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记着你今日的誓言”北灵王嘱咐完,略略松了口气,接着又道,“你即刻离开京城找到皇儿后护着他到边疆待朕驾崩的消息公布于世后再拥他回京登基记着,要快些寻到他朕的时日无多了”
“哐”一声空茫的回音,魏晨揣着沉痛不已的心情合上宫门,身后,北灵王灼灼的目光仿佛透过重重黑暗深深地烙印在他的心底
天刚放亮,全大爷便挑着扁担来到这小渡口的空地旁边摆起了茶水摊。
这大冷天的,渡客若能捧着一杯热茶再配上几个肉馅包子暖暖胃是最好不过的。小本生意虽不红火,但也不至于太冷清,就是不亏本罢况且他在这开了几十年的茶水摊,有感情了也就没打算要改行
架起竹篾蒸笼,吹旺炉火,面团儿便开始慢慢膨胀,最后胀成一个个雪白软乎的包子。
煮茶的水开了,掀盖一看,粒粒茶叶已经舒展成了碧绿的叶片,携着茶香的水汽直蒸上来,闻着让人浑身舒畅。
抬着瞧瞧烟雾迷蒙的江面,那边水天相接处已经泛起了一条金色的长线,不会儿太阳便要出来了罢金子一样的光芒,想想还真是暖心
“老人家,借问一下,这里是叫幻虚湾么”正眯眼望着天边的全大叔忽然听见背后响起了把有礼却低沉的声音。
“哎”
回头一看,不得了了,啥时来了这般多人都是骑着高头大马的。一个魁梧严肃的汉子坐在一匹很高大的骏马上,身后跟着数十个板着脸的年轻小伙子。
“老人家,借问一下,这地是叫幻虚湾么”瞧见全大叔张着嘴发怔的样子,领头的汉子再次开口询问道。
“啊,哦,是呀,这儿是叫幻虚湾瞧你们的装束是从外地来的吧”全大叔瞧见生人立刻泛起了侃大山的毛病,也不顾人家愿不愿意听便噼啪讲开了,“你们不知道,这湾可是大有来头,相传是仙子们淋浴的地方。别不信,据说以前有一个叫安郎的后生亲眼看见的,他是一个渔夫,有一日早晨捕鱼,刚想撒网,忽然看见天边出现一道五彩云桥,接着十几个美得人间难寻的女子由桥上走下,笑声玲珑地跳到水里嬉闹。那景象可真是美不胜收,恍若梦幻,待那后生回过时,发现仙子们已经由水里起来,又踏着云桥回到天上去了”
“老人家,老人家”那汉子打断全大叔的话又问道,“那您老也应该晓得幻虚岛在何处吧”
被人打断了话,全大叔有些不甘愿地咂咂嘴,“幻虚岛我在这儿住了几十年还真没听过什么幻虚岛你是不是记错了”
汉子闻言,明显一阵失落,接着皱起了眉头,沉吟半响又问道“那这附近可还有其他小岛”
全大叔撂下舀茶的勺子,想了一会儿忽然道“哦,想起来了,好像二十多年前那里曾有一个小岛,只是后来涨潮一夜之间给淹了,潮退后也没了踪影,这附近唯一的小岛就这样被水冲散了”
汉子的眉头皱得更深。
在汉子犯愁之际,全大叔忽然看见了新来的摆渡后生,于是扯着洪亮的嗓子骂道“福田,你这个懒小子,睡到日上三竿了才过来,若人家要渡江,还得干巴巴的盼着你过来,你安心么你”
那后生打着哈欠懒懒道“全大叔,人家渡客都不急你急个啥况且我是自个儿的买卖,啥时候摆渡我说了算,反下就我一艘船渡江,爱渡不渡,爱等不等”
“你这没良心的崽子若不是因为老张不干了,又看你无田无地,才不会给船让你来撑,全村的人都靠它过江的,你居然说出这等没心没肺的话改日我到老张家去,叫他把船收回了,给谁也不给你”
“得得得,我错了,还不成么,全大叔,您何必这么较真呢”
“叨扰一句,老人家,您口中的老张可是摆渡的船夫”
“是啊,都摆了大半辈子了这江面一带他最是熟悉,对了,你不是要找那个幻虚岛么你去问问他,没准他晓得”
“正有此意老人家,劳烦您带个路,我会给您相应报酬的”
“哪的话,不就带个路么不过说到报酬,你们把我的包子全买下来就成了,瞧你们的模样也没用早膳吧我那包子可是馅美皮薄的”
第四卷 争霸之战 第六章 幻阵
魏晨抬手让身后的侍卫止步,接着跳下马走到低矮的木栅栏外向里打量,两间相连的泥砖屋子,收拾得很是整洁的小院里几只芦花鸡在悠闲地啄食。
“咿呀”剥漆的木门被推开,一个小小的棉团儿提着铜壶由屋里走出来,抬头瞧见院外的人时,有些怕生地立刻把大半个身子缩回门后,只是眨眼瞅着。
“小娃甭怕,我要找你家大人,他们在家么”魏晨放缓脸上的表情和悦地说道。
那小娃认真瞧了他一阵才开口小声道“阿爹阿娘都不在,阿爷在炕上歇息”
“哎,我就是要找你阿爷的,小娃,你去告诉你阿爷好么”
小娃乖巧地点点头,接着锁进了屋里。
“你们在这等我。”魏晨回头朝侍卫们吩咐道。
“是”众人颔首。
推开栅栏走进院子,小娃已经扶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走到了门口。老人眯眼将魏晨打量了一阵道“听我孙儿说有人来找,这位老爷,你找我所为何事”
“老人家,在下听说您是幻虚湾的摆渡船夫对江面一带甚是熟悉,所以前来打听一下一处叫幻虚岛的地方,不知您老晓不晓得”
老人闻言又是眯眼打量了他一阵随后方开口道“随我进来”
魏晨心中一阵欣喜,听他的语气应该是寻对地方了
老人走到炕边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信封交给他道“这封信是给你的”
信封没有任何落款,魏晨皱眉接过,撕开封口一抖掉出一片银杏叶子,魏晨猛然一震,瞪眼看着手中的银杏叶片,忽然有些失态地抓着老人的手臂急问道“是谁让你把信交给我的对方是男是女什么长相”
老人被他的迫切追问弄得有些懵了,只是发怔地看着他。
魏晨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他连忙松手稳了稳自己的情绪道“冒犯了您老能否告诉我对方究竟是什么人”
“这个我只晓得他是我们全家的救命恩人,其他的就讲不清了,每次见着他都是头戴纱帽,听声音倒可以分辨是个后生”
“他把这信交给你时说了什么”
“这个让我想想,都是大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