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着手中的微凉肌肤,逐渐贴近,再无半点距离
“为何将我推给别个女人”
他低喃着,仿佛受伤的野兽一般,疯狂残暴,只是想寻求安慰。
两人的四目相对,他凝视着眼前晶莹容颜,嫣红朱唇,就要吻下
只听得一声清脆龙吟,他觉得脖项间一阵冰冷,竟是自己的佩剑“太阿”,连鞘横在两人之间。
晨露以袖卷起“太阿”,带鞘逼止了元祈,也逼止了他进一步的举止
“你竟然以剑对我”
“剑在鞘中”
她目光清冽,如亘古冰雪一般,当头浇熄了他心中火焰
“宝剑从不轻易出鞘,若在其中,则不为凶器只是礼器。”
她望着元祈“男子成年佩剑,它意味着,君子知礼。“
两人凝望着对方,对峙之间,互不相让,半晌,元祈轻叹道“是朕的错”
“若是皇上无事,微臣告退。”
“你去吧”
直到少女走到门口,元祈才叹息道“其实朕不是无礼,而是恨不能掘了真心给你”
声音低沉,距离又远,少女好象完全没有听见,径自走了出去。
另一边的慈宁宫中,也颇不平静。
“啪”
太后宣来皇后,也不多言,对着自己的亲侄女,冷笑着就是一掌。
皇后脸色苍白,只是多了五道红印,她也不辩白,只是静静跪坐在地上。
“你这不晓事的孽障,居然做下这等无耻的事还用了我的名义”
太后瞧着她既不哭泣,也不求饶,心中怒火更甚“这等行为,必定瞒不过皇帝你怎会如此愚蠢”
皇后捂着脸,冷笑着抬头,夜间那种妩媚温婉的纯真,已经荡然无存,她两只眼睛深陷,象疯癫一般,瞳仁又黑又亮
“母后,您现在还以为,是我太过愚蠢”
她脸孔有些扭曲“您太天真了,皇上他根本,不想让我怀上他的子嗣他根本在防范抑制整个林家”
“你说什么”太后悚然而惊,蓦然站起。
“您真以为,我用了春药呵呵”皇后状若疯狂,大笑道“皇上他,一直在服药,他不让我有孕”
这石破天惊的一句,让太后颓然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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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三十七章 提线
皇后笑声凄厉,听得人生出寒战。
太后毕竟老于事故,她凤眸一闪,凛然生灿“你此话当真”
皇后跪坐于地,惨笑道“上次梅贵嫔请了那女医,虽说没有什么线脉技,在妇科方面,却也是难得的高手。她说我没有什么隐疾,不该三四年还怀不上孩子,我再三询问,她才说了有些富户人家里,少爷不待见发妻,就有用这招的三两年生不出嫡子,还有什么说话的余地”
她冷笑连连,继续道“我初还不信,用了好大的功夫,才在皇帝寝宫里,得了一只御用的茶盏,他用的药,才被检了出来母后,他从头至尾,都在防范我林家”
太后只觉得自己太阳穴处忽忽乱跳,她一阵晕眩,好不容易缓了些,气若游丝道“叶儿。”
叶姑姑凑近问道“太后有什么吩咐”
她担心太后要气怒攻心,上前扶住了她。
太后一把甩开了她“我没事”
她目光森然,一字一句道“传令给我们的人,从今天起,皇帝宫中一应人事器物,都给我盯紧,盯死了”
乾清宫中,虽是午后未时,元祈却仍在奋笔疾书,朱色御批,寥寥数字,却每每切中要害。时间慢慢流逝,明黄奏折厚厚一摞,也逐渐消减下去。
此间空气凝重,旁边一人纤纤十指,正在缓缓磨墨,松明香味萦绕,却无人开口。
元祈批完一本,却不再取,只是凝望着旁边,那正在忙碌的雪白皓婉一点墨汁不慎沾了上去,更衬得晶莹剔透,如冰如玉。
他想说些什么,只是望着晨露那凛如冰雪的面容,再开不了这口。
晨间的一幕,仿佛成了横亘于两人之间的深渊,任你如屡薄冰,一步十丈,也不能从容而过。
“皇兄真是好雅兴,勤于国事,仍有佳人红袖添香”
静王步入书房,见此情景,不由取笑起来。
元祈一笑,也不辩驳,只是让晨露收起笔墨,舒展一下筋骨,才道“二弟,你今日怎么有闲,到我这枯燥乏味的地方来”
静王受他调侃,却丝毫不窘“那是以前,臣弟少不更事,只以为皇兄这边,无丝竹之乱耳,惟案牍之劳形,今日一见,才知大谬有尚仪这等妙人在旁服侍,却不是胜过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