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忍住,你别装可怜儿,上回你咬我那口半个月才好,我还没找你算帐呢”左航摸了摸自己的肩,苏战宇上回跟小狗似的啃在他肩膀上的那一口还记忆犹新。
“那扯平了,改天儿我找个纹身的把您这牙印给纹下来做个纪念。”
“至于么,这也留纪念。”左航想笑,但没笑出来,他始终能隐隐地感觉到苏战宇对这份感情没有安全感。
“哥,你知道17年蝉么,”苏战宇握着他的手,语气没了之前的轻松,“这种蝉要在地下呆17年才能爬到地面,完了就嗝儿屁”
左航没有说话,他知道这种蝉,一般的蝉在地下也就几年,只有这一种,要在黑暗中生活17年才能羽化交配,然后死掉。苏战宇表面上大大咧咧,心思却很细,有时候敏感得让左航吃惊,他大概能猜到苏战宇想表达的意思,心里一阵难受,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这小子真正地踏实下来。
“你说,一个人闷了十几年,总算有一天透了气儿,碰上了自己喜欢的那只蝉,”苏战宇轻轻叹了口气,“可不得赶紧在自己翅膀上纹个念想,要不不知道哪天儿就嘎嘣一下挂了,再也见不着了。”
左航心里一下堵得厉害,他搂过苏战宇,在他的光脑袋上狠狠地亲了一口,又连搓带揉地用力摸了半天,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哥你心疼了吧”苏战宇被他按在被子里,闷着声音问。
“是。”
苏战宇没出声,过了一会,捂在被子里嘿嘿乐了,一边乐一边抬起头看着左航“这招对你还真就是管用啊。”
左航没有戳穿他这种孩子气的显而易见的掩饰,在他脑袋上啪地拍了个脆响“对了,我有个事儿问你。”
“问。”
“那个冰,怎么就能冰得那么透明啊”左航一直没想明白,以前在冰箱里玩冰,都是白蒙蒙的,苏战宇送他的那块却晶莹透亮。
“我跟你说,咱们以前弄的冰是白的,是因为里面有空气啊杂质啊什么的,”苏战宇有点儿小得意,喜滋滋地解释,“我弄了个新壶,把那点水来回来去烧开了能有三十回,里面的气儿都跑光了,然后不能放凉了才冰,得热着就拿去冻上才行,这样结冰的时间长,水里要还有空气,就可以慢慢排出去了,反正上冻的时间越长就越透明。”
看左航听得很认真,他又得意洋洋地补充了一句“其实说起来挺简单,不过就那个玻璃瓶子,折腾碎了七八个,还有花放进去的时间,放早了吧边儿上起白毛,放晚了吧,冻上了。”
“您真有毅力”左航摸着苏战宇的光头有点感慨,他没想到这小子会为了这么一个也许就只能存在短短一个冬天的礼物费这么多心思,“咱们试试吧,那块冰一直留着,看能留多久。”
50、第五十章
天才刚蒙蒙亮,左航就被附近的鞭炮声吵醒了,他回来两三天,每天早上都是被这个动静折腾醒的,比上班的时候还遭罪。
再看看身边的苏战宇,趴在枕头上拧个眉头睡得跟猪似的,估计要不是在屋里放鞭他是醒不过来的。
左航盯着他的眉头,这小子睡觉永远拧着眉,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左航叹了口气,用手指在他眉心按了按,每次他看到都会忍不住想要把皱着的眉给按平了。
“别偷偷摸我。”苏战宇被他按醒了,迷迷瞪瞪地嘟囔了一句。
“谁乐意摸你啊,睡个觉还一脸苦大仇深的,”左航低头亲了他一下,“跟被揍了似的。”
“一晚上都梦到想拉肚子找不着厕所,”苏战宇翻了个身,勾住他脖子,“愁死我了。”
“我看看。”左航有点过意不去,那种难受滋味儿他是知道的,掀了被子就要扒苏战宇的裤子。
“别别别,我逗你的,”苏战宇赶紧按住他的手,翻身压到了他身上,“我还升着旗呢,这会儿别招惹我,一点儿火星子就能炸了。”
左航摸摸他的光头“起吧,老头儿每年不都还要在三十儿早上大采购一次么,一会晚了人都散了。”
苏战宇拿过左航放在枕边的手机看了看时间,六点,对于他俩来说,这时间有点早,不过老头儿肯定已经出门跑了一圈回来了,他伸了个懒腰“那起吧。”
说完这句,他又拿着左航的手机看了看,他觉得从左航的手机待机画面就能看出左航是个挺没情趣的人,用的是手机自带的图片,看着特别没劲。
“换一张呗,”他想了想,在左航身边躺平了,头挨着左航,把手机举起来,“来张咱俩的半果图怎么样”
“傻逼。”左航笑了笑。
“保持笑容。”苏战宇冲镜头呲牙一笑,按下了快门。
左航凑过去看了一眼,俩人头靠头笑得很傻“牙膏广告啊这是。”
苏战宇乐了,拿着手机对着自己的西瓜裤子拍了一下,然后举到左航面前“这是内裤广告。”
左航扫了一眼,又看了看他还没有平息下去的裤裆“伟哥广告吧。”
“靠臭流氓”苏战宇把手机扔到一边,跳起来跨到了左航身上,手按着他肩膀,“从小到大你在我心目中光辉伟岸的形象基本已经全毁光了。”
“现在谁流氓啊”左航笑着扶着他的腰,这小子一开心,他就跟着心情好。
“现在我要耍流氓,”苏战宇一把拉开自己的裤子,“张嘴。”
“我”左航在他肚子上拍了一巴掌,刚想开口骂人,突然听到了门外有钥匙插进门锁里的声音。
这动静把俩人都吓得一激灵,左航横着一胳膊把苏战宇从他身上抡了下去,接着跳起来就往床下蹦,中间在苏战宇腿上连踩了好几下。
“啊啊啊”苏战宇趴在床上一连串地喊。
左航没顾得上理他,其实他只要把苏战宇从自己身上掀下去就完事儿了,完全用不着连滚带爬地蹦下床,可还是扛不住心里做贼心虚的感觉。
刚跳下床,门就被二舅妈打开了,探了个脑袋进来“喊什么呢”
“说多少回了别老直接开我屋的门,”苏战宇捂着腿从床上坐了起来,“这屋现在俩大老爷们儿举着枪刚起床,多不文明啊”
左航一听这话脸都快红了,苏战宇跟家里人说话一向没个正经,一想到自己还穿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