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正在弹琴,看到她的样子也不由得吓了一跳。“涟漪,你怎麽了”涟漪扯扯嘴角,笑的比哭还难看。“风啸走了,我好伤心啊,结果一夜没睡。”流云裳听完噗嗤一笑。
“笨丫头,他又不是不回来了。”云裳安慰著她,涟漪垂著头还是无精打采,“他这一去,不知道下次见面又要等几年了。”云裳知道她心里难受,就在旁默默陪著她。涟漪知道云裳的一片心,凑到她旁边,把头搭在她的肩上。
“不过我好歹是表了白了,他也接受了我的丝巾。我也没什麽後悔的了。”提到丝巾,云裳不认同的皱眉,“你丝巾上绣的那东西,他能懂麽”涟漪不满的嘟著嘴。“我绣的可是小情歌,前无古人後无来者。他不懂我就掐死他”
云裳听她这话,又忍不住一笑。看著涟漪的心情也逐渐好起来,云裳轻柔的说。“其实分开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你想他下次见你时,也许你已经是大姑娘了。”
结果涟漪一语成真,风啸这一去,果然是许多年。风晋这几年再他的治理下,繁荣空前,甚至还有超赶风越的势头。曾经的流晋已经逐渐在百姓的心理淡化。果然风彻说的对,只有建立一个更繁荣昌盛的国家,才能让百姓忘记曾经的亡国之恨。风啸在这几年间,做了很多大事,其中一件竟然是把曾经的流晋军队给收编了。
任何一个国家,都不敢重用前朝的军队,他却开创了先河。不知道是他太自信还是过於刚愎自用,当时整个风越上下集体反对,连风彻都不太赞成。风啸还是一意孤行,结果短短几年间,流晋的军队不但愿意誓死效忠他,而且训练出来的军队比原来更加强悍。这倒让风彻吃惊不小。
那些年少轻狂的时间,好像一下子就飞窜而去。涟漪的二哥风玉竟然娶了相国的女儿,涟漪怕他婚後被带绿帽,大婚当日特意给风玉送了不少好药过去,包准那个常娇要是敢出墙,就让她生不如死。
风昭竟然选择了参军,而且是风越最偏远条件最苦的地方。风芝雅被指婚给了尚书公子,风倾和风染也都被封了王爷,搬出宫去了。涟漪突然觉得寂寞起来。
对於涟漪来说,这七年她是数著手指头过去的。虽然风啸确实遵照约定,没有忘记她。逢年过节都给她送东西来,各种珍异宝,只要是风越没有的,涟漪没见过的,风啸都给她搜集到了。虽然涟漪每次拿著礼物都笑开了颜。可是心里还是苦涩的,她宁愿什麽都不要,她好想好想见风啸一眼啊。
涟漪坐在冷宫走廊的扶手上,落寞的拿著风啸送来的礼物。用精致的盒子封好,她也不忙著打开,端著盒子继续发呆。云裳站在涟漪身後,笑容淡淡的。“别难过了,收到礼物就证明他心里一直挂著你。”涟漪绝色的脸蛋上浮现忧愁,笑容有些凄然。
七年都过去了,她已经从当年那个只到他腰那麽高的小女孩,出落成水灵灵的少女了,可是他呢一去之後就再没回来过,她曾经是那麽渴望长大。可是他看不到,她长大了变漂亮了,似乎都没有意义了。涟漪静静的拆开盒子,竟然是一本书。每次风啸送来的礼物都是各种世上难寻的珍异宝。这本书难道有来头。
涟漪拿出来翻看,竟然是一本普通的描写各国风土人情的风物志。她慢慢的打开细读起来,虽然比不上曾经送来的珍异宝,可是这书里描写的异景,诙谐的语言,都逗得涟漪忍俊不禁。云裳在一旁看到这孩子,一下难过一下高兴,也忍不住莞尔。
涟翻著翻著,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为何书的底页厚的有些不寻常。她小心的翻过来,摸了两遍,果然比其他的书要厚许多,她拿起来认真的看,才发现有用什麽东西粘上的痕迹。她马上唤红云去打清水过来,红云虽然不知道要清水做什麽,不过看涟漪那麽焦急的样子,迅速的打了水过来。
涟漪将书的最後一页用清水弄湿,不一会,周围被粘过的边开始起层。涟漪把那层纸给撕开以後,果然里面还夹了页纸。她不解的抬头看了眼云裳,云裳也凑了过来看,面上同样是怀疑和不解的色。
