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调息一下体内紊乱的内息先,虽然方才因它险些受伤,不过,这次幸好有撷芳道人前来相助,否则她可能不但拿不下来这把剑,可能反而还因为一时冲动取剑,弄个重伤的下场。
虽然对撷芳道人,她还有许多疑惑与不解,不过无论如何,他的确是在她危机时刻帮了她一把,并且助她得到一把利剑,她等一下应该郑重感谢他一番才行。
这么想着,雪镜风一边闭眸,也开始调理起内息。
而另一方,撷芳道人身如疾风掠过门边,经过惊讶睁眸的清雅如歌身边,没有丝毫停顿便冲出了殿宇。他来到一处阴暗的角落,双唇乌紫,再也忍不住喉间的腥甜,喷了一口黑血。
这时几道白衣高手凭空出现,迅速关切地围拢他,扶着他摇摇欲坠的身子正欲开口相询,却被撷芳道人抬手止住了。
“我没事别引起怀疑,立即带我离开这里。”撷芳道人此时面如白纸,只有嘴角那褐黑色的血迹触目惊心。
这几位白衣高手见此,都目露一痛,心下揪然,却也不再多言,扶着他便迅速遁身而去。
而此时正在密室中调息的雪镜风,突地眼皮一跳,继而她蓦地张开眼睛。心中有着一丝捉摸不透的不安,不对劲她目光幽深以深,总感到一丝说不出来的违和感,可是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她又想不起来。
到底哪里不对劲她一边思考着,一边步出密室,正好看到如柳韵风,优雅立在门边的清雅如歌。
见他目露思,似没有觉察她的靠近,雪镜风不由得出声相问,道“如歌,在想什么”
清雅如歌听到雪镜风的声音,这才转过头来,表情有些怪,他道“方才我看到撷芳道人脸色苍白飞身而去,心中有些不解而已。”
雪镜风闻言蹙眉,难道是在帮她的时候受伤了吗
这么想着,雪镜风不由得回忆起刚才那一幕的细节,蓦地,雪镜风瞳孔放大,她终于明白那里不对劲了
手是手刚才帮她的,刚才握住她的那双手,分明骨玉分明,白皙修长,哪里是撷芳道人拥有的,分是有一名年轻男子的手。
这么说他并不撷芳道人了那他是谁,又为何要帮她,这时她脑中又想起了他在她耳边的那句轻声细语,他说别担心,我在。
可能吗是他回来了还是无埃雪衣并没有离开,他一直在暗中观注着她
雪镜风那一瞬间,心头百感交集,她心头却辨不出是何滋味,是苦是酸是辣是痛是悲是喜是想大笑还是想大哭似乎全都有又似乎全都无,以至只能是呆呆的看着,模糊的看着,未能有任何反应。
只待她回过来,便已经发狂似地拔地飞身冲宝藏室,奔在那广阔的殿宇,朝着大殿四处,喝叱道“无埃雪衣,你出来,雪衣在哪里,雪衣”
她的声音回荡在整个空旷的空间内,久久盘旋着,那一声声你在哪里,不断地重复,可是却袅袅而去,没有回信。
“雪衣,你出来,你既然都跑到这里来了,为什么不肯见我”
“无埃雪衣,你出来,出来”
雪镜风跃身于各个角落,寻找他可能藏匿的位置,却总是一次一次扑空,随着时间往后退移,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几乎铁青一片。
“风儿,够了停下来,他一定是有原因才会如此迂回与你见面,你冷静一点,好不好”清雅如歌一把抓住雪镜风的双肩,亦大声地喊道。
雪镜风挣脱开他,目光纠苦难解地看着他,干哑着声音道“他中毒了,刚才刚才又为了帮我运用了真气,我真的不敢想像他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如歌,我冷静不下来,我觉得我快疯了”
“风儿”清雅如歌心痛地一把将她拥进怀中“风儿,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雪衣的能力深不可测,他一定没事的,你不要担心,别慌张,好不好”
雪镜风感受到从清雅如歌身上传来的温暖,僵硬的身体渐渐软下来,她垂下手,目光看向壁画上摇曳不定的烛火,失道“如歌,你说他去哪里了”
“风儿,雪衣不会离开你的,相信我,他不舍得离开你,一定会再回来的。”清雅如歌目光一涩,将她抱得更紧了。
毫无预警,从大殿的螺旋阶梯处,传来一道浑厚苍老的声音“将尸体带回去查查是何方势力的”
雪镜风与清雅如歌同时一怔,特别是清雅如歌在辨认出那道声音是何人时,整个人如石化般僵硬了。他们虽然尚末走近,不过令人深刻的熟悉嗓音,根本不容辨错。
此时,另一道阴冷的声音应声响起“师傅,咱们搜遍了速个无量山也没有发现撷芳那个臭道士,他难道闻风先逃跑了”
雪镜风迅速回过来,她顿时眸光一凌,他们怎么会来到这里,莫非他们早就探听到前朝宝藏就藏在此处。再想到她跟如歌离去时,疏忽忘了拔掉四把剑支,倒是让他们捡了一个大便宜。
“师傅,通天镜竟然被盗了,太可恶了果然是雪镜风他们捷足先登了”宋宁的阴冷声音再度响起,明显似在怒火中烧。
“师祖,这里真的是宝藏的所在吗为什么没有看到任何的宝物的影子”一道优柔翠似黄莺的女声响起,这正是宋妙曼。
“这里确实是宝藏的所在,不过没有通天镜的话,是无法根据指示打开密室的。”这时另一道温和的嗓音响声,雪镜风细微一辨认,忆起他正是天下盟分盟三长老之一。
他们竟然亦来了想必那同伙黄泉夫妇、黑袍五人跟天罡六刹他们无疑问也一道前来了。
不过来得正好,她还正愁要一个一个去找他们呢雪镜风凤眸精光熠熠,内里全是森然嗜血的冷光。
清雅如歌定了定,他侧眸深深的看着雪镜风,看着眼前这一张沉静自信的脸,一颗惶然的心忽然安定下来。雪镜风解释过她身上的伤势,而他自然也了解内情,想到就是这群人伤她,痛她的他的表情也徒然阴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