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是驱虫吗……”稚叶从床上坐了起来,感觉头有点晕,她恹恹地抱住被子,一边跟他说话一边揉了揉太阳穴。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他是这座宅邸的主人,投药驱虫这种事一般不必他亲自来做吧?
“睡得好吗?”白狐背对着她问道。
这个问题提醒了她一些事。从现在略感疲软的身体和精状态来看,大概算不上睡得好。她好像做了个很长的梦,在梦里做了一些非常辛苦的事情,具体是什么样的事情,她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了。……反正不是和蛇有关的梦,因为那个梦是白色。
“还好吧。”怎么说也是寄人篱下,她不想被他误会自己对这个环境有所不满。
白狐把新的香料盛装好,把之前清出来的灰烬用纸包好,不动声色地藏入宽大的衣袖之中。做完这些事情后,他转过去看她,依旧以纸扇遮着眼睛以下的大半截脸。
他在这座宅邸里的时候不会戴着高高的鸟帽,虽然还穿狩衣,却总是敞着衣襟,看起来很有种风流公子的气派。如果他不说话不作任何表情,那张吓人的嘴巴合着的时候倒真是个风度翩翩的玉面公子。
“你觉得怎么样?”他低下头问道。
“嗯?”稚叶活动了好几下僵硬的肩膀和颈部,听到骨骼复位发出的“咔、咔”声,不知是心理安慰还是什么,突然觉得身体舒服多了。
“……起来吧。”
她似乎听到他叹了一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