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们感到很不满意。
“婷宜,怎么回事打得一点也不精彩,是不是像传言说的那样,太久没有训练,退步了”
“这样的状态,你真的有信心能够在今年的世锦赛打入前四名吗”
被记者们围在赛垫旁,婷宜勉强地笑了笑,回答说
“对手不同,作战的策略也会不同,比赛看的是谁最终取得胜利,而不是比分的多少。”
“哈哈,婷宜,我们相信你的能力,”一位记者大叔出来打圆场,“不过你也要帮帮我们是吧,我们需要精彩的场面,第三局要加油啊”
“嗯,放心好了。”
婷宜调整了一下呼吸,露出甜美的笑容。
“居然到现在还是平局”梅玲不敢置信,问身旁正在笔记本上做记录的申波,“为什么第二局都结束了,还是00的平局”
申波推了推鼻梁上的黑框眼镜,思考着说“可能是一周前那次交手,婷宜有了戒心,不太敢放开手脚进攻。”
“你的意思是婷宜害怕百草”梅玲惊呼,“这怎么可能”
“未必是害怕。”林凤插进来,“我觉得更多的是吃惊,你们有没有觉得,百草似乎能够看破婷宜的意图,总是在婷宜出腿前就有了准备。”
“我也感觉到了。百草进步很大,以前没有跟婷宜正式交手还不觉得,现在”寇震考虑了一下措辞,“我竟然觉得她们两个是势均力敌的。”
“你开玩笑吧”梅玲又惊呼,“婷宜是国内最出色的女子跆拳道选手,又是全国冠军,还参加了那么多国际比赛,百草一直是她的手下败将,怎么可能势均力敌。”
“那是因为很多比赛都不让百草参加,”光雅闷声说,“你忘了,从去年开始,百草每次出去参加比赛,也都是冠军,只是级别都比较低而已。如果能够给百草同样的机会,她不一定差。其实每次大赛都只是派婷宜参赛,我觉得有些不公平”
“有什么不公平的,婷宜最强,当然派婷宜参加了”梅玲一直是婷宜最忠实的拥护者。
“最强吗说不定今天,婷宜就会败给百草。”光雅看向已经坐回若白身边的百草。
“噗,”梅玲骇笑,“你开什么玩笑,婷宜要是会输给百草,我就倒着走路你以为婷宜能成为国内的常胜将军,会只有这一点本事就算百草能看穿婷宜的意图,婷宜也会有其他的办法。林凤,你说对不对”
“嗯。”林凤点头,“无论从技术还是经验,百草都不如婷宜。”
“我也觉得还是婷宜会胜。”寇震附和。
“如果百草的本事只是能看破婷宜的起势,而不会进攻,那么她最好也就是拿个平局,不可能战胜婷宜。”申波沉思说。
那一边,正在为百草按摩肩膀的晓萤有些郁闷。
百草还没从赛垫上走下来的时候,若白师兄就警告她,不许大呼小叫影响百草的情绪。拜托,百草坚持了两局都没让婷宜得分,这是多么激动人心的事情啊居然不让欢呼
真怀疑若白师兄是不是冷血动物。
“胜负就在最后一局了,你练习了很久,要对自己有信心。”若白淡淡地说。
“是。”
百草点头,用若白递给她的湿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
第三局开始。
随着沈柠宣布比赛开始的一声令下,场边包括对跆拳道不是很精通的记者们都感觉到了跟前两局截然不同的变化如果说前两局,和婷宜交手的那个女孩子像一头沉静的小鹿,那么现在,她忽然燃烧了起来
就像一头奔跑中的小鹿。
她的眼里燃烧着火焰,仿佛每根经都是敏感备战的状态,仿佛那眼中的光芒可以将一切点燃
婷宜自然也感觉到了百草的变化。
果然,无论百草前两局再怎样沉稳保守,她对于这场胜利的渴望毕竟要远胜于她。心中有所求,就不可能真的多么冷静。婷宜眼暗凝,既然百草已经开始急于赢得胜利,她当然可以利用这一点。
“呀”
念头刚一闪过婷宜便抢先进攻,她飞踢出一腿,一记直踢攻向百草的前胸。百草立时侧身、闪过,紧接着,借着侧身的旋势,百草高高跃起,大喊一声
“喝”
如电影的慢镜头般,气流被旋转成漩涡
婷宜定睛看向百草从空中踢出的那一腿
旋身双飞踢
这是百草最擅长的腿法。
所以,也早在她的预料之中
就在百草出腿的那一瞬,婷宜同时飞身退后,一步,两步,空出百草双飞踢的距离,她全身蓄满力量,右腿蓄势待发,只等百草第二脚踢空,从空中落下,她的横踢就将重重地
“呀”
仿佛体内的力量全部被引爆,婷宜怒喝一声,右胯一提,右腿如霹雳风暴般
在阳光满室的训练厅。
百草
踢出了她的第三脚
“啪”
“啪”
第三脚还没来得及踢出,她就已经落在了垫子上,浑身都是痛的。
这段时间的训练,她每次都努力按照若白师兄的要求去做了,可是,双飞踢怎么可能踢出第三脚来,就算是连续的双飞踢,在一二脚与三四脚之间也必须有落地的缓冲才行。
一次又一次摔倒在垫子上。
她早已练得浑身都是淤青,连晚上睡在床上都是痛的。
“那是根本做不到的吧。”
努力忘掉身上的疼痛,她咬着牙从垫子上站起身。虽然很不想让若白师兄失望,可是,她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在空中连续踢出三脚。
“别人做不到,你可以,只要腾空再高一些,速度再快一些。”
若白了解她腾空的高度,足足要比其他选手高出半尺,这是她天生的身体素质。
“试试这种方法。”
夜晚,松柏道馆的练功厅,若白将一根很粗很长的牛皮筋紧紧系住她的腰,然后他站到一张高高的桌子上面,在她腾空而起的那一瞬,给她一个更高的高度
“你摔下来怎么办”
她紧张地看着他,怕自己踢腿的时候太用力,害他从桌子上摔倒。 “开始练习”
若白冷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