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六岁那年,爹娘就死了。我是被北青帝救回来的,救回来时,已经是奄奄一息,再之后,我就一直体弱多病。自小,我就频繁来往于皇宫和丹宫。我和从律、雪翩然也是那时候认识的。”凤莘的语气,很是淡然,好像说的都是别人的事一样。
“凤莘,你若是愿意说,就不要说了。”叶凌月有些后悔,问凤莘他年幼时的事了。
凤莘的爹娘,听说是战死的,杀害他们的人,迄今都没有找到。
“不,凌月,我想让你知道一些事。就像我也想知道你的事,你的点点滴滴,我都想知道。”凤莘的声音里,多了一份不同寻常的意味。
爹娘的死,对于凤莘而言,一直是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痛。
他的确不愿意在外人面前说起,可他却愿意同叶凌月说,甚至于,他还想将心底最深处的那个秘密也告诉叶凌月。
“你对你的爹娘还有记忆嘛,还有你的寒症,究竟是怎么来的”叶凌月之前,也早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
“我的爹娘都是很好的人,爹爹凤澜苍是个高大俊朗的男子,他曾是北青的战,在战场上战无不胜,但回到家中,却是个宠妻如命的好男人。我的娘亲是青帝的妹妹,青枫公主,是个美丽温婉的女子。父亲常年征战沙场,凤府的事,都是由我娘亲一手操办的。”凤莘回忆起了童年,声音里,多了几份怅然。
自从爹娘死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去回想幼年时的事了。
本以为回想起来,必定会很难过,却不知道,他此时的语气中,更多的是怀念和憧憬。
光是看凤莘,叶凌月也能想得到,他的爹娘必定是仙美眷,只是这样的一对夫妇,却横死在沙场,无疑是一大憾事。
大概是十余年前,北青帝刚即位不久,北青边疆,爆发了一次动乱,而凤莘的爹娘,就死在那一次动乱之中。
“当时我娘亲已经怀有六个月的身孕,爹爹说好,一月之后即会回家。他离开帝阙城后,与早前的几次一样,捷报连连。一个月后,果然是大胜而归。那一日,娘亲得知爹爹会返家,就早早带着我,到帝阙城外的七星亭迎接。哪知刚到七星亭,就有一路叛军,突然杀了出来。我那时还年幼,娘亲为了护住我,受了重伤,腹下流血不止。”说到了这里时,凤莘的声音低了许多。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梦靥般的夜晚。
耳边是娘亲急促的呼吸声。
“莘儿,你躲起来,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声。凤凰令是我们凤府邸的至宝,你一定要好好保存着。”美丽的妇人挺着大肚子,她的腿上,淋淋都是鲜血。
将凤凰令藏在了凤莘的身上后,青枫公主亲了亲他的额头,命他藏好了,这才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当时的凤莘,已经是吓傻了眼,他只能是看着娘亲,将他藏好了。
身后,追兵的声音越来越近,其中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尤其刺耳。
“青枫公主,你今晚是逃不掉了。实话告诉你,凤王在半路上,已经被我们杀了。你若是识相点,最好把凤府的凤凰令交出来。”
爹爹的噩耗,让年幼的凤莘仅存的一点希望也幻灭了。
他听到了娘亲的哭声,那般的肝肠寸断,凤莘很想走出去,却又想着娘亲的教诲。
“澜苍他不会死,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凤府和你们到底有什么冤仇”
“青枫公主,我们也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交出凤凰令,我留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一具全尸,否则,我们兄弟几个,不介意尝一尝北青公主的滋味。”
说罢,男人们一阵令人作呕的笑声。
凤莘再也忍耐不住,他从草丛里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