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从龙,风从虎’的风,幽篁的篁。”
风筝继续眨巴眨巴眼睛,好吧,他承认,夫子传道授业,他都没有认真听。他这样是不对的,即使他还是一只少年新燕风筝。
当然,这些不是当务之急。
风筝拽了拽青年的衣角:“帮个忙,背我到药医家。”
他痛得走不动,丧鸟啄出的破洞痛得他受不了。
风筝不等青年回答,他果断地爬到青年的后背趴着:“我很轻,你肯定背得动。等改天放晴了,我再带你飞,你想飞多高我们就飞多高。”
青年沉默片瞬,他不再看枯树悬崖的方向,他顺着风筝指的位置走向了药医的家。
大雨还在下,青年的锦袍后背印出了糊掉的风筝图案。
装死不管用
前往药医家的一路上,风筝趴在风篁的后背,大雨也阻止不了他无穷无尽的话语。
“说起来真巧,你看,我是风筝,你是风篁。我们一个姓,都有风。”
“我们简直太有缘了。”
“我最喜欢风。”
有风的日子,他才能飞得更高。没风的日子,他只能苦兮兮的仰望天空等着刮风,同时他还得盼着千万别下雨。
风篁对玄彦的话接受不能,这只风筝明明姓玄,哪来的大家一个姓?
他白虎还不姓白呢,哪门子的风筝姓风?
当然,考虑到这只风筝是一只学常识不认真的风筝,风篁不和风筝计较那么多。
一路碎碎念的风筝,在风篁一步步走近药医家的小院子时,在风筝远远的透过雨雾见到两道模糊的人影时,风筝一下子闭嘴了。
不需要风篁开口劝说,风筝自己就老老实实的不再吭声。
小院的屋檐下站着两个人。
其中一人是年龄约莫三十岁的男子,他身材高大,身着墨绿的长衫。整个人的气息分外柔和,与他脸上的笑意如出一辙。
男子的身边站着一名清瘦青年,清瘦青年比男子矮了半个头。他表情严肃,他始终板着一张脸,不苟言笑的模样一看就不怎么好相处。
风筝眼好,他遥遥地瞅到这两人,他瞬间收声。
夫、夫子?
为什么夫子在药医家?
难道最近又到了夫子在药医家过夜的日子?
死定了,死定了!
他今天的运气糟糕得不能直视。
所以……他必须马上……装死……
风筝脑袋一歪,他薄薄的小身板顿时趴在风篁的后背不动了。
风筝的竹条扭弯了,他的脑门搭在风篁的肩头,在风篁外衣的肩膀位置也染上了颜色。
风篁嘴角不由抽了抽:“你又怎么了?”
丧鸟没在风筝的脑门戳窟窿,风筝可别告诉他,突然又感到头痛了。
下一瞬,风筝小小声的念叨飘来。
“嘘嘘嘘,大白,别说话。”
“你不要叫我。”
“会被夫子听到的。”
别说话的风篁:“……”
这只风筝一天到晚都是些什么毛病?
大白是什么称呼?不许乱喊!
风筝怕夫子,原因有很多,最重要的当然是夫子替他修补风筝。
夫子的心情好不好,决定了损毁的风筝破洞补得好不好,更决定了纸面画怎样的花纹。
如果,夫子嫌弃风筝太吵,风筝的翅膀图案十之八|九从蝙蝠变乌鸦。</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