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月缓慢的移到了床边躺下,虽然他毅力坚强,但是现在这个身体确实得多休息,他明白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儿。
赵见珑正待离开,却见赵从山从门外大步走了进来。“珑儿,你在正好,我也想问清楚这位兄台事件的真相。”
刚才那些防备被抛诸了脑后,赵见珑下意识是想按住锅盖不让穿帮。她跟着赵从山走到了床边,掀开床帘,担忧的望着床上闭着眼睛,状似入睡的沉月。
没等赵从山开口,她便飞快的说道:“爹,这位侠士看来歇下了,不如我看到他清醒的时候,再请您过来?”
赵从山已经做好了先退下,隔日再上门的打算,没想到坏事的还是继续坏事了,只听薄月眼也不睁,冷冷的开口道:“阁下有任何疑惑大可一提,鄙人必定知无不言。”
“如此甚好。”赵从山点头,这样居高临下对视着一个病人就像是审问,于是他便回身在不远处坐下,侧着身回忆起当时,道:“当年赵某与女儿路经寻龙道时,被仇家所追杀,所幸一持有绕龙鞭的侠士相救,这才免于难,可这位侠士赵某寻觅多年,始终没有消息。绕龙鞭乃五毒教教主石中天之物,当年救我之人蒙脸而来,亦然没有留下姓名,故我一无所知。现在绕龙鞭在侠士的手上,我观侠士样貌过于年轻,未必是当年救我之人。这其中的内情,不知侠士是否清楚呢?”
赵从山还没有说完话之前,赵见珑不知是哪里想不开,竟然用手去捂着他的嘴,并且朝他摇头打眼色。沉月不明她为何不让他说出来真相,想来这些时日来自己的平安无事亦然是她的存心隐瞒。可她实在没有必要这样做,他内心升起了希望,想知道她的意图,于是他便动也不动的任由她捂着。
“侠士?”
赵从山转过头望过来,赵见珑靠着帘布的遮掩,把手缩了回去。
赵从山自然不会看到女儿的小动作,有些怪的站了起来,走到床边查看,沉月看起来睡得非常深沉,呼吸声微弱。“珑儿,这是?”
赵见珑不敢看着父亲,“他经常会这样,可能受伤太重,说着话也会昏迷过去。”
“原来如此,珑儿,你留意他的动静,等他醒来你马上来找我。”
“爹,我知道了。”
赵见珑看着赵从山的身影消失在月门处时,这才把门关好,回到床边。
“赵大小姐我应该算是你的仇人吧,为何要替我隐瞒?”
这话确实问倒了赵见珑,这么直刺刺的戳穿让她觉得有些难堪。“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一心求死,可你是我救回来,就算要死,也得让我查清楚你才能罪有应得的死。”
“早死和迟死又有何区别,我已经告知你事情的真相,你又何必走那么多的弯路,最后还不过要杀我。”他凉凉的语气就像是说着天气般,生死竟可以这般儿戏。
“你只是个阶下囚,不用管我怎么做。我不会冤枉一个好人,更加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原来阶下囚是这般逍遥快活,还有美娇娘贴身伺候,那我倒是愿意做一辈子。”
脸颊像是被火烧了般热,不知是害羞还是气愤多,面对他一再的挑衅,她再也难以在房间里待下去了。
这日赵清淮从外地押镖返回,扫走了赵见珑多日来心头的阴霾。两人救起沉月的隔日,赵清淮便因任务缠身,故此一直没有出现。
赵清淮如往常一般,搜罗了一些各种外地的小玩意带回。赵见珑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并没有像以前那样感兴趣的追问他,毕竟她一直向往着江湖。
“珑儿,我会帮你跟爹请示,下次出百里内的镖,捎上你一回。”赵清淮低头边擦着剑鞘,边得意的说道:“最近这几趟镖稳得很,我剑都没有出过鞘。”
“我正想跟爹提这个事。”赵见珑托着腮凝着他的动作,闷闷的说道。
“爹说这趟镖我不出意外的话,就把祥芝城里的分局交给我看顾了,找个时间我带你过去瞧瞧。”
“那最好不过了。”
“对了。”赵清淮抬起头,“那个带回来的黑衣人身份查明了吗?”
赵见珑的容有些紧张,一时语窒。
“怎么了?我去看看。”说着,赵清淮立马站起来,跨出门外,赵见珑连忙跟在身后。
赵清淮推开房门,大步流星的迈进去,往屋内环视了一番。窗明几净,茶壶瓷杯摆放工整,被褥铺得整齐,就像是没有人在居住一般。“怎地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