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了十分钟,这个时候,他本应该在最短时间内把自己的力量都动员起来,撒下一张拯救凌涵的恢恢大网。
凌涵这孪生弟弟,虽然总是很臭屁,一脸骄傲,让人瞧着不顺眼,但如果他死了凌谦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心中那股空荡荡的,刺痛的感觉。
等我回来再来向您解释,好吗妈妈。凌谦忍不住站起来。
你就这么爱他吗
凌谦怔了一下,视线下意识地投向凌夫人。
你就这么爱你的哥哥吗爱到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爱到连妈妈都不顾了凌夫人晶莹的眼眸如同一片深海,母亲的担忧、心痛、烦恼、恐惧是这片海洋中的每一滴水。
凌谦沉默一秒,真心地道歉,妈妈,对不起。
凌夫人却以令他更愧疚的包容,对他说,凌谦,妈妈并不在乎你是否顾虑我。妈妈只是为你感到心疼。我知道你为了凌卫,一直在受苦。但是,我不知道,你会痛苦到,想驾驶着微型战机去闯死地的程度。孩子,妈妈很难过,任何一个母亲知道自己的孩子陷入这样绝望的境地,都会像我这样,无法形容的难过。妈妈只希望你你能更幸福。
她想用母性坚强的一面去为凌谦打气。
但是,声音已经无法控制地哽咽。
凌谦的心肠顿时软成了一滩水,紧紧地抱住凌夫人,柔声说,别哭了,妈妈,别哭了。我很幸福,我现在比任何一刻都幸福,是真的,我没有骗你。
他想起那甜蜜的视频。
哥哥就是他的天使,诱人双唇开合之间,顷刻把地狱化为最幸福的天堂。
他恨不得立刻就把这个好消息和凌涵分享,可前提是,他首先要找回完好无缺的凌涵
妈妈,我真的要走了。
到底出了什么大事,你这么急着走军部的训练任务,少完成一点对你来说有什么大不了的
凌谦频频在不恰当的时候提出要走,即使是凌夫人,也一定会看出问题。
没什么,只是
凌谦凌夫人郑重地叫着儿子的名字,上下打量这从她肚子里出来后,就很会甜言蜜语,欺骗鬼的小狐狸,如果到现在,你还是对妈妈随口撒谎,那以后就不要再叫我妈妈了。
凌谦挫败的抚额。
不能继续在这里拖着浪费时间,谁知道凌涵现在是不是正在最需要他帮一把的生死关头
又不能丢下母亲破门而出。
如果继续用谎言敷衍,万一被母亲发现,等於在母亲破碎的心上亲手加了一刀。
现在除了实话实说,争取对母亲简单解释后,抓紧时间去找凌涵,似乎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
我不久前,感觉到凌涵他可能出了点事
什么凌夫人脸色顿变,刚才院长说你有剧烈头疼,就是和这个有关吗
凌谦点点头,赶紧又说,不过,现在已经完全不疼了。我们是孪生子,一般来说,凌涵如果哪里疼,我也会跟着有一丝感觉,这很正常。不管怎么说,我还是想找到凌涵,看看他发生了什么事。
小儿子可能出事,凌夫人虚弱的心脏几乎炸开来,立即感到呼吸困难。
一天之内,先是凌谦,后是凌涵,作为母亲的凌夫人,身体已经难以承担如此惨重的刺激。
妈妈凌谦一个箭步冲向前,把摇摇欲坠的凌夫人扶住。
不用管我,这里是医院,医生会照顾我。去找凌涵。快去
常胜星军部大楼,地下四十叁层的极限审问室,室门上方使用中,擅入者军法处刑的一排字,终於黯淡下来。
轻微的咔嗒一声,厚重的金属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从里面走出来的几名军官,脸上都挂着疲累的黑眼圈,眼睛里满是血丝。每个人的情,几乎都带着一种,懊恼、沮丧、同时也怅然若失的怔然。
之前的十二个小时里看见的一切,太令人震撼了。
指尖还在恐惧地颤抖。
彷佛在极限审问室内被槌骨沥髓的,不是那个绑在审讯椅上的人,而是他们这群审问者。
大家呆站在地下层阴冷的走廊里,沉默了很久后,其中一位军官,才用复杂的语气说。看来,只能到此为止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调查组的负责人,衡吾越中将,刚好从审问室里出来。
他是调查组里最后一个从里面出来的,现在,里面就剩下审问者和医疗人员了。
看见中将出来,组员们纷纷靠拢过来。
有人犹豫地问,长官,那我们现在
现在什么都不用做了,回家睡觉吧。衡吾越中将也是一脸疲倦,揉了揉僵得发酸的脸,对他的调查小组说,都回家,休息。审问已经结束,就像乐治少校说的那样,看来,只能到此为止了。
让长官听见自己好像认输似的话,乐治少校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但衡吾越中将并没有责怪的意思,挥手要大家解散。
奈尔林中尉也跟着同僚转身,打算离开,不过,他又转了回来,问衡吾越中将,长官,那您呢
我还有一些公务要处理。
奈尔林中尉点了点头,却没有挪动脚步。
中尉,你还有什么事吗显然,衡吾越中将注意到中尉有话想说。
长官,我想申请留下。
我是说,凌涵准将正在接受治疗,我希望可以留下。
为什么
我答应过凌涵准将,整个审问期间,我会寸步不离。虽然审问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