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糯糯的问“那下棋怎么办”拉住他要松开我的手,有些焦急。
“船到桥头自然直。”他摸摸我的头,耸耸肩,牵着我回到床边,看我躺下,给我压好被角,关上灯,才又吻我的额头,轻声道“傻孩子,晚安。”
第二天早晨,我又喝上了君颜牌牛奶,我捧着杯子,一口一口的喝着,快乐的一个劲的傻笑。傅君颜一直含笑看着我,不一会,伸出大拇指要擦我嘴角的奶沫,我缩缩脖子,喜气洋洋的指了指自己嘴角的奶泡泡。想起上回拍的广告,眼底亮了亮,我歪着头喝了一大口杯里的牛奶,晃着脑袋甜笑着说“才不擦这是,每个早晨,爱的味道”说着眯眯眼,我放下杯子,跳进傅君颜怀里,顶着一嘴的奶沫就往傅君颜脸上亲,他也不躲,任我折腾,只是双手连忙搂着我,扶着不让我摔下去。
开车回别墅的路上,我变得不淡定,左右给傅君颜出主意“要是爹地真让你陪他下棋,你就直说自己不会好了啊。”
他点点头,我心稍安。
除了我幼年年纪太小,爹地无法一个人照顾我,所以请过保姆外,家里,从来没有什么佣人。曾经我以为是家里古董太多的缘故,后来才知道,是因为爹地不喜欢别人动妈咪留下来的东西。他要一个人守着,那是他的精世界,整个世界。
傅君颜的车停在了别墅区的公共车库,终于到了家门前,我有点紧张,咬着下唇偷偷瞅瞅傅君颜,再偷偷瞅瞅门,傅君颜伸出指头,笑着让我别咬唇。我再看看他,一派风轻云淡的样子。所谓皇帝不急太监急,暗自做了下心理调适。
我吸了口气,就上前一步,拿钥匙要去开别墅外的欧式铁门。傅君颜却笑着摇摇头,把我拉回到他身后,上前按响门铃,爹地接起后,我听他开口缓声道“伯父您好,我是傅君颜,冒昧来访,请多多包涵。”眼底一片温和从容。
进到屋内,爹地看看我,又看看傅君颜。顾小安在楼梯上扶着把手探着脑袋往下看,看见我,脖子缩了缩,小家伙被我恐吓后,如今日日都怕我没收走他的奶瓶。再看见傅君颜,哇的一声蹬着小腿往屋里跑,我们只听他一个劲的喊“启启启启姐夫来了姐夫来了”不一会,一人一狗就齐齐越过我和爹地,直奔傅君颜。小启吠的那个欢哟顾小安眼底那个晶晶亮哦我侧过头看爹地,爹地看着顾小安在傅君颜怀里拱的欢快,表情很是阴暗,心中笃定,傅君颜果断被爹地记恨了儿子,女儿,狗,全部倒戈啊有没有
爹地也没说话,朝傅君颜勾勾手指,傅君颜摸摸安安的头,朝安安笑了笑。又低头顺了顺小启。这才直起身朝爹地走去。我弯下身把安安抱进怀来,把中指比在唇上,示意他噤声。小家伙一双大眼睛骨溜溜转着,看着我乖乖的点点头。我再抱着安安起身,两个大活人却不见。安安这个小聪明鬼,见状拉拉我的手,抱着我的脖子,伸出小手指了指右边,贴着我耳边鬼兮兮的小声说“好多书的房子里。”
我点点头,亲了小家伙一口,朝他眨眨眼“去偷看”
小家伙的头点得飞快。
“小启会被发现的”我又指指小启,嘟嘟嘴看着顾小安。
顾小安憨憨的看看我,然后,从我肩上探出头,垂着小脑袋,对着摇着尾巴哈着气的小启说“启启不动”果然,很的,小启一双后腿蹲下,乖乖的坐在地上不动了。我一直觉得,小启和安安,达到了人狗合一的境界,虽然我这么说的时候,被傅君颜拍了一下脑袋
我贴着墙走,顺着未合死的门,偷看书房里的爹地和傅君颜。
爹地的表情,傲然冷漠。
