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加上那支军队主帅的身份,那不是戚爷爷的兵重新杀回金华又是什么?
接下来,楼传宗便把这几日的所见所闻一一说与楼家的老族长听,就连他在营中听到的传闻也说了出来,尤其是南塘营在击溃清军时所使用的鸳鸯阵和陈文得知他们都是义乌人,而且其中还有些祖上曾经在戚继光麾下作战时的喜悦之情,进行了一番大书特书。
“只是五叔祖,这位陈大帅用的鸳鸯阵却是每一个步兵队由一个鸳鸯阵杀手队和一个火器队组成,火器队也没有火兵,和戚爷爷当年抗倭时还是有所不同啊。”
“没什么不正常的,这是在南方抗倭时的鸳鸯阵杀手队武器配置搭配了略作修改的北方守边时的火器队,由此组成的步兵营。吾思之,这大概是这位陈大帅对于鸳鸯阵的特殊见解吧,否则戚爷爷当年也不会到了北方之后将在南方无往而不利的鸳鸯阵进行多次修改啊。”
一席话说完,楼家的老族长越想就越是觉得他摸到了陈文的一些对于鸳鸯阵的全新思路,心中的喜悦之情也是再难掩盖。
当年他的祖辈追随戚继光抗倭时,鸳鸯阵便是克敌制胜的法宝,后来戚家军失势后,鸳鸯阵也再没人拿出来用了,反而都去学李成梁那一套吃空饷养家丁的招数。
直到今天,终于还是有人把鸳鸯阵和戚继光的兵书战阵拿出来杀鞑子,那个戚家女婿的说法就算不是,应该也不会相差太远,这个明军主帅起码是一位和蓬莱戚家有关联的人物,否则一个寻常人怎么可能对戚家军的传统如此熟悉。
嗯,一定是这样的!
自觉着这个消息事关重大,楼家的老族长连忙派人把各房的主事之人全部请来。待全数到齐后,楼传宗再度将他看到的一切说给了这些楼家的长辈,比刚刚说给楼家的老族长时还要流畅。
听过了这个消息,楼家的各个长辈也都振奋不已,而这其中楼继业的父亲更是听得老泪纵横,因为他的儿子不仅还活在人世,更是如他父亲所说的那般会为楼家光宗耀祖。
见楼继业的父亲还在缅怀亡父,早已经耐不住的楼家的另一位长辈便向楼传宗问道:“传宗,继业侄儿在这位陈大帅军中担任何职?”
“参将,都督府职侄儿没多问,但是此番陈大帅只是带了一小部分军队赶来,便将作为主力鸳鸯阵交给十六哥指挥,想来是受了重用的。”
那位楼家的长辈点了点头,紧接着又一个长辈向楼传宗发问:“除了继业,可还有其他当年在戚爷爷麾下为将的子弟在陈大帅军中?”
楼传宗想了想了,继而回答道:“这支王师之中颇有些义乌子弟,小侄只认识一个后宅叶家的,是一个千总。不过听陈大帅说起,吴家也有一个子弟在陈大帅麾下为将,眼下作为加衔总兵留守台州的老营,很快就会前来汇合。”
楼传宗所说的吴家便是吴坎头的那个吴家,浙军名将吴惟忠背后的家祖,而那个吴家的子弟便是早已被鲁监国任命为左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大兰山副将的吴登科。
听到这里,眼见着各房主事之人还要多问,楼家的老族长咳嗽了一声,便示意他们不必再问下去了,随即与众人吩咐任务,一时间竟颇有些祖上那些大帅的风范。
“老四,你闺女不是嫁到后宅镇上了吗,让你家传熙过去一趟,带个口信,问问叶家有什么想法。”
“五叔,小侄明白了。”
“老九,让你儿子现在就去吴家,就说吾有要事相商,请吴家的族长明日中午务必到老地方一晤。”
楼家与吴家相隔甚近,两家也比其他各家更为亲近,楼家的老族长早年和吴家的现任族长交好,即便是上了年纪每隔个一段时间也要聚在一起喝点小酒,关系自然非同寻常。
“是的,五伯。”
“老十一,你做事最是稳妥,去府城瞅瞅,或许咱们楼家可以送陈大帅一份厚礼!”
“五伯请放心,小侄定会把府城的情况打探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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