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万或三千万对我而言只是小钱,重点是要看你值不值那个价码。」
这样的回答让齐藤新错愕,但仔细想想也是,没有人有那个义务无偿提供援助。
齐藤新最终还是向命运妥协。
於是荷见瑛介的援手,是悬崖边的唯一的绳索,而他紧紧的抓住。
也许当时害怕自己再也无法过上正常的生活,但人生如此磨难,被人用钱甩巴掌这种事都可以忍受,还有什麽是可在乎的?
是什麽样的情况把他逼上绝境,他已经不在乎。
出卖自尊跟出卖肉体,对齐藤新来说是同一件事,而出卖肉体的羞耻感早就已经麻痹,取而代之的是更多的习以为常。
这个世界或许不残酷,只是对自己不宽容。
思及此的齐藤新想再抽一口菸,才发现菸早就熄灭。
比冷冽更冷的风吹出寒意,远处有高校棒球队的队伍进行晨跑。
齐藤新看了腕表,时间是清晨五点半。他仰头看看将明未明的天空,呼过鼻尖的风带着湿气。
冷度跟湿度都足够,他想,不久之後会下雪。
他累了,需要休息。
把大衣的衣领竖起,拍掉膝上冰霰,离开公园。
才刚走到出入口处,躲在矮墙下避寒的浪犬,困难的起身,缩着右後腿,蹒跚的走到齐藤新的脚边,牠对着他露出祈求的笑颜。
齐藤新停下脚步看着牠。
牠很瘦,身上的毛掉得东秃一块西秃一块,右後腿应该刚受伤不久,所以碰到地还会痛才会一直缩着腿;更惨的是牠的尾巴,在尾巴连结身体的部位被人整齐的划上一刀,要断不断的垂缩在两腿之间。
是一只大型的浪犬,齐藤新猜测牠应该有混到黄金猎犬的血统,所以有黄金猎犬特有的憨厚笑容。
「你也被这个世界遗弃了吗?」齐藤新蹲下身子问牠。
牠听不懂,但牠懂得讨好,所以牠露出最灿烂的笑容来回应。
齐藤新摸摸牠的头,解下围巾转围在牠的脖子上。
突如其来的温暖让那只浪犬偎近齐藤新的怀中,用乾燥与退了色的鼻头,温柔的在齐藤新的身上推推。
牠无法摇尾巴来表达心中的雀跃,只能开心的舔着齐藤新戴着皮手套的手,努力的撒娇。
牠的纯粹与温和,把齐藤新的冷漠融化。
「等一下会下雪,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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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太晚了些,明天再来检查,看有没有须要修改的地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