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的手缓缓滑落,垂到体侧,整个过程如同电影中的慢动作一般,每一个细节每一个表情都那么深刻。他低低地说,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渝汐,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有那么一天,我们会过一种新的生活”
宋渝汐自嘲一般的笑了笑,接起电话。
“喂”
“你哪呢”宁榕的大嗓门。
“给盈子买点吃的。”
“哦,老娘等着呢,你赶紧的。”
“好。挂了。”
合上盖子,宋渝汐掏出老三的电话递给秦风,“这是老三的电话,我还有事先走了。你记得吃饭。”
秦风就那样没有表情没有言语没有动作地站着,但是周身隐隐暗云涌动,似乎在极力压抑某种情绪,无端的令过路的人宁可绕路而行也不愿意与他擦肩而过。宋渝汐看了他半响,才走过去把电话放到他手里,转身离开。
“砰”的一声,电话摔落在宋渝汐的脚边,支离破碎。
秦风的声音不大,却是说不出的愤恨“宋渝汐,没有你,我一样过得很好。”
都这样了,还在乎什么呢。宋渝汐承认自己的确心狠心毒,于是又跟了一句“看得出来。”
她似乎听到了骨头咯咯响的声音。
所有的深爱都是秘密第三部分
第五章、你欠我一个原因1
都市的夜晚永远不会沉寂,霓虹灯映明了街市的面容,镁光灯增添了澄明的光芒。百年城购物中心设计独到,大体量的玻璃外墙在白色的灯光下通透明亮,内部楼板结构清晰可见,背景是漆黑的天幕,近处是微蓝的投射灯,于是,一切深刻而虚幻。
宋渝汐站在巨大的玻璃结构下,心里无力感泛滥。几天前,盈子似是无意地问她,“你觉得你和秦风还有可能吗”
“没有。”
“那你希望你们还有可能吗”
宋渝汐顿了一下,握在手里的杯子冰冷。盈子总是这样的犀利。
盈子苦笑“渝汐,你再这样傻下去只会误了自己,你不把秦风从眼前拿开,就永远看不到其他的人。”
咖啡的香气自星巴克里传来,阵阵醇香。她眯着眼睛吸了口,突然想起自己好久没有来过这里,上一次还是和秦风一起。
在这样的夜晚,回忆不可抑止。
自她义无反顾的离开家搬进秦风的小屋,日子就与贫穷挂边。学建筑的日常开销很大,草模、分析模型、阶段模型、正模到最后的成图,合在一起也不是小数目,再加上秦风手下跟着一帮兄弟上面还有伸手要钱的大哥,花销也不小。他们最常去的就是学校的食堂,可以花很少的钱吃到不同的东西。可每次去,宋渝汐都打着十二分精,因为人多拥挤,她害怕秦风与人为难。现在想来,她好像被分成了两半,一半跟着秦风走进他的圈子,一半却在滞留在她成长的环境中,她游弋在世俗的好与坏的灰色地带,把握不住自己,因而没有信心。对她未来的人生如是,对他们的爱情如是。
因为熬夜,她随身总带着咖啡,那种廉价的速溶咖啡,没有太多的味道。秦风问她好不好喝的时候,她手里的画笔仍在图纸上描绘,随口说“凑合着喝,没味。”却忘记了那咖啡是秦风买的。
秦风很久没有说话,她也没有留意,直到他说“你喜欢哪里的”
“什么”
第五章、你欠我一个原因2
“你喜欢喝什么样的咖啡。”
宋渝汐敏感的觉察到秦风语气里的认真,抬头望过去。他隔着桌子盯着她,眼里的情绪依旧不可捉摸。
宋渝汐吐了下舌头“哪里的都不喜欢,又苦又难喝。”
秦风看着她的笑容,心里有些难过,渝汐,你可以过的更好,如果”
宋渝汐越过桌子捂住了他的嘴,笑道“秦风同学,你有点敏感。”
秦风握住她的手,包在手心里“我不是开玩笑。”
“我也不是,你说,你这根小草是不是出墙头了,外头有人了是不是”
秦风手上用力,捏得她直叫疼“正经点。”
“我告诉秦风,哎呦,你轻点。你得对我负责,不能不要我。”
秦风眼里有些波动,却看宋渝汐仍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甩开她的手站起身。
宋渝汐看着阳台上秦风有些瘦削的身影和他指间升起的烟雾,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垮下,却在笑容消失的时候重新绽开一份微笑,她自身后环住秦风“我要喝星巴克的咖啡,就是那种加了冰激凌的,一半热一半凉的。”
秦风握住她的手,只说了声“好。”
其实她没有说,她最喜欢旋转餐厅的摩卡,只是很久没有喝到。
星巴克到底是去了,宋渝汐坐在里面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小资的矫情,也有些后悔,说什么星巴克,说麦当劳不行吗。麦乐酷一杯才几个钱。
秦风穿的很随意,但是他这种穿什么都好看的人自然不在乎这些,依旧沿路引起女生的注目礼。他眼光柔柔的看着宋渝汐,觉得可以把一杯咖啡喝得这样开心的便只有她了。
夏天的阳光透过百年城的玻璃幕墙暖暖的打在他们身上,一切都是美好温馨的。因为与爱情有关。
但是他们很快争吵,那杯咖啡便是导火索。
事情的发生有点像八点档的肥皂剧,那天是周末,宋渝汐窝在家里画图,秦风在一旁看电视,怕打扰到她就插着耳机,倒也不知道几分心落在电视上。到了中午,宋渝汐那里还没完成,秦风问她想吃什么,拿着外衣出门去买。
秦风刚走了不一会,电话就响了。宋渝汐拿过他的手机见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也不敢接。谁知那电话一通接着一通的响,毫不停歇。宋渝汐心想,怕是真有什么急事,迟疑了下还是按了接听键。
第五章、你欠我一个原因3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就急切的说“风哥,我做,我做。我按你说的做。
那是一个年轻女孩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宋渝汐已经到嘴边的话不知怎么的就说不出来,静静地听着女孩的哭诉。
“风哥,我知道我不识抬举,不懂事。可可是,我求求,我是真的需要钱,多少钱我都做,我不挑人了,求你再给我次机会,带我出场”
屋子不是正南向,正午的阳光斜着进入,恰好照在宋渝汐的脸上,她睁不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