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脚步声传来,不想碰见任何人,不想有人打扰我自斟自饮,遂滚进一片阴黑的花丛,隐了身形。
无意去偷听来人的话语。
不经意抬头间,却看到了令我惊诧的一幕,当今二皇子在亲吻他的七弟我惊得酒壶都差点翻了。
皇室中人果然个个变态,正准备对那二人投以鄙视的眼时,那位七皇子却说了一串话,叫他那赛潘安的二哥乱没形象几欲暴走了。
我差点没“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这个七皇子,真是可爱又天真。
到最后,我爹居然还真的把七皇子胥文瑞提到我们府上,后来更是带到军中。
原本想劝我爹放弃这样荒唐的做法,可是转念一想,爹可能是担心皇上会废太子而妹妹性命堪忧吧,自古废太子都没好下场,太子妃就更不用说了。哎,明知太子在一干皇子中是非常平庸的一个,不知道为什么爹还要拥立他,更不明白一向聪颖的妹妹为何一定要嫁给他。
妹妹并不是贪慕权势的人。
只是苦了这位七皇子,所以为了秦家的一份私心,我在生活起居上尽量照顾着他。
家里除了我和妹妹,基本没什么同龄人,妹妹又是女儿家,平素也不能太过亲近。
故而和文瑞相处的这两年,我和他竟是亲密无间,自己也暗中欢喜了好些时日。
文瑞真的是个好孩子,很乖巧,只在吃的上面稍微有点任性,不让他多吃的东西,他偷着也要多吃一点,不爱吃的东西,一口也不吃,怎么哄怎么骗都无济于事。
这两年里,他稍微长了些身形,虽仍是瘦,仍是小巧,但比两年前要好多了,不那么骨瘦如柴了,眉目也逐显精致。
看着他的小脸在我的照料下一日日圆润起来,面色也一日日红润起来,真是说不出的喜爱,有时撑着脑袋看他吃东西时憨憨的幸福模样,一看就看呆了半天,感觉自己也被幸福环绕一样。
我们普通人,总是觉得自己目前的状况难以忍受,得到再多也不满足,可是文瑞却总是太容易满足,一盘可心的菜肴或者一小盒的点心,都能让他周身幸福的光环持续好几天,真是令人欢喜又心疼。
我们同吃同睡,我以为别人家的兄弟间再亲密也不过如此了。
有天午间小憩时做了混梦。
醒来,看见他靠在我肩膀边的脑袋,几丝乱发搭在脸上脖子上。水色的唇小巧而薄,微微张着,偶尔像是回味什么似的啧啧两下,弄得双唇晶莹透亮,引人想一盖下去与他一同品尝梦里的美味。
又想起梦中的混账事,我很烦躁,忽然很热,虽然有凉风吹拂着白色的纱幔飞舞。
可我的心内却比那舞动的纱幔还要躁动不安,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凉枕上我的发他的发杂糅在一起,凌乱如我的心情。
我只能这么看着他。
他是男的,就算男人和男人可以,他还是皇子,岂是我可以亵渎得的
除了把他的脑袋轻轻揽到自己的胳膊上让他睡得更舒服点,其他的,我什么也不能做。
那一刻,我开始盘算着从今而后,把任何美好的东西都尽力捧给他。
因为从那一刻开始,我才发现我的的所有快乐幸福,都只有他能给,只有他能激发。
我甚至想要设计伙同我爹把他推上太子之位,虽然知道他也许不是做太子的那块料,可是我无法预测我的未来,无法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守护他一辈子,也无法预知将来太子登基能否留他一命,这些我都不能确定,但是只要把他扶上帝座,那么一切都无须太担心了。尽管他不大可能是什么明君,但至少会是个仁君。
终于太子自废为庶民,我以为这是天大的好机会,可是我爹却把它打碎了,可我又不能怨他,毕竟妹妹在宫里确实状况很不好,好好的人,怎么会疯癫呢
等我发现自己把亲人的安危都抛诸脑后眼里只有文瑞时,我已经似人非人了,像个怪物一样地随时想要虐杀对文瑞不利的人。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得嗜杀,难道这才是我潜藏的本性若我从小就认真习武,如今的我,不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物了
这样的我让我自己很害怕,也让我开始自卑起来。
我输给了自己的执念,可是不输不行,不输文瑞就
我确实想不出任何其他的方法来保护文瑞,一切的求助都如石沉大海,什么官官相护之说,全是狗屁,自古就是树倒猢狲散。
我想和文瑞在一起久点,哪怕我们之间什么也不是。
可是不可能了,我连自己的身体都利用上了,我污秽不堪,我甚至不愿意站在他目光所能触及的地方。
及至折腾到自己只剩下几天生命时,我慌了,我想抱着他大声表白我的心事,可是他太纯真了,且才十五岁,十多年的无教无养,他跟个三岁小孩没什么大不同。什么都不大懂,我若那样做了,会吓坏他吧,我已经把他吓得成天胆战心惊了。
而且,肮脏的我,还有资格去对他说我的那些龌龊心事吗不能,我不能就这样把他带入歧途。
再者,告白了又怎样,我已没命和他相守。
每晚每晚,我都不忍入睡,我只有这几日阳寿了,我要用余下的时光,把他一寸一寸的都看个够,这害得他总是以为我很难受,总要陪我不睡,又总撑不住地脑袋歪在我怀里。
文瑞文瑞,他永远也不知道,我有多舍不得,舍不得离开他,到一个没有他的世界去。
我早忘了父母忘了妹妹忘了秦家的长辈们,他们会如何,我已没有一丝一毫的时间去思考了。
我在去见流秋的路上,在那片白花遍地的原野上,在那匹共乘的马上,我自私了,我任性了,我卑鄙了。
我偷亲了他,只敢亲脸。
若他仍然懵懂无知就好了,可他那眼里的肯定,以及迅速绯红的脸颊,和接下来大胆的举动,让我有如面临翻江倒海。
我们的马掀翻了我们,我们滚在一处。
他仰躺在我的身下,面色潮红,头发都乱了,宽大的衣领在摔落的过程中滑开了,露出半片小小的白皙肩头和一片风光无限好的锁骨地带。
他羞涩地用一只手背盖住自己的双眼,水色的唇,娇好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