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还好,一说周是气又来了,跺着脚说“都怪你,都怪你你为什么硬要我穿那该死的白衬衫”又羞又恼,脸都丢尽了卫卿见她这样,又想起他妈那暧昧的态度,渐渐有点明白过来,看着她笑说“我衬衫怎么了得罪你了还是闯什么祸了”
周是气的指着他鼻子说“你哼,以后休想我再上你当”卫卿笑嘻嘻的问“怎么了被我妈看见了”周是一下子红了脸,打开车门转身就走。卫卿忙追上去,拉住她说“哎呀,看见了就看见了,怕什么,丑媳妇始终要见公婆嘛”周是怒气冲冲的打断“你还敢说”
卫卿忙举手“好好好,我不说,不说。我妈开明着呢,她还说喜欢你,你别不好意思了啊。”周是低着头拨弄手指,半天,还是问了出来“伯母真的没有介意她没有说我不正经,是坏女孩”
卫卿忙叫她安心,“我妈说你又漂亮又有气质,可喜欢你了。别放在心上了啊。”领着她在包厢坐下,又色色的说“我妈巴不得咱俩发生关系呢”周是嫌恶的推开他,“你能不能正经点”卫卿一脸郑重的说“我说的可是大实话,我妈还让我来问你,什么时候去我家坐坐呢。”
周是吓了一大跳,连忙摇头“谁听你胡说”卫卿忙叫起来,“这话还能是胡说我想着你这周末要是没事,就去我家走一趟吧。”周是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哪敢去见他父母,咬着唇说“我这周末有事,去不了。”她有些惊讶,卫卿竟然要求她去他家,总觉得太快了,她从未想过。
“那你有什么重要的事啊”卫卿有点生气,还是耐着性子问。周是闷闷的说“学校里的事,关于毕业设计方面的,集体活动,老师再三强调了的,不能缺席。”卫卿听她这么一说,没办法,只好说“那就改天吧。”这关系到她能不能毕业,毕竟是大事。
周是对去他家拜访,既紧张又害怕。再说,见了父母,那可就不单单是他俩的事了。心下忐忑不安,因此能拖就拖。
这几天她一直在想这事,甚是烦恼。她是喜欢卫卿,可是去见父母是不是意味着俩人必须要结婚了呢她才十九岁,太年轻了,对婚姻十分排斥。对她来说,恋爱是一回事,结婚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五月底六月初,正是毕业生离校的时候,淡淡的离愁别绪飘散在校园各个角落。众人狂欢聚饮,以纪念年少轻狂的青春岁月。周是一向洒脱,总认为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可是接二连三被同学拉出去喝酒吃饭,依依惜别,情绪不由得受到感染。想着四年来朝夕相处,这么一走,那可就是各自奔天涯了,多少有些不舍。
连林菲菲这样的人也拉着她的手说“周是,我这一走,天南海北,到处漂泊,要想再见面,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要去广州寻求发展,那是一个璀璨迷离的世界,充斥着各种机遇,当然,亦有沉沦。隔着这么数千里,当真是一个天南,一个海北。
周是笑“出去闯荡比我们待学校强,那是好事。你要是还记得我,没事就来个电话,也不枉咱们相交一场。”
林菲菲叹气“以前天天说学校这里不好,那里不好,真要走了,还挺难过的。我这四年呢,没少荒唐,算是混过去了,真正能说几句话的朋友没几个,你不像我那些狐朋狗友,为人仗义,关键时刻肯帮忙。认识你,说句俗话,也是缘分,这四年的书总算没白念。我这就要走了,也没什么可说的,就这样吧。”她想了想,忽然说了句很感情的话“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无为在歧路,儿女共沾巾。”这是她初中时背的一首诗,现在想起来,才感同身受。惆怅了下,打开车门就要走。
周是跟她一向也只是吃喝玩乐,没做过什么正经事,没想到她心里这样看重自己,当下十分感动,说“你这样说,让我觉得挺惭愧的。不管怎样,祝你一举成名,前程似锦,有情人终成眷属。”站在那看着她车子拐弯不见,这才转身回去了。
情绪有些低落,碰见班上的同学穿着学士服围在雕塑下照相。见她来了,拉着她一块拍照。周是笑说“我拍什么呀,我又不走”有人说“你不走,我们走啊,废话那么多,来来来,快站好。”拉着人乱拍一气,大家这些天拍照拍的都有些疯狂了。
张帅换好衣服出来,周是笑着打趣“这黑袍你穿的挺帅气呀。”张帅看着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忽然说“周是,你答应给我做模特的事还没兑现呢。”周是挑眉“你还记着呢,我都忘了。”
张帅提出要求“要不,咱们现在就画我回去拿画板。”周是问“就在这”学校里人来人往,也有点太招眼了。张帅点头,笑说“对啊,天气正好,拣日不如撞日,你去把学士服换上。”既然答应过他,周是只好照办,艺术系的学生也不怕惹人注目。
张帅让她坐在草地上,旁边是标志性雕塑,象征是自由飞翔,身后是醒目的教学楼,“艺术系”几个金字在午后的阳光下闪闪发亮。周是理了理四角帽,说“这衣服穿起来怪别扭的。张帅,我一定要穿这个嘛”
张帅叹气,她真不是一个好的模特,说“手别乱动,维持刚才的姿势,让阳光打在你右肩。”周是做了个鬼脸,想起上次,于是把手机关了。大家离别在即,辛苦点就辛苦点,尽量配合他的要求。
张帅站在画架前,看着春末夏初明媚的阳光在她身上流淌,像水一样温柔舒适,光和影交错在一起,似真似幻,令他有些晕眩,几乎不可逼视。他的心在飞扬,思绪空灵澄净,下笔有如助,一笔一画准确生动,十分传。
正是周末,到处一片喧嚣。凡是路过的同学无不回头张望,看着他们身上穿的学士服,眼中有感慨有憧憬。小声猜测他们的关系,“一定是情侣。你看那个学长,英俊帅气,画的多么认真。那个学姐我认识,经常拿奖学金,长的又漂亮,郎才女貌,真是羡慕。若有人肯这样为我画画,我立马嫁给他。”又有人叹气,说“可惜他们一定要分开了,所以留画作纪念。”几个小女生说说笑笑走了。
整整一下午,没人打扰他们,就连打扫的职工也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