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王爷吩咐!”张巡恭谨地起身拱手抱拳道。
“第一,传命李光弼,拿下逻些城后助赤柱登位之后,速速回防两宁州。之前,命杨谴部先撤军回返,在大雪山以东、乌兰乌拉湖以南设立成堡多座,派兵镇守。这片疆土已经基本上纳入我朝版图,我军必须要驻防。“张巡领命,但却同时道,“王爷,吐蕃人的承诺不可信,他们说臣属大唐,但实际上再次反叛的可能性极大。这片疆域若是没有大军镇守,其实很难真正落入我朝辖制之中。”
“这个本王明白。只是目前安禄山叛乱,我们暂时没有兵力驻防,只能象征性地派兵驻守,以示主权。不过,待安禄山之乱平息,再徐徐图之也为时不晚。”
张谓笑道。
“第二,奏请朝廷派员赶赴灵州,准备与吐蕃人正式签订永为夫子之邦的协定和交割国土的文书,同时请朝廷在这片疆域设立州郡,准备从内地移民遣军,准备屯垦!”
“王爷,是不是要为李光弼和杨涟等将向朝廷请功?”张巡犹豫了一下,询问道。
李光弼和杨涟此番功绩甚伟,若是不封赏,实在是说不过去。
张瑄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暂时不必。待李光弼班师回朝之日,再定!”
至德元年八月十九日。
颜真卿率军十余万与安禄山的十三万范阳铁骑在汴州城外的旷野上正面作战,颜真卿尽管亲自上阵杀敌,指挥朝廷军马与安禄山叛军死战,但范阳铁骑训练有素又准备充分气势如虹,而唐军则多是临时拼凑起来的军马,无论是军纪还是战斗力,都远远逊于范阳军,经过一个昼夜的座战,唐军损失惨重。
颜真兜无奈之下,只得率残兵败将退守东都洛阳。
安禄山叛军长驱直入,直逼洛阳。
情势很明显,颜真卿根本就守不住洛阳,已经做好了继续退守漳关的思想准备。
颜真卿飞报长安,按照张瑄事先与李亨的约定,这个时候,李亨应该调集兵马进驻潼关,由颜真卿统率,借助潼关天险抗衡安禄山,最起码,能坚守数月之久。
但李亨的心却乱了,也害怕了。
他不仅担心洛阳守不住,也担心漳关守不住……
也不仅是李亨,安禄山叛军一路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攻城略地,东都洛阳即将失陷,一连串的坏消息传到长安,让长安权贵和百姓商贾都惶恐不安。
一连数日,都不断有商贾和百姓携家带口逃离长安,向江南淮南逃遁。而朝廷之上,也是惴惴不安乱成一团。
兴庆宫,明德殿。
李亨面色阴沉地站在皇台上,凝视着殿上文武大臣,见众臣吵吵嚷嚷争执不下,不由大怒,暴喝一声,“闭嘴!都给朕住口!”
“安禄山叛乱,朝廷军马守不住河南,东都即将失陷,长安也陷于危机之中。此等国难之时,尔等非但拿不出对策,无人肯为国出力为朕分忧,反而在朝堂之上喋喋不休打口水仗,真是令朕失望和心寒!”“尔等不需再争,朕就问尔等一句:安禄山叛军势大不可阻挡,朝廷当何去何从?!”
李亨怒喝着。
新任的兵部尚书公孙良上前一步道,“陛下,颜真卿大败,导致河南一地沦陷,其罪不小。朝廷当拿下颜真卿治罪,然后另派良将,率军出征,光复河南!”
陈希烈脸色一变,立即大声道,“陛下,万万不可!安贼军力强盛,河南失守,非颜真卿一人之过。此国难时刻,不宜临阵换将,还请陛下三思!”
公孙良还待要反驳几句,陈希烈横眉怒目怒斥道,“公孙、大人,此刻拿下颜真卿,朝廷当以谁人领军?难道公孙大人要亲自上阵杀敌吗?”
陈希烈一向圆滑,很少与朝臣撕破脸皮,但此刻情势危急,他也顾不上许多了。
杨国忠慨然跪倒在地,大声道,“陛下,以臣看来,朝廷可以一方面派军协助颜真卿退守潼关,命颜真卿死守潼关,不得放安禄山叛军人关:但另一方面,也必须要做好万全准备,以防不测,保得陛下安全。
“臣等当护卫陛下速速暂离长安,由歧州陇州奔往灵州,有张瑄的十余万陀朔大军护卫,陛下安危无虞。尔后,陛下当亲督张瑄,率大军南下平叛,光复失地,恢我社稷疆土!”
“为陛下安危计,请陛下早做决断呐!”
杨国忠痛哭流涕跪倒在地,呼喝着,他的身后不多时也就跪倒了一大片。由此可见,很多朝臣都怀有跟杨国忠一样的心思,洛阳守不住,长安肯定也守不住,小小一个遗关焉能挡住范阳铁骑。既然如此,不如先跑了再说,由张瑄的大军护卫着,等各地勤王大军来到,再慢慢与安禄山一绝高下也不迟。
杨国忠的话正中李亨的下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