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乔小麦点头,卖乖道。
郑幺妹将她放在地上,打了热水给她洗脸、梳头,乔小麦吸取了教训,这会老实地站在镜子前任她妈捯饬,反正家里就这情况,她就是想发挥下她的艺术天分,也是设计师难为无布之裳。
索性郑幺妹在搭配服装和头发造型上一如后世般水准颇高,让她同样大红上衣配深黑下裤的造型在一群小村姑中愣是穿出了小模特的效果、小公主的风采。
因为走亲戚,还特意穿上了红色高帮小皮鞋
“不错,挺好看的,”乔小麦对着镜子点头表示满意,惹来屋里其他四人的大笑。
“爱哭鬼,”“最臭美,”乔栋乔梁一搭一合地糗她道。
“小不点,就知道讲俊,”郑幺妹点着她的鼻尖眉目含笑地拉着她向饭桌走去,乔建国探身一把将她捞起,抱在怀中,吧唧两下,乐淘淘地赞道,“那是,也不看是谁的闺女,我家丫头跟她妈一样,穿什么都漂亮,”
乔小麦虽然知道乔建国醉翁之意不在她,可还是笑纳了他的夸赞。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有点慢热
富家
乔家村离镇上骑自行车大约四十分钟的路程,开机动三轮要省一半的时间。
江北的冬天冷,尤其是早上,那迎面而来的风跟刀子似的,刮在人脸上生疼生疼的,机动三轮没有车棚,出门的时候乔建国和郑幺妹拎着年货,让乔大乔二抱了两床旧被子挡风用。
乔家在东,富家在西,再加上天冷路滑,几人徒步走约十分钟才能到。
这是重生以来,乔小麦第一次完整地看到这个庄落,还真是房矮路烂,她的记忆只到上世的六岁,那时她家已经修起了一层楼房平顶,可以加层的那种,村里很多人家都住上了石、砖搭建的瓦房,哪里像现在,入眼都是矮塔塔好似牛棚的土房子。
路过村小学时,破烂的教舍和土坯墙垣让乔小麦想到了前世512大地震后汶川中学校的教学楼,唯一不同的是村小学的破旧是时间磨砺下的产物,而汶川中学是自然灾害下的产物。
很难想象,这样的房子是如何能经得住风雨的吹打和浇灌而至今屹立不倒。
甚至在如此艰苦的学习环境下,竟还孕育出了不少人才。
比如金融巨子乔大、富大,比如特种部队的乔二,比如提前一个月也不见得能排到的名医生富二,比如建筑高材生富三,比如硕博连读的乔小麦等等。
可谓是人才辈出。
后来教舍重修后,再也没出过像他们这等优秀的人才了。
所以古人说的话很有历史依据,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乔小麦对回去不抱任何希望,只迫切地希望致富的大门快点敞开。
她对五岁前的记忆很模糊,只依稀记得,家里第一次盖房应该是在88年,她二伯母家的大堂弟和小婶婶家的小堂弟都是这年生的,一个三月,一个八月,他们家盖房子就在这之后。
之所以记得这么清楚,也是因为她老娘常跟她念叨这段往事。
当年家里盖房,她被安排在二伯母家跟乔玉梅挤一床,晚上,两人玩耍时为抢一个塑胶袋,被乔玉梅推倒在地,头碰到桌角,额头上缝了三针,长大后只能用刘海遮住疤痕。
郑幺妹固执地认为若不是乔玉梅将她推倒,让她破相,她也不至于到三十岁还没嫁出去。
乔小麦不敢苟同,她认为如果郑幺妹的择婿标准能够降低一点,她应该早就嫁出去了。
毕竟额角上那小小的疤痕不足以影响她倾国倾城胜莫愁的容貌。自封的
正回忆往事中,被郑幺妹轻拍后脑勺唤醒,认真叮嘱她道,“麦麦,前面就是富三叔家了,到了那,要叫人,知道吗”
乔小麦点头,极不耐烦道,“知道了,妈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用你一直提醒,”
郑幺妹笑着帮她理了理额前的刘海,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含着宠溺地说,“是,我们家麦麦长大了,昨个都会自己穿衣服了,”
乔小麦嘴角抽抽,没有再说话。
不过,现在的郑幺妹还真温柔,她心里嘀咕。
到底经历怎样的巨变,让温柔似水仙花般的郑幺妹变成了二十年后的毒舌彪悍妈。
只感叹,时间啊,它是最高端的魔法师。
不知是富姓带富了富家,还是富家为了配上这富姓而使劲浑身解数地发家致富,远远地,乔小麦就看到了重生以来第一幢楼房,在土房当道的乔家村,富家的两层小楼房是那么的鹤立鸡群。
乔家村前身叫乔家庄,民国时期,乔家先祖乔万财是江北地区有名的大户大富之家,乔家庄是他名下一个不大不小的庄园,乔建国的爷爷乔鑫诚是二房庶子,因性子温良,不善争权夺势,又因为嘴笨口拙,不善于逢迎拍马、巴结讨巧,不得老爷子宠爱,分家时,只得了这个最不打眼的庄园和附近百余亩田地。
他好文不好商,而文人又讲究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对钱财之物虽不至于厌恶,但也不那么看重,自是不屑跟那些为了家财而斗得你死我活的兄弟们为伍,对于自己没分到乔家名下之前产业也不在意。
后来大房长子当家,他连同妻妾孩子被发配到这个小庄园做了名靠收租子过活的地主爷。
他为人宽厚、大度,待人和善、亲切,耳根子也很软,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