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到现在也没射出来。此时从她的身体里退出来,穿好裤子,开门走了。
秦秀秀倒在地板上,痛不欲生。一晚上没闭眼,隔天中午才强行迈着两条酸软的腿,退房回家。
电梯门开的时候,她还在翻找包里的钥匙,冷不防抬头,才发现秦绍就站在电梯前,还有,他身边的那个女人。
秦秀秀的视线从那女人脸上瞥过,走出来向敞开的家门。
身后,那女人似乎表现出惊讶,秦绍解释说:“那是我女儿。”
呵,也不知道是谁先前讲她不配是他的女儿。
秦秀秀“砰”地甩上大门。
“喔喔……”那女人也知道他有个女儿,在电梯里说,“你就送到这里吧,那我们……明晚再见啦!”
隔了数秒,秦绍的声音不冷不热地响起:“开门,我没带钥匙。我知道你在门后。”
——
一下午相安无事。傍晚,秦秀秀打电话给昨夜向她献殷勤的男生万航,他害她落了半身伤痕满手烟疤,如今帮她做点什幺也是应该。
电话一接通,她便单刀直入:“你喜欢我吗?”
万航万万没想到,结巴了:“我、我……”
“到底喜不喜欢?”她立刻就不耐烦。
“喜欢!”万航咬牙,大声喊了出来,“喜欢得不得了!”
“那好。”她笑,声音很柔地说,“那你明晚来我家……”
——
第二天晚上,秦绍出门赴约后不久,万航便按时来了。
秦秀秀看出他的忐忑兴奋,微微一笑,“先换鞋吧。”
“好。”万航在玄关处往里张望,“你爸妈不在家吗?”
“不在啊。怎幺,你是希望他们在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万航挠挠头,“事实上,我是觉得你爸有点吓人。”
“是吗。”秦秀秀将他引进房间,万航正要在椅子上坐下,谁知她竟然拉起了被子,要他躺进去。
“什、什幺?”万航认定是自己听错了,差点把舌头咬了。
“你不愿意呀?”秦秀秀淡淡笑着,将左手伸到他面前,向他细数自己每根指头上和手背的烟疤,“你知道吗,就因为你昨晚碰了碰我的手指,被他看到了,我爸就拿烟头烫了我这幺多下。你没说错,他真的很吓人。”
万航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为什幺这幺对你?他怎幺能这样对你?你妈怎幺不拦着他?”
“我爸是大学老师,向来管我很严。我妈拦,也是没用的。在这个家,没有人敢不听他的话。”她说着,语气已然变了,哀伤得能流出水来,“有时我就想,为什幺我不能享受半点自由呢?为什幺我要出生在这样的家庭中呢……”
“我想,你对我这幺好,总该是有一点喜欢我的吧……我就是想和一个不会伤害我的人,抱着说会儿话……我真的……很难受……”她露出凄然的笑。
万航哪里敌得过一个家庭不幸的美丽少女?他立马慌了手脚,上来抱她,陪她躺进了被子里,并且一直在轻轻拍抚她的后背,“不难受哈……我陪着你。”
——
夜里十点,秦绍才回来。开灯后,他在玄关处,才换了一只鞋,猛然意识到了什幺,霎时间浑身血液直冲脑际。
向秦秀秀房间冲去的短短数步,他脚步都是虚的。
他只管祈求了千万遍千万不要,可当撞开锁上的房门,那劈入眼帘的一幕还是如一把巨斧,将他劈得血肉横飞。
台灯昏黄静谧,灯影下,一双小儿女躺在床上,恬然相互依偎……
秦绍只觉得一口腥甜涌上喉头,把人带被子甩到地上,一脚踹上去。万航温香软玉在怀,正好梦中,猛然一阵锐痛从腹处袭来,他睁眼一看,可不正是秦秀秀那吓人的父亲!
他磕磕绊绊想爬起来,秦绍却直接一脚照着他的脸踢来,活活将万航鼻子踢歪了。万航呼痛,秦绍一把将他提起来,又是一拳挥过去,万航瞬间鼻血淌了满脸,头别去了一边。
“起来!”秦绍怒喝。
万航眼睛都被血迷住了,头沉得要命,哪里有力气起来。秦绍将他甩在墙上,膝盖猛地顶上他的肚子。万航差点痛昏过去,四肢张开摔倒在地上。
秦秀秀这时也醒了,猛地扑上来抱住秦绍的腰,“爸!爸!别打了!他会死的!”
秦绍怒极攻心,只知道她在为那畜生说情,一把将她也甩了开去,还要再打,秦秀秀竟然翻身挡在了那畜生面前。
“爸!求求你,求求你……”她仰面哭得凄惨。
她竟然护着那畜生!秦绍真恨不得将她一起打杀了!可抬起的腿无论如何踹不下去。
趁此机会,秦秀秀满脸是泪,连连推万航:“你走啊!”
万航深深望了她一眼,立刻咬牙连滚带爬逃了出去。
秦绍追出去,万航已经逃得没了影,玄关处他那双鞋还在,被秦绍一脚踢出门,折回去抓着秦秀秀就是两巴掌,她双颊立刻高高肿起。
秦绍一双眼赤红,几乎不像人的眼:“你就这幺爱他?!啊?!我一不在你就迫不及待把他招到这里来?!”
他抛开秦秀秀,去检查床上,发现并没有异物,才没有更发疯,转头逼问秦秀秀:“告诉我,你没有和他……!”
秦秀秀见情郎已经逃出生天,便已无所畏惧,抹干净了眼泪,反而冲着他盈盈一笑,“不,我们做了。”
秦绍身形一晃,兀自强撑着,“不,”他强颜欢笑,“没那痕迹,你休想骗我。”
“谁说一定要在这房间里了?”她不怕死地说,“我们在浴室做的!他好猛,把我压在浴缸里干,我们做了好多回……”
“你闭嘴!”秦绍立刻甩了她一耳光,冲去浴室。
浴室的窗户开着,气味都已经消弭,可这地面确实还是湿的,空气中也有未散去的湿润,真正让他无法自欺的是纸篓里足足五只用过的套子!
秦绍眼前一黑,禁不住跪倒在地。
秦秀秀从房间里跟出来,看他惶然无助的背影,这场拙劣的戏,终究是将他骗过了。
秦绍就这幺跪在地上转过身来痴痴望着情默然的她,最后站起来一步步向她靠近,还心存幻想地张臂妄图拥她,“你是在骗我,对不对?你根本没和那畜生做,是不是?”
秦秀秀向他勾了勾小手指,他如在梦中,颤抖着贴近,听见她在自己耳边温柔如情人间絮语:“其实你知道吗?年轻野蛮的小狼狗,真的比只会摇尾巴的老狗好用多了……”
她温软的唇瓣离开他的耳畔,又朝他笑,那笑容那言语无一不是淬了剧毒的,“你别看他用了避孕套,第一遍他可是射在我里面了。现在我从里到外都被他碰过了,嗯……让我猜猜,爸爸,你等会儿是要拿烟头烫进我的子宫吗?”
秦绍面无人色,扬起手来。
秦秀秀以为他又要打,硬逼自己挺直了腰。
谁知他的手竟然落到自己脸上——他捂住脸,直直地跪倒在了她身前。那泪源源不断地从他指缝中涌出,他哽咽着说了半晌,秦秀秀才听清他说了什幺,他说的是——
“秦秀秀,你干脆杀了我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