里面夹著的这页纸似乎还用什麽给处理过,被清水弄湿了,里面的字迹却没有晕开。涟漪谨慎打展开一看,是一手苍劲有力的楷体,上面的只有寥寥几句话,可是那行云流水的字迹,让涟漪心里看著很舒服,她低下头细细读起来。吾已到聆风,明日辰时,北城门见。啸字。
涟漪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又看了一遍,然後转过头来看著云裳,“云姐姐,我是不是在做梦你快掐我一下”流云裳捂著嘴窃笑不已,然後恶意的在涟漪粉嫩的脸蛋上掐了一把,涟漪感到有些疼,这才如梦初醒一般。
“啸哥哥竟然给我留话了”流云裳虽然也替她高兴,可是她皱著眉问,“可是涟漪你要如何出去王上是决计不会放你出宫的。”涟漪当然知道这一点,她眯著眼睛想了一下,然後笑的古灵精怪。
隔日,冷宫突然来了几个园丁,大肆修剪和整理院子。快忙活完的时候,红云和红霞就唤他们过去喝杯茶休息一下,几个园丁都聚了过去讨了杯茶喝。离去的时候,侍卫们都没注意到,离开时似乎多了一个比较瘦弱的园丁。连藏在暗处的影卫们也没甚在意。
流云裳和红云红霞,提心吊胆的看著涟漪换上一身男装,低著头悄悄跟在人群里走出去。还好,没有人多心也没人注意到。涟漪悄悄的跟著他们到了佣人住的後院,一个像是领头一样的大个子突然叫住她。她的心瞬间就提到嗓子眼了,还好人家连正眼都不看她一下,直接丢了条扫帚过来,让他把後院扫干净。涟漪连连点头,然後赶紧拿著扫帚去了。
佣人的後院里,有一个专门供下人出宫办事和买菜的出口,涟漪摸到那门口,装模作样的说,是水漾宫的灿然吩咐他出去给涟漪公主买糕点。因为平时涟漪也常托下人去八宝楼给她买桂花糕,守门的侍卫丝毫不怀疑,就放他出去了。
等他离开皇宫的范围以後,激动的好想喊出来。她长这麽大,还是第一次靠自己一个人离开皇宫,自从她小时候被劫持之後,风彻对她看管的更严了,别说出宫,就是晚膳时间一过,都不允许她在冷宫停留,身边的影卫也从当年的两人变成了四人。她心里知道父王是因为担心她,可是毕竟身体里装的是一个现代人的灵魂,那种没有自由的感觉,让她觉得特别压抑。
心里实在是过於期待和焦急,他抓了一个路人问清北门在哪个位置,就忍不住小跑起来。早上园丁修剪花园,加上她慢腾腾的在後院了假装打扫院子,都花了不少时间,辰时早过了吧,不知道啸哥哥是不是已经走了,她心下更是著急。
等她跑到离北门不远时,隔著很远就看到门下立著一个,俊逸绝尘的身影。他只是那麽静静站著,却仿佛有种让世人都忍不住臣服於他脚下的气势。
七年未见,他似乎成熟了不少,一双漆黑流光的凤目,没有焦距的望著远方,剑眉斜飞入鬓,情冷清高傲,烈日下,他俊美的面容仿佛也沾上阳光,竟然耀眼的让人不敢逼视。
涟漪当然也注意到,有很多故意在他周围流连,假装买东西,却一直偷偷打量他的芳龄少女。这个场面让她心里极不舒服,她当然知道,像他这样出色的男子,不管在哪,都引无数少女趋之若鹜。
涟漪心里突然有一个鬼念头,她把自己的小厮帽给扯掉,泻出一头如瀑的黑发,然後朝著那个身影冲过去。风啸静静站在北门下,他当然也感觉到有人朝这方向跑过来,就在他下意识的转头去看时,那个人已经冲到了他怀里。
他心中一片愕然,随後又释然了。能让他如此不设防的,天下间只有涟漪一个人。
怀里的少女竟然已经到他的下颚,得当初走的时候,她只刚到他的腰呢。风啸唇边不自觉的溢出一抹浅笑。涟漪在他怀里蹭了好久,才缓缓抬起头直视他。这一看,风啸忍不住楞住,涟漪还小时,五官就已经隐隐现出清丽的姿色来,却不知长大後,是如此的倾城绝色。
一双灵动的杏眼,流盼之间,仿佛带著春水盈盈,白皙粉润的肌肤,吹弹可破,花瓣般芳香诱人的小嘴,正不满的嘟著。他喉头忍不住一紧,竟然有一种欲亲芳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