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婉凝的脑海中则迅速闪过无数问号,对那人的好奇更进一步增加了,不过她心里同时也有一点说不出的滋味,总之这滋味就有一点不好。
董婉凝很快反应过来,提起手中的酱板鸭晃了晃,甚是自然的热情说道:“别人刚送了我两只酱板鸭,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就想着送一只给陈科长你。哎呀,前段时间我妹妹老是麻烦你,又是借盐又是借油的,真是不好意思了。”
陈国斌心里涌过一阵暖流,其实他又何尝不知道董婉凝很好这一口,却仍然如此舍己为人。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僵持,陈国斌还是坦然地接过,轻松地笑:“那我可就不客气了。谢谢董秘书啦!”
“客气什么,邻里之间的。”董婉凝轻柔一笑,又朝旁边没再说话的赵雅琴点了点头,“赵县长,那我就先回家了。”
赵雅琴嗯了一声,猛然反应过来,一脸正色:“陈科长,那这次就谈到这里吧。我先走了。”
她一边礼貌笑着朝董婉凝点了下头,一边迈出门,朝楼下不紧不慢地走去。她的心里则在高度翻滚着。
陈国斌摇头苦笑一声,马上把酱板鸭先放在沙发上,快步冲出门,随手带关,此时董婉凝已经识趣地走回自家客厅了,正待关门。
“雅琴,你慢一点啊!”陈国斌朝下面担心地喊了一句,直差没让赵雅琴气晕倒,董婉凝的脸上则露出了十分夸张的表情。那俩人互相不对称的称呼,加上赵县长此地无银的失态表现,让董婉凝俨然明白了点什么,不过她仍不敢相信和确认,这太不可思议了。其实她也有点不愿意相信,但她自己并不知道这点。
至于陈国斌没有配合赵大小姐撇清关系的举动,则是他不想在两个女人碰面后,还继续向董婉凝藏着掖着他的婚姻事实——先前则是既没有说的必要性,也没有说的理由,那样人家董婉凝不把他当怪物看才怪——你结没结婚,跟我说做什么?**……
楼下,陈国斌终究没能拉回恼羞成怒的赵雅琴,不过赵雅琴也怕丢脸,没敢和那人拉扯太多,便咬着牙钻进了车里。这会接近夏至,白昼超长,天色却是还没暗下来,隐藏在无数窗户里的群众的雪亮眼睛可能是不少的。
陈国斌开车出了宿舍区,俩人均一言不发。
不过当陈国斌没有往右边的机关招待所开去,而是往左边相反的方向开去时,坐在副驾的赵雅琴终于忍不住了,瞪眼过来几乎嘶歇底里地喊:“陈国斌,你到底有没有长眼睛?送我回招待所!”
陈国斌只是淡淡地瞟过一眼:“这么激动做什么?兜个小圈不行啊?”
“哼……”赵雅琴咬牙重重哼了一声,闭紧了嘴。她这时感觉到自己的表现有点过分了,本来就不是她的什么人,他和别人怎么样,又关她什么事?再一想到自己那时在董婉凝面前的失态,更是恼得不行,丢脸丢死人了!
陈国斌轻咳两声甚是随意:“董秘书住在隔壁不是我安排的。”
“你有资格安排吗?”赵雅琴忿忿顶道:“人家是正科级,你才是副科级。还好意思说安排!”
陈国斌不以为意的继续说道:“董秘书搬来快一个月了,这是她第一次敲我的门。”
赵雅琴一脸揶揄之色:“在董秘书搬来的快一个月里,我这是第一次到你家里!”
陈国斌平静地强调:“这都是事实。”
赵雅琴轻哼了一声:“那我可真是太幸运了。”其实她还是相信了那人所说。
“雅琴,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陈国斌深呼吸了一口,“而且我们之间的关系本来就清楚明白,没必要弄得太像真的一样。”
“谁跟你像真的一样?自作多情!”赵雅琴瞪眼过来,一脸严肃地道:“陈国斌,我现在正式向你通告,以后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才懒得管你!还有……你得适当交点伙食费,不能全让我一个人买单!哼!”
“……”陈国斌哭笑不得,驾车任意逛荡,不知不觉走出了城区,已然是一片湖光山色的无人旷野,在有些昏暗的暮色笼罩下,甚显诡异——赵大小姐的感觉。
他停下车,不置可否地说:“到湖边走走吧。”
“我才不走呢。”
“那你留车上吧,我下去走走。”说着,陈国斌直接推门下车,阔步朝前方的湖边走去。
赵雅琴有点发急,不知为何,她忽然有点害怕一个人呆在这种让她感到诡异的地方。因为她早看到了旁边不远外一座乱糟糟的坟山,那影影绰绰狰狞无比的朦胧面孔,实在很吓人。
她心里一急,声音有些颤抖地脱口而出:“等等我。”赶紧也跑下车,撒腿追了上去,比兔子还要快。
哼,让你再逞能!陈国斌心里甚感解气,他来这就是专门整赵雅琴不分青红皂红、胡搅蛮缠的大小姐脾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