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你们快去找辆车来,爹要拉着这几箱东西去见官
仆人们全懵了,连火都忘了救,张承挡在箱子前面说: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这几只箱子就是你丢的镖
平时羞怯胆小的连喜轻巧地转到箱子旁边,指着箱口残存的封印说:我们镖局盖的章都在上面,大管家想赖也赖不掉。
不会的,老爷绝不是贼张承从地上拣起石块猛砸,卢骏怒吼:你要干什么,想销毁证据
恰恰相反,我想让你亲眼看看,这里面绝不是那批毛皮。
那还不简单,卢骏运掌发力,箱子裂成了几片,这下,只要有眼睛的都看得清楚,里面满满的全是毛皮,有的火红,有的雪白,有的深紫,即使是外行,也看得出确实价值不菲。
张承眼珠转了转,朝身边的几个仆人使眼色:你们看见毛皮了吗我是没看见的。说毕抱起几块就往火里仍。
仆人们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毛皮固然值钱,可惜是赃物,一旦证明家主是劫镖讹诈的强盗,整个何家都完了,他们也会失去依傍。如果能及时销毁赃物,损失的只是这批毛皮,其他的不会受影响。
于是一堆人围上去疯抢,卢骏见势不对,索坐在一只箱子上。他武功高,何府仆人打不过,只好车轮战,分期分批上去抢夺。
这时,卢家姐妹不知从哪里找来一辆板车,一大木,卢骏把木舞得如风火轮,凡挨到了,无不挂彩。
他们打斗的时候,何府库房火势熊熊,二管家三管家领着寥寥的几个人救火,本无济于事。可他们也知道,大管家没错,如果家主是强盗,对何家绝对是灭顶之灾,比烧个库房严重多了。
有卢骏手拿大挡在前面,姐妹俩使出吃的力气,把箱子弄到板车上,拉到更远处,然后卢骏纵身一跃,同时抛出几颗红色的弹丸。那是四儿研制出来的最新产品,类似催泪弹,落地爆开时会放出刺激气体,让人眼睛刺痛流泪,短期视力模糊,咽喉呛咳不止,再也无力追踪。
从库房到大门,他们又用了几次催泪弹,最后顺利出府。
这桩案子在碧水城引起了轰动。
虽然只剩下一箱,可上面残留的印签可清晰辨出松林武馆的字样,打开后,里面也确实是高级毛皮。衙役去何府办案时,闻讯赶来的卢家儿子当着他们的面从烧成废墟的库房原址扒出了几块黑漆漆的焦残毛皮,证明何家曾意图销毁赃物。
人证物证俱全,这案子简单明了到没什么可审的。
碧水城府尹并不知这事的幕后主使是容徽,容徽谨慎到连自己花钱买下的毛皮都留在何家库房。此种机密大事,自不会告诉任何人。
如果那批赃物还在,为了大笔银子,容徽也许会想办法扭转败局。可赃物绝大部分已毁,既然挽不回财产,他唯一能做的,便是保住自己的名誉,不让何安有供出他的机会。
丢镖案尚未最后结案,何安就在狱中暴毙,对外的理由是,畏罪自杀。
何家连同吉庆绸缎铺一起从碧水城消失了,松林武馆重新开张,报名的学徒比以前更踊跃。因为大家都觉得,卢骏实在是个有福之人,都卖身为奴了,还能翻案。
才四十出头的容徽,顶着斑白的鬓角出席儿子的婚宴时,笑容实在太勉强,让容慎的侧妻一进府就失了宠。容慎在母亲的耳提面命下,坚决执行父喜则喜,父厌则厌的行事准则,可怜的新娘,明明跟此案毫不相干,却成了此案中最无辜的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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