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善我们马上到情况怎么样了”叶微侬焦急的声音传来。
慕善心头一喜,只压低声音说了个“快”字。那头的叶微侬明显一顿,答道“好,等我。”
挂了电话慕善正要起身,忽的肩膀上一股大力传来她一下子跌在周亚泽的床上,被他死死压在身下。然后只听“砰”“砰”两声闷响,“哗啦”一声玻璃崩碎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伏在她身上的周亚泽身体随着其中一声枪响猛的一颤,慕善吓得魂飞魄散她想要起身,可周亚泽的力气大得惊人,只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泪水模糊了慕善的双眼,她再也忍不住,大声惊呼“周亚泽你怎么了”
回答她的是周亚泽手劲一松,她终于挣脱,直起身子。
眼前的一幕令她惊呆了一侧通往阳台的玻璃门已经碎成了渣,满地破损。一个陌生的男人倒在那片碎渣里,脑后一个大血洞,显然也是被周亚泽一枪射中眉心,瞬间气绝。
可是可是周亚泽呢
他还靠坐在床上,苍白的脸微微向后仰着。他两只手垂在身侧,枪已经脱手落地。他的右胸多了个小小的血洞,穿破了绷带穿破了血肉,那里正是他的肺部。
泪水一下子模糊了慕善的双眼,她颤抖着双手想要扶住他躺下来,可刚一碰到他的身体,就听到他极为痛苦的呻吟一声。慕善不敢动他了,颤声道“你怎么样他们马上就到了,你挺住一定要挺住”
周亚泽刚才的精气似乎耗尽,色极为疲惫,很勉强的睁开眼看她一眼。他的声音低不可闻“嫂子哭什么,老子又不会死”
慕善一把抓住他的双手,哽咽道“你当然不会死seet还在国外等你,别说话了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可周亚泽似乎没听到她的话,与她交握的手也虚弱无力。他似乎看着她,又似乎透过她不知看向哪里。
“长嫂如母”他哑着嗓子,色居然有一丝赧然,“嫂子,你亲亲我我就不死了”
慕善一呆,身体已经比意识更快行动,凑过去在他冰凉如雪的脸颊,落下轻轻一吻。他头一偏,唇瓣就吻上了她的。
慕善微微一惊,一时忘了退去忘了拒绝。她只感觉到冰凉的薄唇后,他温热的舌头带着几分疯狂几分盲目,与她的纠缠。陌生的男性气息,强烈的侵袭着她的唇舌她的经,只令她喘不过气来。
这个吻极为短暂,可对慕善来说,却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然后,他的舌头也不动了。仿佛刚才的激吻已经耗尽了他最后的力气。慕善往后退了退,只见他双目紧闭,脸色愈发难看,嘴唇也泛起青色。
“一直想试试老大的女人什么味道。”他忽的睁开眼,只是目光已经有些涣散,仿佛自言自语道,“是很好啊”
慕善的眼泪一下子掉下来,又听他低喃道“对不起他了哈”
他的声音终于没有了。
慕善全身僵冷似铁,呆呆的抓着他的双手,一动不动。
过了一会儿,身后传来响动,有人低喝道“她还活着”
然后是叶微侬喜极而泣的声音“善善你没事吧”
慕善看着周亚泽睁着双眼躺在那里,像是在沉思,又像睁着眼睡着了。浑身上下在没有一点生气。
她缓缓站起来,只觉得自己干涸的声音像是从别人的身体里传来。
“微侬带我去东郊度假村。”
64、难敌
上午九点,霖市东郊度假村在建工地。
冬日艳阳,白煞煞的透着几分冷意。远处低矮的青山掩映,近处一条大江绕山而过,更显得这一片空地风景独佳。只是天气已经转凉,地上的青草似乎也有些萎靡,黄黑的土地远远望去,就像一片荒芜的苍原。
正中已经规整好的水泥地上,已经搭好一座五十平米左右的平台。鲜红喜气的背景板,竖在平台后,背景画面是从天空俯瞰霖市灯火辉煌的夜景。上方一行苍劲有力的行楷“腾龙度假村,霖市经济发展新”
背景板上还挂满了一排红色的大灯笼。一条腥红的地毯,从舞台一侧延伸至前方的水泥路上。地毯边沿还洒满了鲜花。这些布置,令这地处山涧的粗陋工地,立刻显得隆重鲜活。
张痕天就坐在第一排正中。他点了根烟,转头对陈北尧道“俗气了点,不过大家都喜欢。”陈北尧淡淡一笑。一旁的丁珩却道“我觉得不错。”
张痕天笑了笑,转头看着台上。
他们身后的几十张椅子,坐满了人市里乃至省里的记者、其他中小企业负责人。当然还包括大佬们的随行保镖。
过了一会儿,背后传来喧哗声。众人全都转头望去,只见一行人紧密簇拥下,灯光闪烁中,一个中年男人微笑着缓缓走来。他穿了件夹克,容颜清隽儒雅,正是如今风头正劲的荀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