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清楼,几个学生满眼都是兴奋和好奇,唧唧喳喳的笑闹起来,纷纷拿着行李往楼里走去。
甄健空着两手大步在前面带路;方展宏还是帮着阿姿古丽提着那两袋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大行李箱,跟在队伍的后面。
进了办公室,梅修慈见他们一早上就招来五个人,非常满意――这就是十万块啊!
梅校长连忙招呼寒暄,嘘寒问暖,象慈父一般温柔的要求他们把兜里的钱掏出来交学费。
这个五个学生是四女一男;梅修慈给他们分了各自的寝室,然后又催他们交住宿费。
方展宏坚持跑去男生宿舍,找了一个样子高大魁梧的,又找了一个眉眼一看就很机灵的又带着手机的男生,让他们俩陪着去附近的建行取钱;并且告诉了办公室号码,让他们有情况就打电话回来。
笑话,就阿姿古丽那缺心眼的架势,真要让她一个人去取钱,指不定连人带钱被人卖到哪里去了呢!
方展宏望着阿姿古丽的背影,摇了摇头,心想:也不知道她的家人父母是怎么想的,我要是有这么一个不通世务的小羊羔一样的女儿,我他妈打断她两条腿,锁在储藏室里也不放出来!
多危险啊!不被外面满世界的狼啃得骨头都不剩才怪呢!
等阿姿古丽和那两个男生回来,交上学费住宿费;方展宏又张罗着帮她把行李放进寝室,让她跟同寝室的女孩聊一聊,熟悉熟悉。
办完了事看看钟点中午一点多了,方展宏早饿的腿软了;回头一看,阿姿古丽还在兴奋的叽里呱啦说着她那不太标准的汉语,忍不住想道:这丫头不用吃饭的吗?
方展宏摇了摇头,自己出去美食街吃了一顿炒饼,买了两个肉夹馍。
吃过了午饭,才休息了一会儿,抽了一根烟,甄健又跑来催出发了。
下午他们还是去北京站。
……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了。
两个星期以后,差不多鸣园艺校要开学了,方展宏暗自庆幸,每天在北京站喝西北风的日子总算熬到头了吧!
这半个多月,他们前后给梅修慈拉回去四十多个学生,加上梅修慈自己招的和金燕不知道从哪儿拉来的,足有四个班有余了;乐得梅修慈天天往海里夸他们。
这天,是方展宏他们三人在北京站的最后一天;明天就要搞一个开学典礼,摸底考试,再接着就要分班上课了。
下午五点半左右,方展宏看看时间,是时候收工了,不由得心花怒放,刚想招呼许筠和甄健,忽然看见许筠兴高采烈的带着一个男生走了过来。
好吧,可怜的孩子,算你是最后一个倒霉蛋!
方展宏只得又坐了下来,等许筠和那男生走近了,开口道:“许老师,不早了,我看先上车吧;我们在车上再给这位同学登记好了。”
许筠看了看四周,反正招生指标也超额完成了,也没再坚持,点头道:“好,上车再给这位同学登记。”
说着,她微笑着回过头,对那个男生道:“同学,这位是方老师;你现在跟着那位穿白衬衫的甄老师走,他带你上车;我们现在就去学校,在车上给你登记,节约时间。”
那男生一言不发的点了点头,然后毫不迟疑的松了松肩膀――大概是火车坐久了有点儿累――然后大步走过来,很干脆的把除了方展宏屁股底下的那张之外的三张折叠椅全折好了,往胳膊上一挂;然后微笑着看着方展宏,也不说话。
方展宏下意识的把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拿了起来;那男生一个字废话没有,伸手在桌子底下一托,托起桌子与肩膀平齐;然后用小臂上挂着三张椅子的手拉起自己的行李拖箱,迈开大步就走。
向前走了两步,见方展宏和许筠不动,那男生回头问了一句:“怎么不走?”
方展宏有点发懵,这是才恍然应道:“是啊,走、走,许老师,走吧!”
那男生没再说话,托着桌子、挂着椅子、拖着箱子,跟着甄健大步流星。
方展宏望着他的背影,有点高兴的想道:这爷们儿,还真是个爷们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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