个飞机,我还是能办到的。走吧”
我低头跟着龙腾走,忽然眼角余光看到一个身影,我的心差点跳了出来,整个人都是被雷击中的感觉。士别三日,当寡目相看,分别后第一次见面,我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殷缘瘦了,也成熟了,身后跟着一男一女正向贵宾通道走去,他似乎觉察到我看他,扭头往我这边看来,我赶紧一拉龙腾,龙腾转身看我,我使劲扎进他怀里,然后搂着他腰转了个身,使他背对殷缘。龙腾愣了一下,把大衣口子打开,裹住我,说“走吧”
我又偷看了眼殷缘,他应该没看见我,张望了一会,走进贵宾室。我缩在龙腾大衣里,像做贼一样出了大厅。
我以为能冲刷一切的除了眼泪,就是时间,以时间来推移感情,时间越长,冲突越淡,仿佛不断稀释的茶。可是,再见殷缘,我才明白,我忘了自己都不可能忘掉他,只是惊鸿一瞥,就把我半年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