傅君颜端正的坐在沙发上,他脸上不温不火,带着三分笑意,与爹地对视,不拘谨,也不露怯。
说实话,家里的隔音实在太好,门没合死,我还是听不清。不过嘛嘿嘿我笑的像个贼,朝安安使了个眼色,小心翼翼的抱着顾小安,朝楼上的房间走去。
因为,书房里有太多重要的文件和古董,所以,房里装了监视器,还带录音的。我在爹地房里摸了半天才找到钥匙,终于千辛万苦之后,打开了监控室的门,调到了书房的画面。好不容易把收音调好,就听爹地问“会下棋吗”我心里一咯噔,什么知父莫若女啊
傅君颜笑了,不卑不亢的直视爹地答“君颜不会下棋,但,愿意陪伯父下一盘。”
爹地扬扬眉,摆摆手说“和我下一盘就算了。”我心中呼出一口气,爹地良善啊却听他又道“我近日得了本棋谱。”说着起身,把桌案上的格布掀开。见到那摆得好好的棋盘,我垂头叹息。顾小安想必进日也受到了围棋的摧残,看见棋子,耷拉着小脸跟着唉声叹气,奶泡泡的小脸上满是惆怅。
只听爹地继续说道:“这是书中的一道残谱,你看这黑子被白子所困,一看就是死局,你能让黑子脱困吗”我忍不住翻白眼,人家都说了不会下,你还让人家给你解棋局,是要怎么无良啊
傅君颜面上不动声色,只是颔首,垂眸认真的看着棋局。爹地坏坏一笑,往椅背上一靠,悠悠哉哉的敲着桌面,我忍不住嘀咕“这样很吵有没有影响别人思考。”说着还戳戳顾小安,顾小安马上腆着脸点头,乖兮兮的。
只见爹地敲着桌面的手顿了顿,扬嘴坏笑道“你要是不行,也就算了。”说着也不看沉思中的傅君颜,盯着自己橱壁的古董花瓶,满意的左瞅瞅,右看看。
我无语,好无良
见傅君颜依旧安然的坐着,一点也不为所动,色泰然,姿态端正,只是垂眸深思,却气息舒缓如流云。少顷,他突然嘴角微微扬起,如暖阳过境,他伸出手,执起一枚黑子,那手,骨肉均匀,修长,毫无瑕疵。一起,一落。却是退了一步,粗看,是黑子自毁一片,再一看却是退一步海阔天空,置之死地而后生,棋局瞬间明朗开来。
爹地也是面色一僵,抬眼诧异的看向傅君颜,他仔细打量起傅君颜,坐直身子,终于开口问“你这小子是真不会下棋,还是蒙我呢”好吧,爹地受刺激了
傅君颜却谦恭的摇头,抬首对上爹地,浅笑着道“还要谢谢伯父,提醒君颜。”
爹地似乎愣了,清了清嗓子,看向傅君颜。
“伯父刚刚看着那梅瓶,再看看君颜。让君颜想起曾经听过的故事,说是要做出最好的瓷器,就是要砸。坚持做下去,坚持砸下去,一直砸到满意为止。那叫,不破不立。君颜就想,世间的道理都是相同的。”他微微一笑,谦逊却不卑躬,指了指棋局。
爹地半响没做声,却突然吼一句“顾宝贝你看完没有”我和顾小安同时一抖,缩缩脖子,互相对视一眼,这时傅君颜和爹地已经齐齐抬头,对着摄像头的位置,傅君颜还朝摄像头招了招手
“嗷呜”“姐姐被抓到了”
“还嗷呜我怎么生了你这么笨的丫头你有见过开摄像头偷看不关指示灯的吗你有见过偷听还把麦克风也打开的吗蠢”
我见傅君颜扶额,低声轻笑。心中悲催
回家的车里只有我和傅君颜,爹地非常不同意我们把安安接回来一天就又送回去。于是,拒绝。但是爹地亲自做了晚饭,其实我很想知道我没听见的部分他们说了什么,因为爹地没把他赶出去而且还以半观察半欣赏的态度和他相谈甚欢。
安安在找傅君颜诉苦,并且摆出誓死守护奶瓶的坚定立场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